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果然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平靜的讓小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這種境況是她之前可以想象的到的,只是突然這麼平靜,仍是讓她有些訝然。
真正空暇下來,小花就覺得成日裡就這麼吃吃睡睡,有些無聊了。可後院女人的日子歷來如此,幾乎沒什麼可休閒娛樂的東西。除了成日裡鬥來鬥去,剩下的時間便也只能是閒閒度日了。
府中有園子,尚能遊遊園打發時間,可景王府並沒有這些精巧的玩意兒,而小花也不想出門,只能作罷。
下面的宮人想着法子給主子解悶,小花這裡也找到可做之事,那就是做件衣裳出來。
她一直練習繡工,截止至今看着針腳是好了,簡單的花樣也會繡一些,但因着前些日子一直疲於應付景王妃那裡,也沒空出時間試試手藝。
這閒暇下來,她就想着給賀嬤嬤做件衣裳。
對於那個嬤嬤與她的照顧,她一直銘記於心。金銀之類,她也不多,而且給出去是對人的一種侮辱,她也只能用心去感謝他人。
雖有點自慚自己的手藝,但想着當初自己第一件做出的東西就是送給賀嬤嬤的,而賀嬤嬤也很喜歡的樣子,這種自慚倒也不會持續太久。
動了心思,小花便着手起來。
讓丁香拿了布料,自己裁剪縫製,動作雖慢,倒也自得其樂。
丁香並不讓她做太久,怕傷了眼睛,幾次說要接過來幫忙,小花都沒讓。就這麼做了幾日,衣裳主體已經做好了,剩下也就是做點繡花點綴了。
因着是春天,小花便做的是春裳,等天氣暖和就能穿了。而丁香幾人,最近也忙着給小花做幾身春裳,所以這幾日西院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
景王這些日子也會來西院,只是沒有前些時候那麼頻繁了,似乎很忙的樣子,但隔兩日總會過來一次,比起以往好的不要太多。
小花見此情形,看在眼裡,自是喜在心中。
雖景王還是不言不語,態度不改,但兩人相處之間總會讓人感覺到有一絲似乎是溫情的東西夾在其中。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小花不是很清楚,也許殿下真的有些在意她?
可每每看到景王那淡漠如初的臉與從未改變的寡言,她都會有種氣餒的感覺。氣餒歸氣餒,她還是知道這樣持續下去對自己是極好的。
這日,景王又來到西院。
今日來的有些早,小花還沒有用晚膳,見景王這個點兒來,就問了是否用過膳,得到的答案是否。遂,兩人在一起用膳。這樣的情形不多,但也是有過的,所以小花並沒有什麼不適。
侍候了景王這麼久,小花已經對他日常的生活習慣很是瞭解了。
景王茹素,但也不是不吃肉,只是用的少,並且太油膩重味的不愛,只愛那些較爲清淡的飲食。而小花,雖是小時受了不少磋磨,捱餓更是常有的事,但卻並不重口腹之慾,甚至食量並不大,而且也不挑口。
平日裡倒也喜歡吃辣,但沒有也不是不行,與景王共膳了幾回,她便也差不多養成了清淡的口味,不過重味的她也不拒絕,只是景王不在的時候才吃。
兩人用了膳,此時尚早,也不過酉時二刻。肯定不可能如此早睡,接下來就應該是兩人的休閒時間了。
景王的休閒很乏味,不外乎就是看書,這項是小花早就清楚明白的。
小花平日裡在暖炕上的安樂窩,如今被景王霸佔,他人在炕上靠着,手裡翻着閒書打發時間,享受這難得的清閒。而小花則是坐在一旁,手裡罕見的拿着一件衣裳縫着繡着。
安靜愜意的氣氛在空氣中洋溢,丁香丁蘭與春草在來往服侍之間都帶着微笑。自家夫人受寵,最近後院也沒什麼紛爭,大家自是心情都不錯。
景王看書很雜,總是隨性而起,有時候會看些正經的書吸收些知識,有時候卻又會看些例如遊記話本之類的閒書用來打發時間。
今日他手中的這本書是他找了許久的孤本,還是蘇順從南方捎帶回來的。知道這位主子的秉性,蘇順在外頭除了收集些珍奇玩物,重中之重就是收羅各式孤本書卷,隔段時間便一起捎回來。
景王想看這本書許久了,可最近一直沒有閒暇空餘,今日浮生半日閒,他本是打算在這兒用了膳看會兒的,此時卻沒了這個心思。
眼睛在書卷上放着,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移到旁邊那人身上。
他知道她在學習繡工,以往閒的沒事時,總見她拿塊兒小布頭縫縫補補的。今日見她手裡拿了件衣裳,看顏色應該不是她喜愛的,看樣子又是婦人穿的,並不是男子的。
景王心中有着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一點不高興。
小花做起什麼來是很專心的,繡花她並不擅長,怕繡壞了,更是專心致志。繡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累了,才放下手裡的衣裳,扭扭脖子,一個不小心撞進了旁邊人的眼。
上挑的丹鳳眼,眼中是恆古不變的淡漠,可今日裡頭卻藏了些東西。
一時之間,小花也沒看懂。
她露出一抹笑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
“殿下要飲茶嗎?”她以爲景王是想飲茶了。
與景王相處了一些日子,小花才發現這人的性子太過龜毛,有時候想飲茶了,但就是不說,只是拿眼看你,直到你看懂把茶遞給他,他才端起若無其事的喝下。讓人覺得彆扭,又有些感覺有些小孩子氣。
小花邊說邊把一旁的茶盞端給他,對方卻是不接,也不說話,而是又把眼睛放回書卷上。
小花眨眨眼,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又有點小煩躁。
她最近在琢磨景王的性子,每次認爲自己琢磨有些進展了,他就會若無其事給她沉重一擊,似乎在告訴她,孤王的性子就是這麼變化無常。
景王的眼睛雖是放在書上,但眼角餘光一直放在那邊。
見她眨眨眼,似乎有些小氣惱,莫名心中就多了一點小暢快。這種情緒很微乎其微,他還沒體味出來,眼角就又瞅到一旁那件淺絳色的衣裳。
頓時,心中有點氣悶,孤本也不想看了。他扔下手裡的書,僵着臉說了一聲,“安置。”
人便下了炕,自己套了鞋走了。
小花依稀在景王聲音裡聽出了不悅,可又琢磨不準,便沒有再想,吩咐了丁香把衣裳收起來,她明日再繡。
進了西間,迎面就看到坐在牀頭一臉晦暗莫名看着她的景王。
感覺景王似乎真的生氣了,她一時有點無措,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殿下,您怎麼了?”
人靠近了些,態度有些小討好。
這種小討好並不讓人覺得獻媚,而是覺得看起來頗爲順眼、可人,反正景王是這麼想的。
景王沒有說話,只是睨了她一眼,把人拉近了些,環着就壓上去。
親嘴兒是一種很好的親密方式,從小花教會了景王,他就從來不吝於幹這個。與旁人這樣景王一想到就覺得很排斥,可要是這朵嬌嬌小小的小花兒,他卻是不介意的。
而且他漸漸也學會了做些子前戲啥的,因爲他發現只要他做些個這,這朵小花兒就會非常好看誘人,讓他覺得心裡很暢快身體也很暢快。
小花感覺到景王在自己身上摸摸吻吻的,還是那麼笨拙,一點進展都沒有,簡直讓人不堪目睹。除過這些,他親嘴兒的技術卻是越來越好了。
平時景王都會有點耐心做些前戲的,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是胡亂親了兩下,就直奔主題。
早就說過了,女人的構造與男子不同,沒有前戲直奔主題都是不舒服的。
小花年紀小,骨架子似乎都還沒完全長開。平時侍候景王,一開始都會不舒服的,這後來慢慢潛移默化,景王也是會做點子前戲啥的了,用以撫慰,倒也能夠暢快的。
好不容易小花覺得牀笫之間有些暢快了,今日這景王又故態復萌,弄得她極爲不舒服不說,還有些疼。
這邊疼得直吸氣,那邊還在蠻力頂着,一會兒就把小花弄得煩躁了。
她瞪了那人一眼,剛好撞上他黑黝黝的眼瞳,眼神還是慣有的淡漠,可她總是覺得在他眼睛裡看到了‘故意的’這三個字。
心裡有點發恨,她劃出一抹魅惑的笑,輕舔了下景王的脣瓣。
“殿下,總是這樣太無趣了,咱們換個花樣好否?”
景王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下,小花沒等對方回答,便翻身而上將景王壓在了身下。
……
其實上去後,小花就後悔了。
啥都不說,只怪自己被衝昏了頭,可看見下方那人平靜無波的眼神與淡漠的臉,她再次被煩躁衝昏了頭。
各種手段頻出,把下面的人撩撥的欲罷不能,一向淡漠的仿若菩薩似的人兒,激動的面色潮紅,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呼吸更是粗重的厲害。
看着對方紅了眼與脖子上青筋畢露,小花心裡有些小忐忑,也知道自己似乎玩大了,嘴下不由一重,一個恍神被灌了滿嘴的。
那熱流極多,甚至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小花有一瞬間的僵直,拿着旁邊的褻衣就捂着了嘴,也不敢去看對方的神色,趁景王恍神人就偷摸下了牀,去浴間的順路還抄走了几上的茶壺,連丁香都沒敢叫。
磨蹭了又磨蹭,半響纔出來,低垂的臉紅彤彤的,粉脣水潤光澤又有些微腫,看起來極爲香豔。
牀上的動靜是甚樣,她也不敢去瞅,自是沒有看到景王又窘又爽快的詭異臉色。小心翼翼爬上牀,心裡巴望着對方此時已經睡着了。
可惜,任誰都知道這是個奢望。
小花把臉埋在被子臉,簡直想把自己抽死。
怎麼會那麼衝動呢!!真是蠢啊!
這種花樣,是上輩子四少爺拿珍藏的避火圖教她的,她倒是學會了,可是四少爺纏了她幾次她都沒應許。
因爲她覺得髒。
雖是口裡從來不說,可她就是覺得四少爺那裡髒,髒得很,不願那麼做。
今日,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這麼對殿下使了出來。
她當時在想什麼呢?
估計是看自己手段頻出,都沒得到預期的效果,那人還是波瀾不驚,臉色不變。突然想到上輩子四少爺急不可耐的臉,也是知道這招是男子最愛的,才使了出來……
不知道殿下會不會以爲她很淫、蕩,很下作,會不會把她拖出去打死,會不會……
一時間,心緒雜亂。
小花發誓能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這麼蠢的。
被子下面有一隻大手抻了過來,把她拽近了。景王側過身來,頭半垂望着那埋在被子裡裝死的人兒。
輕咳了一聲,景王小聲問道:“這花樣、呃、叫什麼?”
小花聽到這問話,不可置信的摸摸自己耳朵,又擡眼看眼前的人,見他面色如常,眼神也恢復了淡漠,可嘴裡卻說的是極爲下作的話。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眼神呈呆滯狀。
“孤王很舒爽。”語畢,還點了點頭,加重說服力。
小花眨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
沒有打死,沒有被罵,還說舒服?
那就是還喜歡嘍!
小花的眼神轉爲意味深長,瞅着景王如冠玉似般俊美的臉,一臉的平靜無波眼神淡漠,此時臉上仍有餘韻的紅潮,頗添了些誘惑禁AA欲之美。
這張臉,配着剛纔那話,小花頓時呼吸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