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對格里高利的演示非常滿意。
其實腰射潑水能打中天上飛的鴿子,這一般人做不到。
當然,一般人用螺紋剪裁機肯定命中率比波波沙好,近距離遭遇戰火力和波波沙一樣,遠距離比波波沙準,加上較低的故障率,這絕對是一款好武器。
至於發射聲音低,其實沒那麼重要。格里高利他們要粗槍管版本主要圖的是它掃射的時候穩定,消音的重要性這個時代還沒人意識到。
格里高利放低槍口,看向王忠。
王忠:“幹得好,把鴿子撿起來,帶着去周圍問問,說不定是老百姓養的,照價賠償。”
“是。”兩名戰士立刻跑去撿了鴿子,拎着往車站外跑。
王忠聽見工人們在竊竊私語:“聽到沒,還賠償呢!”
“這可太好了!”
“我要是鴿子的主人,說什麼也不能要賠償,戰士們吃點鴿子肉怎麼了?”
王忠轉向工人們:“這不行,我們不能拿羣衆一針線,這樣他們纔會擁護我們。”
他頓了頓,換了個話題:“今天要辛苦工人師傅們了,我的集團軍先遣隊還有很多列火車,都會在今天抵達。”
“交給我們吧!”
這時候警衛連的士兵已經把悶罐車上插的紡織工人送的紅旗拿下來,由高大的旗手擎着站在王忠身邊。
紅旗、將軍,還有圍繞在將軍身邊的戰士和工人,這場景特別適合照相,可惜王忠的“御用攝影師”不在。
就在這時候,一大羣軍官在一名大將的率領下衝進車站。
爲首的大將左右看了看,就直奔王忠來了:“羅科索夫中將!昨天統帥部只跟我說會有一個新的集團軍過來增援我,卻沒有跟我說是您的教導集團軍!”
王忠:“教導集團軍?”
“啊?他們都這麼說啊!”大將愣住了。
王忠:“我們正式的番號是第一機動集團軍,當然,這個集團軍也是爲了測試全新的編制方法。”
大將:“聽說你這個集團軍編制了快三百門重炮?”
王忠點頭:“是的,其實我還想塞更多,但是不確定後勤能不能供應上。”
畢竟王忠這個集團軍已經非常複雜了,啥玩意都有,光是炮就有37、40、57、75、76、100、122和152這麼多種口徑。
其中很多同口徑的炮還用不同的彈藥,比如同樣是37炮,M6驅逐車的炮就和37高的炮彈不一樣。
王忠倒是想過把所有高炮部隊都換成裝40博福斯的十字軍,這樣沒有37高了那37毫米的炮彈就縮減到了一種。怎奈十字軍送過來的太少了,只能等授權的博福斯工廠趕快投產,量產40毫米機關炮。
其實王忠已經在許可的範圍內儘可能的降低補給難度了,比如迫擊炮,120迫擊炮太重了,而王忠的步兵部隊有大量的75和76管子,所以就試着只配了82迫擊炮。
如果這樣做效果不好,那就苦一苦後勤,再把120重迫擊炮加上。
總之,目前王忠這個集團軍在安特軍隊編制裡是毫無疑問的重火力,放在地球的蘇軍,43年以前也算重火力部隊。
不過蘇軍執行進攻戰役的時候會有統帥部預備炮兵加強過來。
而43年以後的蘇軍,組建了喪心病狂的突破集團軍,配屬的突破炮兵師光152毫米炮就144門,非常的可怕。
王忠還沒有那麼喪心病狂,因爲擔心補給不上。
要是聯衆國給力一點,半年時間給安特送個一萬輛卡車,他說不定真的會弄這種喪心病狂的大炮兵單位。
都怪聯衆國。
但蘇哈亞韋利方面軍司令沒有王忠這種超越時空的認知,他顯然覺得一個集團軍300門122毫米以上的重炮已經很過分了。
更別提王忠這個集團軍還有一個火箭炮旅。
“期待你們的表現啊。”他握着王忠的手,這場面看起來他纔是中將,王忠是大將。
王忠:“怎麼稱呼啊?”
“哦,我是安德烈·伊萬諾維奇大將,蘇哈亞韋利方面軍司令。”
王忠自我介紹道:“羅科索夫中將,第一機動集團軍司令。”
“我們都認識您。”安德烈大將說,“您趕快到司令部來,我來介紹一下前線的情況。卸車交給方面軍後勤司令來指揮,有什麼補給上的需求也和他講!”
安德烈大將指了指身後的中將。
王忠點頭:“我帶來了集團軍機關的先遣隊,由……”
王忠看了眼自己的六級文員。
“由卡拉塔耶夫文職上校率領,他會跟你們協調補給問題。”
原本文職只有文職銜,但是開戰到現在發現文職也必須有軍銜,畢竟經常會發生機關減員的事情,到時候就能根據軍銜迅速確定新的機關領導體系。
所以六級文員就變成了文職上校。
老頭像個真正的軍人一樣昂首挺胸,但是軍禮還是和一開始一樣有些不倫不類。
讓管後勤的人對接上之後,安德烈大將做了個請的手勢:“去司令部吧。”
王忠點點頭:“好,我先聽你介紹情況,然後再出發去親自考察前線。”
安德烈大將一臉震驚:“您真的要親自考察前線啊?”
“是啊。”“我以爲那只是宣傳……”
王忠嚴肅的呵斥道:“怎麼可以這樣!我在新編寫的條令裡強調了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指揮官要親自觀察地形,我自己不以身作則怎麼行?”
安德烈大將趕忙找補:“我以爲那是您當師長的時候的做法,現在您已經是集團軍司令了,難道還要親自把集團軍作戰的地域都跑一遍嗎?”
王忠:“有何不可?當然,等我指揮的編制再大一點,親自跑遍每個地區物理上不可能,只能把這些地方的考察下放給師級指揮員。
“但主要突破方向上的偵查,我還是會親自去做的!優秀的指揮員,要做到對作戰區域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
即使通過外掛。
安德烈大將用敬畏的目光看着王忠:“這……我恐怕做不到。我沒辦法告訴你整個蘇哈亞韋利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但我會盡力回答您的提問的。這邊請。”
王忠點點頭,然後他就在安德烈大將的引導下出了車站。
然後他就看見離車站不遠的一間商鋪前面,有個老頭正在大喊:“你們打死我最心愛的鴿子,以爲賠錢就能了事嗎?”
王忠舉起手,示意全隊停下,然後在安德烈大將驚訝的目光中走向老人。
格里高利立刻端着螺紋剪裁機跟上去。
王忠來到老人面前:“老人家!是我的警衛員爲了演示新武器,打掉了您的鴿子!我給您賠不是!”
老頭眯着眼看着王忠:“你又是誰?”
“我是……”
這時候老頭看到王忠身後有人舉着紅旗,大喊:“等一下!”
王忠的自我介紹被堵在喉嚨裡,尬住了。
老頭仔細端詳他的臉,又看了看領章上的三個星:“你是……您是羅科索夫中將!”
王忠:“是我。”
“哎呀!您不知道,昨天開始這亞爾維克就人心惶惶!您來了大家就放心了!您要痛擊可惡的普洛森人對不對?我們這裡有很多從西可薩莉亞來的人,他們都說普洛森人都是惡魔,到處殺人、強姦!連我這種歲數的老人都不放過!您可要擋住他們啊!”
老頭越說越激動,抓着王忠的手不放:“我是老兵,但是我打不動了,我的孩子都在部隊上,我把一切都交給了教會,交給了安特軍!就是爲了不讓普洛森人得逞啊!”
王忠:“放心吧老人家,不過您還是應該儘快撤退,因爲我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徹底擋住他們。”
老頭:“沒有準備好嗎?”
“是的,所以應該還會有退卻。不過您放心,這次我們很快就會打回來。”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王忠:“對了,關於鴿子,請您接受我們的賠償。”
“啊?”老頭愣了一下,看到兩個警衛員提着的鴿子纔想起來,大手一揮,“我不知道什麼鴿子,這倆明明是野鴿子!”
王忠:“不,您還是收下賠償吧,正好您要後撤了,用這筆錢在後方安家。”
老人一臉感動:“多好的將軍啊,願聖安德魯保佑您。聖安德魯保佑您啊!”
那之後老頭就一直重複着這句祈禱,目送王忠帶着人離開。
安德烈大將等王忠回到跟前,才說:“這都是隨軍教士要做的事情啊。”
王忠:“我這不是沒有帶搭檔的教士過來嘛。走,去司令部吧。”
————
蘇哈亞韋利方面軍司令部。
王忠一進屋就看見地圖上一大堆敵人進攻的標誌。
敵人佔領區已經嵌入了蘇哈亞韋利方面軍的防區,前鋒距離亞爾維克已經不到50公里了。
王忠:“情況果然非常糟啊。”
安德烈大將:“敵人投入了一種新型坦克,在前線的戰地記者拍了一張照片。不過因爲沒有使用閃光燈,所以效果不太好。”
說着安德烈大將從桌上的一迭文件中翻出一張照片,放在地圖桌上,推到了王忠跟前。
王忠拿起照片。
雖然拍的確實非常糟糕,整個畫面一團糊,只能看見新式坦克的輪廓。
但是王忠依然非常確定,這就是虎式坦克。
地球歷史上42年9月初戰,這個世界則提前了兩個月。
而且虎式初戰因爲機械故障太多,其實表現一般。但這幾輛老虎表現極佳,都快把整個方面軍殺穿了。
安德烈大將在旁邊說:“所有見過這種新式坦克的人,都格外的忌憚它,說我們所有的攻擊都沒辦法擊穿它的裝甲,而它的大炮在很遠很遠的距離就能摧毀我們的坦克。
“還有人說它會隱身!”
王忠啞然失笑,說會隱身怕不是開普通版T34的,雙人炮塔T34太瞎了,被老虎1500米以上狙擊很有可能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老虎在哪兒。
這都是有戰例的。
王忠:“看來要穩住防線,需要先收拾這些惡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