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王忠反應過來之前就結束了。
葉戈羅夫走上前,踩着假審判官的手,彎腰摸了摸脖子。
“死了。”葉戈羅夫說完對着敵人的後背啐了一口,“本來就是你們主動撕毀互不侵犯條約發動偷襲,還玩這些下三濫的!”
王忠:“搜一下他們身上,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文件。”
“怎麼可能,他們是間諜,來這邊破壞的,身上肯定都是僞造的證件和文件!”雖然嘴上逼逼賴賴的,但葉戈羅夫還是對手下士官點點頭,讓他們開始搜身。
王忠則轉向蘇芳:“你是……頌詩修士?”
因爲頌詩修士這個名次王忠確實沒聽過,下意識的又確認了一遍。
蘇芳啪的一個立正:“報告,是的!”
王忠揮揮手:“別這麼拘謹,稍息。你能聯絡呃……”
本來王忠想說地名的,但是那個很長的地名他給忘了——這就是穿越到西方背景的世界不好的地方,人名長、地名長。
這還是個類似俄國的背景,那就加倍的長了。
王忠被地名堵住的時候,急中生智切了下俯瞰視角,拉到最遠,然後滿意的發現遠方確實有個很大的地名叫阿格蘇科夫,看起來是個城市。
他推測那裡應該就是安特軍地區司令部所在地,而且這個地名他好像還有點印象,於是果斷說:“你能聯絡到阿格蘇科夫的頌詩班嗎?”
蘇芳:“現在不能。”
王忠:“那以後可以?”
也許這個時空的人都知道頌詩修士是怎麼回事,所以房間裡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王忠。
但王忠也管不了這許多了,自己總得弄清楚狀況吧?正好自己取代這個伯爵好像是個廢物,大概沒有什麼軍事常識,應該能矇混過去。
蘇芳:“只要準備簡單的祭壇和用具,再給我時間做彌撒,就可以發出呼叫。但是不一定能被聽到,需要反覆呼叫。”
王忠:“但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聽到別人的呼叫對嗎?”
“我得集中注意力。”蘇芳說,“所以儘量讓我有安穩的環境。剛剛我就是在小憩的時候聽到的呼叫。”
王忠:“懂了。”
他概括了一下:頌詩修士就是個人型電臺,需要時間展開才能接收消息,發消息更麻煩,需要處在安穩的後方。
也就是說現在暫時用不上這位頌詩修士。
蘇芳看着王忠:“您……需要我做什麼嗎?”
王忠:“你除了頌詩還能做什麼?”
“我會打槍。”蘇芳自信滿滿的說,“我父親是獵人,小時候就教我打狍子。”
王忠扭頭對葉戈羅夫說:“給她一把槍,多少能派點用場。”
他的命令被立刻執行了。
王忠:“葉戈羅夫,部隊的情況如何?”
“在休息和補充,另外我派出偵察兵沿着道路偵查,應該等他們回來。”
王忠聽說有偵察兵,立刻切成俯瞰視角——然後他想自己就這麼站着發愣不太好,於是切回來走到地圖前,擺出一個看地圖的姿勢,再切了回去。
這樣外人看起來他就是對着地圖——發愣。
但別人又不知道他在發愣是吧。
王忠確認了目前掌握的視野。在他的俯瞰視角,真的像是在玩即時戰略遊戲。
沒有視野的地方籠罩着一層戰爭迷霧,只能看見灰色的建築和地形,整體也像是籠罩了一層黑紗。
有視野的地方有色彩,而且明亮許多。
王忠很快就發現部隊主力周圍有幾個獨立的視野區域,拉近了一看果然是葉戈羅夫派出去的偵察兵。
也就是說,我這個外掛的機制,是隻要能和下屬部隊的頭頭說上話,就可以獲得整個部隊的視野麼。
從第三後阿穆爾團的主力向東走不了多遠,大路就分出了一條小路,路兩側滿是白樺林——其實王忠認不出那是白樺,他只在朴樹的MV裡見過冬天掉光了葉子的白樺樹,哪兒見過這種鬱鬱蔥蔥的款式。
但是金手指帶說明,森林上面飄着幾個大字:白樺林。
就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金手指非要告訴王忠那是白樺樹,難道因爲這個世界也有兩個相愛的人在白樺林上刻下了名字?
王忠揮開無關緊要的思考,觀察着沿着小路前進的偵察兵,發現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馬,騎着就一路狂奔,竟然沒有碰到普洛森人。
而向東的公路上,偵察兵走了沒多遠就碰到了普洛森人的兵站,不知道是不是敵人也很匆忙,所以兵站居然只有幾個衛兵。
路口倒是架了機槍,但是兩個機槍手站在機槍旁邊喝咖啡。
顯然敵人根本沒想到這個兵站會遇到襲擊。
一羣敵兵甚至沒有攜帶武器,忙着建造站崗的崗亭和攔車的道閘。
而兵站裡面,有大量的卡車!
王忠:“葉戈羅夫,讓部隊集合。”
葉戈羅夫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現在嗎?我們還要等偵察兵回來報告……”
王忠:“我們向東進發,去……”
說話的時候他切換回自己的視角,然後發現面前地圖上還沒有把兵站畫出來。
我草,怎麼跟人解釋我如何知道兵站在那裡?
下一刻,王忠有主意了,他看着葉戈羅夫說:“普洛森人打仗非常的死板,他們一定會在後面建造兵站,我猜應該在這裡!”
他拿起地圖旁邊的圓規,直接插到他看見的兵站的位置。
王忠:“敵人現在肯定以爲我們的目標是他們的集團軍司令部,兵站多半防禦空虛。”
巴甫洛夫參謀皺着眉頭:“這是您的猜測?”
不,是我開掛看到的。
王忠繃着臉:“是的。在戰場上要當機立斷,沒時間跟你爭論了,葉戈羅夫,集合部隊!”
葉戈羅夫敬了個禮就出去了。
巴甫洛夫還是一臉疑惑:“進攻兵站做什麼呢?”
王忠:“搶車,靠兩條腿想要跑過敵人簡直癡人說夢,我們要借敵人的卡車逃出生天。敵人的一線部隊不一定有那麼多卡車,但是他們的兵站——肯定有運送補給的卡車!把補給炸了,卡車就能運兵!”
巴甫洛夫連連搖頭:“不不,這不符合軍事常識!這麼胡扯的作戰計劃,會被判零分的!”
王忠板起臉:“這是戰場,不是考試。”
蘇芳:“他說得對!”
王忠狐疑的看着蘇芳:“你怎麼還在這裡?”
蘇芳:“頌詩修士應該和現場級別最高的指揮官在一起,操典上寫的。”
王忠撇了撇嘴,下意識的看了眼蘇芳的胸口,然後就想起了柳德米拉的豐滿。
他想到了個問題,便問道:“修士……大部分是女的嗎?”
蘇芳:“男女各半吧,不過比起軍隊,女性的數量確實更多。怎麼了?”
王忠正要回話,葉戈羅夫進來了:“部隊已經出發了,我們也走吧。”
“留下聯絡員,告訴後面跟進的野戰醫院和後勤部隊我們去哪兒了。”王忠說。
葉戈羅夫:“我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