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日清晨,0800時,阿巴瓦罕方面軍司令部。
王忠已經坐在司令部裡喝了半杯茶了。
不知道從聯衆國帶回來的賽里斯廚子想了什麼辦法,反正今天早上王忠吃到了熱的點心,所以他心情大好,連日來慘重的犧牲帶來的壓抑心情,彷彿被熱騰騰的點心一掃而空。
王忠甚至認真的考慮起補覺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了。
巴甫洛夫拿着吃了一半的點心皺着眉頭:“怎麼回事?沒到每天例行報告的時候啊?”
雖然這樣說,他還是拿起聽筒:“方面軍司令部。什麼?多少部隊從你們防區衝過了?爲什麼沒有擋住?好的,我知道了,一定要把突破口闔上,把後續部隊擋住。”
說完巴甫洛夫放下電話,看向王忠:“敵人一個重兵集羣利用黎明前我方戰士最疲倦的時候,炸燬了62集277師設置的路障,從聖安德魯大道通過了該師防區。”
王忠立刻把點心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來到城防圖前:“聖安德魯大道?這條路和沙皇大道連通,能直接到隧道口啊。”
巴甫洛夫沒有回答,他在打電話:“喂?161師師部嗎?叫你們師長過來!這裡是方面軍司令部,敵重兵集羣正在沿着聖安德魯大道前進!是的,你們要擋住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擋住他們!”
王忠看了看地圖上161師的防區,巴甫洛夫這是跳過了一個師的防區,直接向守衛聖安德魯大道和沙皇大道交匯處的師下達命令。
參謀長剛放下電話,電話鈴又響了,他拿起聽筒:“司令部!我知道你們被攻擊了,不惜一切代價擋住敵人的重兵集羣,至少也要給你們後面的161師爭取時間。
“什麼?部隊化整爲零了,暫時沒有大規模成建制的部隊阻擊?你的警衛營是幹什麼的?”
王忠這時候,靠着外掛已經搞清楚了情況——巴甫洛夫和下面這些師通話的時候,王忠能獲得他們的視野。
巴甫洛夫正在進行通話的是62集團軍186師,他們的
普洛森人集中了大致相當於一個加強旅的合成力量,弄了十幾輛噴火坦克開路,試圖沿着寬闊的聖安德魯大道豬突。
應該說,這種戰術有效的針對了王忠的化整爲零戰術。
不過,在聖安德魯大道和沙皇大道的交匯處,有個堅固的防禦支撐點。
支撐點本來是阿巴瓦罕大劇院,是鋼筋混凝土加大理石的堅固建築,經過半個月的加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要塞,就算用普洛森最重型的210毫米重炮也無法輕易摧毀它。
在大劇院裡,部署了一個加強團的守軍,裝備了十門以上的76毫米反坦克炮,還有幾十挺機槍。
就算是普洛森人精銳戰鬥羣,要從這樣堅固設防的要塞跟前通過也很困難。
王忠關注着普洛森戰鬥羣的動向。
186師果然倉促間擋不住有組織的普洛森戰鬥羣,化整爲零的安特戰士雖然能夠殺傷普洛森人,獲得還不錯的交換比,但擋不住敵人的突破。
雖然沿途所有的安特戰士都在開火,噼裡啪啦的打成一團,但普洛森人還是在堅定的前進。
也就橫在路上的路障稍微阻擋了一下敵人,可惜敵人的戰鬥工兵很快就完成了爆破破障——186師沒有足夠的部隊阻止破障行動。
就在普洛森人就要突破的時候,一個營的安特戰士出現了。
王忠的視角一下子就看出來這些是什麼人,除了師部的警衛部隊外,還有參謀、文員等等亂七八糟的人員,整個師部都來了。
他甚至看到186師師長一馬當先,一手提着衝鋒槍,一手拿着手槍,站在路邊的花壇上高呼着什麼。
普洛森人反應迅速,馬上展開交叉火力網。
噴火坦克迎着186師師部大隊前進,炮口噴出的烈焰掃出扇面。
就算是意志最堅定的戰士,渾身着火的時候也會在劇痛中忘記戰鬥,撲在地上打滾。
王忠不忍心再看下去,拉高了視角,正好這時候巴甫洛夫掛斷了電話,這意味着王忠過上幾十秒就要失去視野。
他直接切換畫面,開始查看到隧道口的防禦。
“巴甫洛夫,”他開口道,“大劇場的防禦應該能抵擋敵人的前進。但是我看他們非常堅決,說不定會用煙霧彈封鎖視線,然後快速通過大劇場。”
巴甫洛夫:“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應該命令大劇場守軍採取‘火力地帶’戰法。”
這就是王忠在洛克托夫採取過的戰法,不管射界,直接所有火力按照標定好的參數掃射,機槍手只管無腦晃動機槍的搖把,炮手只管閉着眼睛射擊。
在地球,這是老美用來對付小日子夜襲的戰術,非常有效,除了浪費彈藥沒缺點。
而王忠現在不缺乏彈藥。
巴甫洛夫打電話的同時,王忠繼續用俯瞰視角查看沙皇大道。
“以防萬一,應該用卡車在沙皇大道上設置幾道障礙。”
他扭頭吩咐雅科夫:“去外面,攔住正在通過隧道返程的汽車團,讓團長來找我。”
返程的汽車團要麼是空車,要麼滿載屍體或者重傷員。
把空車攔下來開到大道上加強路障,應該可行。
巴甫洛夫放下聽筒,對王忠說:“大劇院那邊得到命令了,就算敵人用煙霧,也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
這時候雅科夫帶着汽車團團長進來了,王忠直接招呼團長:“別敬禮了,緊急情況,敵人一個旅正在向隧道豬突,你團內的空車現在全部開到沙皇大道上,在這裡、這裡和這裡都有我們設置的路障,你們用卡車加固路障,想辦法把路障頂死。”
“是。”團長還是敬禮了,“我們運輸的路上看到路障的位置了,立刻就位。”
“祝伱好運。情況緊急,就不請你吃飯了。”王忠拿起桌上的炒黃豆,“來吃點這個吧。”
團長抓了一把塞進嘴裡,轉身走了。
巴甫洛夫:“你居然記住了每個路障的位置?”
王忠:“隨便記一下罷了。”
短暫的沉默後,王忠又說:“我覺得這還不夠,得調動部隊把敵人擋在這個位置,不能讓隧道入口進入敵人的射界。”
他用手在地圖上戳了一下。
巴甫洛夫:“確實。視線可以靠燃燒輪胎來阻擋,但要擋住敵人的精銳混成作戰羣……有點難。我現在手裡還有一個坦克旅的預備隊,就在旁邊的學校裡隱蔽,讓他們出擊嗎?”
王忠:“讓他們出擊,而且告訴他們,T34被擊毀在道路上也是路障,讓他們死的時候把路堵死。”
巴甫洛夫看了眼王忠的側臉:“我以爲你會親自出擊呢。”
王忠沉默了幾秒,反問:“我要出擊你會允許嗎?”
“不會,因爲我們現在沒有甲彈對抗的優勢了,T34面對普洛森裝甲部隊就是消耗品,我不能讓你送死。”巴甫洛夫答道。
王忠伸手去桌上摸黃豆,結果沒摸到,然後纔想起來已經給了汽車團團長。
於是他又想起了去年那一天,他把從車底救自己出來的民兵們扔在身後的情景。
他總覺得,自己餘生都會爲當時的決定愧疚。
爲了沖淡這份愧疚,他命令道:“拿無線電來,我要聽聽坦克兵們說什麼。”
其實是爲了獲得視野。
————
普洛森霍夫曼臨時戰鬥羣。
霍夫曼准將大聲命令:“停下停下!對,停在路邊,我要看看情況!”
指揮車剎車,車體和炮管都前後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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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曼准將拿起望遠鏡,看着遠方:“他們好像在用卡車當路障,不能讓他們得逞,繼續進攻!安特人很缺卡車,開始用卡車當路障了說明我們離目標近了!”
這時候霍夫曼准將的耳機裡傳來僚車的報告:“您看遠處,他們點燃了東西製造黑色幕牆來阻擋我們視線,可能燒的是輪胎。”
“說明後面就是隧道了。”准將放下望遠鏡,回頭對自己的部隊喊,“前進!目標就在前方,我們今天就會奪取勝利!”
這時候,耳機裡傳來僚車的驚呼:“T34!”
“別慌,消滅他們!”准將下令道。
僚車首先開火。
打頭的T34立刻中彈,停在了路邊,兩名坦克手拿着波波沙跳出坦克,一邊掃射一邊找掩體。
戰鬥羣的長管四號繼續開火,沿着大路衝過來的T34一輛輛爆炸。
“哼,簡直是毫無意義的送死!”霍夫曼准將輕蔑的說,但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等一下,他們這是要用殘骸堵住街道!該死!他們在用殘骸堵路!”
“可是,我們只能摧毀他們,他們的主炮能擊穿我們,不是他們死,就該我們死了。”
“該死!”霍夫曼准將罵道,低頭看城市的道路圖。
“等一下,旁邊還有一條路,我們轉到旁邊的路上去,雖然窄一點,也沒有直接射界打到隧道口,但也能通往目的地!所有人聽從命令,向右轉!進岔路!”
————
王忠站在無線電旁邊,裝作聆聽的樣子,實際上通過俯瞰視角看着敵人轉入分叉路。
分叉路上也有路障,但好像都是戰鬥工兵可以爆破程度的路障。
而且因爲王忠的策略,岔路上也就一百多分成三人小組的安特士兵。
他立刻對巴甫洛夫下令:“讓方面軍總部所屬防空炮團和警衛團移動到波將金大街,準備阻擊敵人。”
巴甫洛夫立刻拿話筒,然後想起來這些命令用不着話筒,直接大聲喊就行了,傳令兵出門就能傳達。
於是他大喊起來。
(涅莉進度,本來畫師想畫巴拉萊卡那樣的疤痕,被我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