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瘋師祖弄清徒孫帶回來的金仙大能前輩並不是爲了拱自家好白菜而來,他這當下便覺得賈放歌順眼了不少,整個人的態度也立馬客氣了起來。
當三瘋師祖又聽說這位金仙大能打算正式加入雲仙宗時,態度更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瞬間熱情恭敬得無法形容。
當三瘋師祖得知這位要加入雲仙宗的金仙大能竟同樣飛昇於華仁大世界,正是當初整個華仁不論仙真界還是凡塵界都被稱道誇讚美名盛放的第一散修賈放歌時,所有的熱情恭敬再次升級成了真心實意的親近與歡迎。
當年賈放歌在華仁的種種傳聞,三瘋師祖也是沒少聽,只不過跟尋常凡人百姓中流傳更多的是愛情方面不同,三瘋師祖他們知曉的當然是賈放歌的真正實力。
第一散修這個名頭當真沒有半點的水分,至少三瘋師祖清楚的知道,在賈放歌他們那個時期,不論是宗門還是散修,同時期中第一人的確非賈放歌莫屬。
只可惜飛昇之後,比他們早飛昇幾千年的賈放歌卻是半點音信皆無,就這般泯滅於茫茫仙界之中。
沒曾想,這麼一個曾經華仁的驚豔之才原來早就已經晉級金仙,如今更是被自家徒孫找到帶回了雲仙宗。
雲仙宗有了賈入歌的加入,原來僅有一名金仙支撐瞬間變成了兩名金仙,不論是對於眼下的困境還是將來的長遠發展都是莫大的助力。
沒一會兒功夫,雲仙宗又得一位新金仙大能加入的喜訊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宗門上下,而掌門與幾位長老接到三瘋師祖的傳訊也在第一時間齊聚過來正式拜見了賈放歌。
若非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們定然是要爲這位新加入的金仙前輩舉辦慶典儀式昭告天下,也好在賈放歌根本不在意這些形式,甚至於對於他們提議表示之後的典禮補辦都給明確拒絕掉了。
就這般簡簡單單便成了同宗,修仙人士說到底也沒那麼多麻煩事,進了一家門那便是一家人,這般親親近近的反倒更好。
不過,賈放歌沒什麼架子好說話,雲仙宗的人也不會因爲人家前輩好說話沒架子便怠慢。
掌門第一時間詢問過賈放歌的意見後,直接將挨着內一峰最好的一座山脈單獨劃給了賈放歌開避洞府,而賈放歌所享有的宗門福利待遇也是門中最頂級的,同另一金仙姜恆一般無二。
至於宗門職務,賈放歌直接拒絕了任何實職,僅僅掛了一個首席護法頭銜,畢竟他當了那麼多年散修向來自由慣了,也並不願意直接插手宗門內部管理。
安置妥當賈放歌這麼個大佬後,張依依總算找到了機會單獨朝師祖問起其他事。
“師祖,宗門到底碰上什麼麻煩事了?還有,我師父跟師叔他們兩人呢?”
她從回來到現在,包括掌門、長老等所有重要門派人員幾乎都看到了,卻唯獨沒有瞧見自家師尊與師叔,一時間難免不會聯想太多,擔心是不是自家師父、師叔出了什麼事。
“都說了別急,不過是點兒小事,你怎麼就跟掌門和幾大長老似的操心,就是不信師祖我說的話呢?”
三瘋心情好得很,還有心思跟小徒孫逗趣,還挺喜歡看這丫頭一臉嚴肅擔心模樣。
這會兒功夫,掌門已經親自引路送賈放歌前輩去劃出來的新峰安頓,一路上自然也會將宗門的一些事情親自稟明解釋清楚。
而其他長老等人也都各歸各位忙自己的去了,一大通人散去後,三瘋師祖這裡便只剩下了祖孫兩人清清靜靜地好說話。
“這可跟信不與信無關,師門不論發生的是大事還是小事,身爲宗門弟子,徒孫哪裡可能不着急擔心。”
張依依見狀,只得說道:“您就別再賣關子了,快些跟我說說吧。”
“行行行,不賣關子了,看把你給急的,你師父跟師叔是真沒有白疼你!”
三瘋師祖哪裡不知道孩子這是關心自己那兩個徒弟,亦是將宗門安危真正放在了心上,當下也沒再多逗,徑直說道:“你師尊三年前去了凌江秘境,眼下自是不在宗門。你師叔半年前尋到了突破契機,如今在自己洞府閉死頭衝擊金仙,恐怕不達金仙是不會輕易出關。他們都好得很,就是都一時半會兒抽不得身。不然有他們在,九宵門豈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來找雲仙宗的麻煩。”
幾句話之間,三瘋倒是把事情輪廓簡單突了出來。
而張依依一聽,自然也明白了個大概,看來這九宵門是早做好了準備,所以纔會特意挑着師尊與師叔同時抽不開身的大好時機特意搞事。
對於九宵門,她自然有所耳聞。
大家雖非不在同一仙城勢力範圍,但同爲太安仙州所管轄,原本關係也是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種,沒有什麼特別的交集。
甚至於因爲兩處仙城離得頗遠,幾乎分別佔據着太安仙州一南一北,更是不可能有什麼瓜葛纔對。
可現在,九宵門竟趁着自家師尊與師叔,這整個宗門勢力最厲害的兩大支持抽不出身之際來找麻煩,可想而知絕非偶然,而是早有圖謀。
“九宵門對我們做了什麼?”
張依依神色未變,心裡則已經開始盤算起對方宗門的整體實力來以及自家宗門的情況。
與雲仙宗一樣,九宵門同樣算不得一流門派,畢竟他們最高修爲者也只是金仙,並無仙王這種級別的恐怖強者坐鎮。
但因爲他們金仙人數遠超雲仙宗,百年前便已達十人,是以九宵門當然比他們雲仙宗這樣的小宗門地位要高出不少。
“昨日九宵門派人前來,說是我們宗門有弟子偷盜了九宵門一件重要秘寶,逃路時爲了拖延時間還把他們門內藥田破壞了大半,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因而,九宵門限我們三天之內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然一切後果自負。”
三瘋師祖說到這些,臉色也冷了下來,譏諷不已:“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九宵門當我們雲仙宗好欺負,隨隨便便張嘴找個理頭就想把我們拿捏住任他們爲所欲爲,這是擺明了蓄謀已久呢!”
“他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滿意交代?”
張依依根本沒有在意雲仙宗弟子偷盜九宵門一事是否屬實,而是直接便找到了剛剛師祖說的那些話中真正關鍵的一句。
畢竟九宵門如今都已經欺上門來了,不論那名雲仙宗弟子偷盜一事真假如何根本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九宵門最終到底想把雲仙宗如何。
“三天之內交出偷盜之人,完整歸還秘寶,爲被損壞的藥田做出鉅額賠償,並且以雲仙宗的名義向整個太安仙州所有宗門勢力昭告罪行,千年之內不準雲仙宗參加任何門派寒事、秘密爭奪以及資源分配,如此九宵門才能消了這口惡氣。不然,但凡有一條雲仙宗不同意或者沒做到的話,九宵門便將直接向雲仙宗發起門派生死大比,勢將我雲仙宗在整個仙界除名。”
三瘋師祖把九宵門種種要求通通道了一遍,嗤笑道:“他們這是早就想把我們雲仙宗給除名了吧,也不知道堂堂九宵門這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會費這麼大的功夫專門來針對我們這麼個小小宗門,果然是來者不善呀。”
“那您還說只是小事,這都直接牽扯到門派存亡了,自然算是生死,哪裡還是小事。”
張依依也沒想到事情竟是如此,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原本完全不相干的兩個門派,爲何會一下子光明正大的將矛盾挑明到這種程度地步。
同一仙州各方門派勢力都不能隨意攻伐,至少明面上是絕不允許,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門派的地方就存在矛盾競爭,而門派生死大比則是過了明路的一種解決之道。
一方向另一方正兒八經的發起門派生死大比,經仙州管轄處同意後,不管另一方願意不願意都得應戰。
界時上頭會有專門人員負責監督評判,雙方門派在統一規則之下進行大比,勝利的一方可以直接對於敗下的一方門派進行處理,或吞併或讓敗方依附或直接除去等等都行。
也就是說,這種門派生死大比,是兩方勢力之間生死存亡的決戰,都已經直接升到了門派存亡,又哪裡是三瘋師祖嘴裡所說的小事。
“放心,師祖早算過了,咱們雲仙宗將來可是要成爲整個仙界最頂流的門派之一,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九宵門給弄跨掉。”
三瘋師祖對於自己的卜算術那是相當自信,他如今也從不直接算什麼大事,而是每天有事沒事這點小事那點小事都算上一算,時不時的也總是能夠以小見大,以點窺面。
雲仙宗的未來無限可期,這麼快就被人找麻煩給滅宗,哪那麼容易。
“好吧,這麼看來,那還的確只算是小事。”
聽到這番解釋,張依依倒是忍不住笑了。
好像的確是她想得太多了一些,師祖卜算一道連仙機都可堪破,既然早就從側面算出過雲仙宗的未來光明美好,眼下這麼點攔路絆子,那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事。
不過,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於此時的雲仙宗而言,九宵門的確是一個不小的麻煩,當如何除掉這個麻煩纔是目前最需要解決的。
“看來這場門派生死大比是免不了的,只怕九宵門暗中早就已經向太安仙州遞交了生死大比的申請,如今找上門來討要說法不過就是走個過場。也難怪他們會挑着師尊與師叔都脫不了身的時候找上門來。”
片刻後,張依依再次說道:“就是不知,到時大比的具體規則是否會有變動,依我看來,九宵門肯定不會給咱們尋求厲害外援的機會。”
“九宵門敢這般,自是早有準備,界時規則十成十將會偏向於他們一方,不過你師祖也不是吃素的,當然不可能讓他們想怎麼欺負便怎麼欺負。”
三瘋的確不是吃素的,不然的話也沒辦法憑他一己之力,硬是費了不到兩千年的時間生生想方設法在仙界生生把一個下界宗門給開通了出來:“放心,一切師祖還有你掌門、長老師伯們自會安排妥當,車到山前必有路,總不會真讓整個雲仙宗就這般給九宵門踩踏掉。”
九宵門提出來的那些條件,雲仙宗一個都不會答應,雙方門派之戰避無可避免,而九宵門的勢力明顯比着雲仙宗強上不止一星半點,在這種情況下,三瘋師祖還能笑得出來只道是小事,便足以說明一切當真胸有成竹。
見狀,張依依也莫名安心了不少,而後突然想起了那個被九宵門拿來當成理由藉口找上來的宗門弟子,這纔有了點閒功夫關心偷盜一事的真假與具體情況。
“對了師祖,那個被九宵門認定爲偷盜秘寶的弟子是誰?這其中又有些什麼內幕?”
從頭到尾,師祖都沒有直接提及那名弟子,同樣也沒有半句怪罪之意,倒是讓張依依反而對那名弟子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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