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離聞言只是冷笑一聲,鄙夷的白眼幾乎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看你的笑話?真當本將軍有這般閒情逸致呢?”
他站起身來,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文素的臉。
“上回只顧着和寂殊寒那雜種幹架了,沒來得及看清楚,這回本將軍就是想來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玩意兒值得尊上那樣費盡心思。”
說罷,他故作誇張的搖了搖頭,像是看到了什麼言過其實的畫面般不住的遺憾嘆氣。
“嘖,如今這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果然是個莽夫,連嫌棄人也嫌棄的這麼直白。
可或許就是因爲這傢伙不會故作高深的樣子,文素倒是意外的覺得螭離恐怕是所有反派裡最順眼的一個了。
“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智障**!”
就算看着順眼,那也是敵人!
文素翻了個白眼,仗着自己對殷祁還有用處,張口罵起來也頗爲肆無忌憚。
要知道特權這種東西,過時不候,她現在忍着,可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忍着忍着她就掛了?!還不如趁現在誰都不敢爲難她多放肆一些,於是文素就可勁兒開始作死起來。
螭離的臉頓時黑了好幾個度,伸手揪住文素的領子就把她整個人提溜了起來,鎖鏈嘩啦啦的響動着,因爲長度不夠的關係,螭離這樣拎着她險些沒把她給勒死。
“你罵誰呢?!”
“誰搭腔就罵誰!”
文素的脖子上的鎖釦幾乎摳進她的肉裡,很快就見了紅印,連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饒是如此,她也十分硬氣的沒有求饒,對於她來說,除了妖王這個能直接決定她生死的人以外,她不需要再跟任何人虛以爲蛇!
“你!”
螭離被她硬骨頭的樣子給激怒了幾分,可一看到她脖子上開始滲血的皮膚,他又很快冷靜了下來。他是魯莽的性子不錯,可是也分得清輕重,妖王把這女人關在這裡,除了有看管囚禁的意思,自然也有保護的意思。
就像她說的那樣,這女人是殷祁的底牌,是最要的道具,在她沒有喪失用途之前自然是不能對她做什麼的,看看融嶽把她關起來卻沒有虐待她就知道了。如果他這一趟來給她留下什麼小傷小痛,他少不得要吃上掛落,殷祁的性子,那就是絕對不準有人敢冒犯他的權威,哪怕只是他的一個工具。
“撲通”一聲,文素被人扔在了地上,螭離嫌棄的拍了拍手,彷彿摸到了什麼垃圾似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
“算了,本將軍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個小賤人計較。”
反正尊上的大業將成,這女人最後也只能剩下死路一條,左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他也沒必要爲了這樣一個必廢的卒子而惹得殷祁不快。最重要的是,他是趁着融嶽不在偷溜進來的,萬一讓她掛了彩,那他可就百口莫辯了。
想到這兒,螭離打算轉身走人,反正這人也看過了,他的好奇心也滿足了,他還是趕在融嶽回來前趕緊溜走比較好。
螭離三步並作兩步往門口走去,那腳下生風的樣子,活像有什麼東西追在他身後似的。可惜他自己想跑,文素可沒打算這麼快就讓他走,她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活人,還想多和他聊兩句呢,尤其是,她也有個問題想要和螭離證實一下。
“你等等!”
文素的聲音乍然響起,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裡顯得分貝十足。
螭離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眼看着人很快就要消失在眼前,文素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使出一記殺手鐗來。
“再不停下我就告訴妖王你意圖姦殺於我!”
腳步聲依舊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文素冷冷一笑,再度拉高了分貝大喊一聲。
“我死了沒什麼,但你壞他大事,看你怎麼跟妖王交代!”
“呲”的一聲,鞋底和地面發出了猛烈的摩擦聲,螭離站在山洞的轉彎口處,臉色鐵青。
對於文素上半句的威脅,他是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別說他沒有做這等荒唐事,就算他真把這女人強了,只要人不死,以殷祁的脾性,哪怕會發怒也至多不過狠狠罰他一場罷了。
可她後半句的威脅就真的足夠分量,萬一這女人真的發瘋到假戲真做,讓殷祁誤以爲她是因爲他的原因而出現什麼意外事故致使殷祁的計劃受阻,那到時候就不是一頓罰的問題,而是他後腳就要步上這女人的後塵了。
原本往外走的腳步聲變成了狂奔進來的聲響,文素的嘴角默默勾起一抹弧度來。她被妖王欺負到這個地步,還不許她拿他的下屬開刷麼?
螭離轉瞬間衝回了山洞裡,盯着文素咬牙切齒得罵道:“賤人!你還真敢說啊!”
要不是這女人身上還佩戴着仙門弟子的飾物,他都要懷疑殷祁是不是抓錯人了。這等卑鄙到寡廉鮮恥的話這女人也敢說得出口?!不是說仙門弟子都是最講究禮義臉面的嗎?偏偏這賤人和旁人不同,被戴狗鏈也不覺得恥辱丟人,現在連清白貞操都敢拿來做籌碼,這等豪放的勁頭,都快趕上他妖族裡的妓子了!
面對螭離一臉看**的目光,文素完全不以爲意,媽的她現在連命都快保不住了,自尊廉恥什麼的,能在關鍵時刻救她一命嗎?
她嘲弄的看向對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這世上從來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螭離還要在殷祁手下做事,如果不想失去他家主子的信任,這傢伙要顧忌的東西可要比她多得多了。
所以文素威脅起人來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螭離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她雖然是坐在地上仰望着她,可是他卻莫名的有一種被她看低了的感覺。
最要命的是,他還真不能跟她硬碰硬!
“說吧,還有什麼屁話趕緊放!”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後,最終還是以文素的不要臉取得了勝利。螭離的胸膛上下劇烈起伏,可見是被氣得狠了,他這個時候無比怨念自己的好奇心,沒事兒跑來這裡做什麼幺蛾子?這下好了,居然還被一個女人給威脅了!
面對螭離的低頭妥協,她暗暗在內心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所謂見好就收,她可沒打算真的拿命和人懟。
“我就問你一件事,當初我們偷入你將軍府救人,你表現的那麼在意那個仙門女弟子,是不是妖王授命你這麼做的?”
問罷,文素仔細的看着螭離的表情,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神態。
這件事雖然她們也已經有過猜測了,但猜測始終都是猜測,根本算不上什麼鐵證,曲清悠當初也是因爲這件事才咬着曲清染勾結妖界的事情不放。如果文素能聽到當事人的證詞,如此一來她若有幸能返回師門的話,爲曲清染證明的時候也就多了一分底氣,沒有證據還有心魔誓不是麼?
玩兒的就是心跳!
氣狠狠的螭離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的衝動。
這女人把他威脅回來就爲了這種事情?!
他咬着牙憤怒道:“不然呢?!就你們人界女子那一副乾煸四季豆的身材模樣還能叫本將軍看得上?”
文素嘴角抽抽的看着眼前這個怒髮衝冠的男人。
他說這種話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曲清染的模樣是清純了點,和那些濃妝豔抹的妖族女人完全不一樣,可是要比單純的比身材的話,曲清染完全不會輸的好伐,她可是標準的身嬌體軟易推倒!
雖然只是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