說到這裡三人恍然大悟,恐怕當初蒲梵從拍賣會上得來的信息也是經過散修聯盟的人處理過的,想必他們儘管知道神殿的秘密,也無法獨自破解所有的禁制,所以便把那些信息處理後賣給其他散修,讓別人去探路破陣當炮灰,自己漁翁得利。
散修聯盟這一招果然夠狠,把所有修士都耍了一道。
尋找下一個陣法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只要往魂獸多的地方去就行了。
盧宛青在蒲梵和孟如風的協助下,盡情收集魂獸,小塔是魂獸剋星,收集起來猶如鯨吞。
一炷香時間小塔中央合成室裡已經存了數千顆的魂晶,這些都是修煉魂魄神識的寶貝,平常一顆上品靈石一顆魂晶還有價無市。所以三人並不急着乘坐傳送陣離開,索性在沙漠裡轉悠起來,到最後所有的魂獸一感應到三人的殺戮氣息便遠遠逃開。
盧宛青見魂獸變得稀少,獵殺速度也慢了許多,便作罷,準備傳送到下一層去。因爲在沙漠裡逗留了十來天,後面的修士也跟了上來,一共二十多人,各個隊伍之間彼此戒備着,短時間相安無事,只怕時間一長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下一層是熾焰之地,紅黑色的世界,天空被炙熱的氣流充斥着金丹九品。整片大地幾乎被地火炙烤融化,不時從薄弱地方噴出一股股熔漿氣泡,攜裹着火仙灰突突地噴吐向空中。
衆人一傳送過來便連忙撐起防禦罩,有些修爲稍低的連防禦罩都無法抵擋灼熱氣息,只好拿出平時用來保命法寶。
熾焰之地數十丈寬,對面就是神殿下一層,平常修士倏忽間就能過去的,而這裡限定了飛行速度,一旦過快過高就會天空中陡然出現的地火擊中,直接被燒成飛灰。
三人找了一個角落盤坐下來運氣調息,靜觀其變。
有些進來的久的以爲做好準備,嘗試走上幾乎被灼燒的綿軟的地面朝對面走去,剛走幾步,地面陸地一鬆,紅亮的岩漿如同有生命一般噴涌起來將整個人包裹住往下方熔漿池裡拖去……修士撐起的防禦罩不過片刻就被熔漿灼燒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而淒厲的慘叫便消失在熾焰之地裡面了。
衆人大駭。盧宛青也心驚不已,看向周圍聚集差不多上百名修士,即便知道出口就在對面,也沒人敢去嘗試了。但是他們都好不容易到這一關,又怎捨得輕易離開?
修士的隕落並沒有讓後面的人膽怯止步,相對於死亡來講,他們更迫切期待神殿裡面的寶物,傳聞那些是可以增長修士壽元或者直接衝破瓶頸的逆天寶貝,與其等着壽元終老死去,還不如去拼上一番,萬一運氣好過來這識焰之地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所以陸續有人再次結伴上路,有的沒走兩步就被突兀的岩漿拖進地層下面,有的是被空中陡然出現的火球燒成飛灰。
人們前仆後繼,盧宛青的心也跟着激盪起來,整個熾焰之地簡直就像一張永遠填不滿的萬人坑,無論進去多少修士都被無情吞噬掉。眉頭微蹙,當初建立這個陣法的修士想必也料想的到今天這一幕的吧……
這時,又有五個修士結成一個陣法踩着飛劍朝對面小心飛去,有幾次下方的熔漿噴涌出來,如同一隻只巨手欲將他們拖入地底,都被他們巧妙避開,或者損毀幾件法器躲過一劫。實在避無可避的也被他們加成的防禦陣給抵擋下來,一路驚險萬分,在衆人驚歎聲中終於到了對面……
有了成功的先例,其餘人也組隊結陣開始渡識焰之地,有成功也有失敗。
三天後,洞窟裡只剩餘二十來個修士了。(. 士都想與蒲梵組隊,均被拒絕,蒲梵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寶貝徒弟,而孟如風還在爲上一層盧宛青被組隊的隊友暗下黑手耿耿於懷,又怎麼會隨意讓不瞭解的人加入進來呢。
這時,洞窟中央空氣波動,五個穿着靈寶護甲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衆人暗自驚呼,一看就知道是大門派的,光是這一身裝備就是散修窮其一生也很難湊齊的。
幾人剛一落腳,便立馬結陣準備渡過識焰之地。旁邊有修士再也等不了了,忍不住上去道:“道友,請帶上我吧,到裡面我所得的所有寶物中任你們選取三件……”
他話音未落,一個修士眉頭微皺身上亮起一層白光將那人推開。
偏偏那個被推開的修士不知好歹,還要靠上去糾纏,五人有些不耐了。且不說以這些人的修爲心性以及裝備能不能過去,即便是過去了也得不到神殿裡面的寶物,剛纔用氣罩將他推開看來是太過仁慈了。
結陣被打斷,另一個靈甲修士左手伸手一彈,一朵紫黑色火焰倏地飛到那人面前……同時一個淡漠的聲音傳來:“那裡不是你們可以去的,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莫要隨便打擾別人施法,否則會視爲挑岬。”
那人看看面前懸浮着的黑色火焰結結巴巴一陣,他大概是認定這幾人比較仁善吧,脖子一梗:“你你們不會殺我,我……”
“恬噪”靈甲修士心念一動就要結果這個不知進退好歹的修士,旁邊一個相貌冷酷的中年男修輕嗤一聲,掃了靈甲修士一眼蟲皇主宰。後者冷哼一聲,收回火焰。
整個過程不過幾息,洞窟裡所有人都感應到了這五人散發強烈殺氣,他們毫不懷疑要是這幾人真對那個不知好歹的修士動手的話根本就是揮揮手的事情。
冷酷中年男修正要繼續結陣,心神一動,剛纔目光隨意瞟了一眼洞窟,眼角餘光貌似感應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能夠讓他感應到熟悉的人不多,而這裡地處結界之地,自己也是被派來的先鋒,除了在風霧大陸上耽擱了一下,玉虛大陸上應該沒有人比他們更快了。他朝一個角落裡看去,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平靜無波的心情微微激盪,眼下陣法是結不成了,另外四人都很意外這個高深莫測的老大怎麼突然間躑躅了起來,不過也沒多問,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
盧宛青剛纔還爲剎那間轉變的情勢驚詫不已,下一刻那五人竟然徑直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孟如風完全是本能的就起身站到盧宛青前面,神情戒備地看着對方,而手中已然準備好法寶,只待一個不好就要動手。
冷酷男修在孟如風前五步遠地方站定,目光直接越過孟如風看向他身後的盧宛青,與其依舊淡漠,“你,是宛青?”
盧宛青心中一緊,貌似自己沒有認識大門派中高修爲的修士呢,這人怎麼會知道自己以前使用的名字……
那人如同冰封樣的面龐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呵,看來你是已經把我忘了……”
唔,這話說的……盧宛青眉頭皺起,沒有急着說話,而是在腦海中搜索關於這個人的信息……終於,在記憶最最深處找到了一個影像……“謝凌飛?!”
謝凌飛聽到對方終於喊出自己的名字,神情明顯一鬆,儘管對方毫不掩飾語氣裡的恨意,但是能夠被記住就好。他掃了眼警戒的孟如風,“我沒有惡意,只是老…熟人敘敘舊而已。”
孟如風心中莫名痛起來,他隱約知道盧宛青曾經在玉虛發生的事情,那是她一生不會磨滅的疤痕,也是他一生的痛,他恨自己當時爲什麼就不能正視自己一定要擒住對方的心實際上就是一種靈魂相牽的吸引,是深入靈魂的愛慕,如果當時他不那麼自私,而是對她伸出援手,或許她對自己的芥蒂也不會那麼深。“你嫌害她還不夠麼?”
孟如風散發強烈的殺意讓謝凌飛終於無法忽視眼前這個只有元嬰期修爲的男修,在他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孟如風的信息,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孟如風輕嗤一聲,傲嬌道:“哼,我是誰……”他本想說他是她的夫君,但是想到這些年貌似自己並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守護妻子的責任,“我是誰你管不着,但是以前你欠宛青的現在都給我還來吧!”
盧宛青被眼前陡變的形勢驚呆了,旁邊蒲梵將她拉到旁邊,面帶笑意看着場中拔劍怒張的兩人。盧宛青有些迷惑看着蒲梵:“蒲城主……”
“呵呵,無妨無妨,我還是第一次看風兒發怒的樣子呢……嘖嘖,有意思。”
戰鬥一觸即發,兩人爲了不傷及無辜,同時朝前面的熾焰之地飛去,剎那間法寶閃耀,岩漿噴涌,身形飄忽間,極致的速度將巖裝上面的地火燈漿全部引燔,到處地火飛竄,發出噗噗的爆裂聲,正片識焰之地都沸騰了起來。
衆人大跌眼鏡,這,這兩人的防禦和身法也太變態了吧,以他們的實力要過這熾焰之地簡直是易如反掌……哦,對了,那個穿着藍色長袍的修士貌似和那個女修一起在這裡靜坐了幾天時間吧……還有那個靈甲修士剛一傳送進來便準備直接穿越過去……這,這兩人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呢?
有眼尖的修士想起剛纔幾人間斷的對話,都目光怪異地看向盧宛青……上下左右瞧個遍,不過結丹後期的修爲,身上也沒有任何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