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浩給了對方一個梨爪:“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加快啊,今天在茶肆的時候我就特意注意她的眉心,元陰凝鍊,絕對是處子之身。而且貌似她還有真氣凝聚,應該很快便能夠修煉有成,那便是一具極品爐鼎了。師父肯定會獎賞我們的。”
……“師兄,你在哪裡?師兄——”一個壓抑的帶着些許膽顫的聲音在林間響起。
允浩大喜,“快,她在那裡。”
兩人畢竟只有煉氣一二層的境界,只是身體比普通人強健幾分,體內有一絲真氣,可以勉強催動最簡單的靈符而已,這也正是他們敢橫行俗世最大的依仗。所以,他們聽到盧宛青的聲音後便沒有任何猶豫地跟了過去。
允浩喊道:“姑娘,莫走呵,今天上午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啊?”
盧宛青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一邊驚恐叫着“師兄”,一邊直往樹林深處鑽。
允浩允和兩人相視一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盧宛青覺得自己實在是有演戲的天賦,到最後連自己都相信是在逃命,並且呼喊着那個莫須有的師兄尋求庇護了。唔,她也的確是在逃命哩。
霎時,盧宛青感覺自己猛地撞進一個溫厚的懷抱,完全是下意識地喊出聲:“師兄?”
“師妹。”
盧宛青頓時覺得有些不妥,想掙脫出身,哪知對方卻順勢摟住自己的腰,順勢往旁邊一帶,便感覺整個人漂浮起來。
與此同時,身後的林間傳來兩聲慘叫。
盧宛青正有些迷濛的時候,聶海突然說:“快,他們中計了,便倏地抽開身,飛掠過去。”
盧宛青瞬間清醒過來,還以爲是一份難得的溫存呢,結果對方根本就沒往那邊想。不過她也緊隨其後飛掠過去。
允浩兩人一個被突然砸來的石頭正好砸在腰上,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看離死不遠,而另一個被繩套掉在樹上,身上有幾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汩汩地往外冒着烏黑濃稠的血液。
允浩看見兩人,兇惡道:“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在算計我們,快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師父定然要你們兩個狗男女魂飛魄散。”
聶海冷着臉,“哦,你的師父?你師父是誰?”
允浩即便受制於人,此時也帶着幾分高傲:“哼,你們也配知道我師父的名諱。”
聶海手裡掂着一柄六七釐米長的飛刀,說:“實話告訴你,就算是你師父來了也只有被吊起來的份,你還是乖乖給我受死吧。”說着便作勢擲刀。
允浩驚恐大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殺了我,我師父玄敏真人定要給我們報仇的……啊——”
“玄敏?”盧宛青身體一震,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那人已經被聶海殺死了。
聶海感應到盧宛青的反常,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聶海解釋道:“剛纔他趁着說話的時候掏出一張靈符,要是遲上片刻的話,我們恐怕就……”
盧宛青說:“我知道,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聶海猛地轉身,看向盧宛青,“哦?我救了你的命,那你要怎麼報答我呢?”
盧宛青身體一震,下意識退後兩步,微皺着眉頭,“你,你想幹什麼?”
聶海笑着,聳了聳肩,“呵,開個玩笑而已,莫要往心裡去。”說完便朝兩具屍體走去,把另外掉在樹上的也放下來,在屍體上摸索着,招出兩個染血的黃布袋子。從裡面拿出兩張靈符,一塊碧綠的玉佩,以及幾兩碎銀子。另外一個袋子裡面的東西要多些,除了三張靈符外還有一個小玉瓶。
聶海解開瓶塞,湊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一股清幽的香味飄了出來。
聶海將靈符疊好和小玉瓶玉佩一起放進自己背上的攜行袋裡,將那十來兩碎銀遞給盧宛青,說:“呵,見者有份,這個給你。”
盧宛青頓時感覺腦袋都有些恍惚,她瞬間明白過來,對方並不是有意要幫自己,而是他本來就是想幹這種“殺人奪寶”的勾當。最最重要的是現在對方殺人奪寶了,還把自己牽扯進來。她看了很多的修真小說,裡面師徒之間一般都有一種聯繫的,她不敢確信這個允浩臨死的時候有沒有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
盧宛青看着遞在自己眼前的寬厚手掌裡面躺着的幾顆銀坷子,在白色的月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芒,接與不接對既定的事實,對結果都沒有影響了。盧宛青木然地接過銀兩。
聶海心情貌似很好,對盧宛青說:“你能找到下山的路嗎?”後者下意識點點頭。
聶海說:“那我就不送你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很快,聶海的身影便消失在樹林中。盧宛青呆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周圍只有從罅隙中投射下面的冰冷月光,以及不遠處量具血糊糊的屍體。連忙收拾好心情,沿着另外一邊山路飛奔下山。
盧宛青邊跑邊悲憤地想着,“盧宛青究竟有多笨呵,上次被衛風當棋子利用,前不久被藥材商父女耍了,而現在又被聶海當替罪羔羊……”
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呵?聶海是誰?他爲什麼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他的心性手段,甚至堪比小說中的豬腳了……這樣的人,不可能不會在原文中出現的……
對了,允浩臨死說他的師父是玄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玄敏正是玉虛門叛徒。他爲了增進修爲,不惜修煉吸陰大法,也就是把女子的元陰吸收煉化爲己用。元陰就是女子的生命力,一個普通女子往往兩三次便被搗死。於是他便自創了一套女子修煉的功法,叫玄陰訣,專門讓女子修煉,目的就是讓其更加耐搗。
盧宛青知道,被這樣的****惦記上絕對比凌遲還要慘。據原文中敘述,修煉了玄陰訣的女子成爲他的爐鼎,儘管知道每被搗一次便感覺到生命流逝,但是仍舊止不住想湊上去……就像是一個十分乾渴的人想喝水一樣……直到自己的生命眼睜睜地看着在對方身下被一點一滴地吸乾。想到這裡,盧宛青就感到背脊一股涼氣直衝後腦。
想到這裡,她同時想到了那個被當成棋子一樣拋出來的玄敏,他並不是唯一一個想到用女人的身體來修煉的人。因爲在那些屬於堂主或者以上級別的男修經常都是同時擁有幾個女修,名義上是侍妾,實際上就是他的爐鼎。當然,這些女修一般都擁有了一些修煉根基,經得起“吸”,但是她們的修爲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
這不能不說是女子的悲哀。其實反過來想,那些女人即便不成爲這些大能力者的爐鼎,她們的混跡在修真界的生活也異常艱辛,因爲沒有實力就意味着沒有好的地位,沒有收入來源,生活並不比普通人過的有多好。而且跟了大能力者,至少衣食無憂,甚至還能夠過上相對光鮮的生活。
原文中的豬腳盧宛瑩也是從這罅隙中艱難求生存,憑藉自己的逆天神器,一步步壯大自己的實力,甚至到後來,在自己裙下收了一批忠於自己的男修,可謂逍遙至極。
而現在,這樣的殘酷現實離自己如此的近。盧宛青有些懵了,她原本的想法只是掙脫必死的宿命,然後想着利用修真,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可是當自己真真切切接觸到修真的時候,才發現其中的玄奧和殘酷遠不是她現在就能夠應付的來的。
她猛地想到了聶海,這個看似內向沉默寡言的男子,實際上深藏不露,心機城府極深,在和自己言談中往往一兩句亦真亦假的調侃便套出了對方的真實想法。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盧宛青還不確認對方是否知道自己身體裡有真氣,不過看他對待這兩個邊城來的修真者的架勢,要是他知道的話,恐怕也是不能放過自己的吧……
盧宛青加快了下山的腳步,她不怕黑,不怕山高林密,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怕,她只想趕快回去,找個安全的清靜之地,好好地修煉,強大魂魄,鍛鍊武技,還有…納氣。實力,只有實力才能夠保全自己,保全自己對自己生命的主宰。陡然間,盧宛青感覺到無比的緊迫,甚至比當初面對生命倒計時還要恐懼幾分。
盧宛青跑了將近一個時辰,以她現在的腳力早應該下山了,可是她見自己仍舊在密林中竄梭,猛地一驚,回過神,剛纔自己情急之中心神失守,竟然讓陰晦之氣干擾到自己的判斷,遇到了前世只能在小說中才能夠見到的橋段——鬼打牆。
盧宛青這一回過神,便感覺到周圍黑了下來。剛纔還是星月郎朗的,怎麼現在全部黑了?而且樹影重重,陰氣逼人,甚至比在上良村遇到的那個陰魂更加厲害。
不過現在的她也今非昔比,魂魄是以前的兩倍有餘,如果硬要量化形容的話,如果說三個月前的魂魄相當於一個雞蛋大小,那麼現在就有鵝蛋大了,而且更加的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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