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又餓又冷的普洛森軍交給冬將軍後,王忠帶着小部隊繼續向第六集團軍司令部狂奔。
路上他們遇到了普洛森人的防空陣地。
陣地周圍的樹已經被砍光了,這個陣地完全失去了掩護,在白茫茫的雪原上非常顯眼,所以坦克車組早早就看到88炮了,巨緊張。
王忠通過俯瞰視角確定安全,所以沉穩的坐在坦克上,還安撫其他人:“別緊張,普洛森人看到紅旗已經嚇死了。”
其實是被凍得出不來,整個陣地人都沒有,王忠切了俯瞰視角才知道所有人都躲在唯一的木屋裡圍着爐子。
但是這不重要!
坦克就這樣一直開到了防空陣地跟前,這時候普洛森人才不情不願的打開木屋的門出來。
第一個出來的普洛森尉官看到紅旗的瞬間愣住了,後面出來的大頭兵一看紅旗直接跪下舉手投降。
王忠回頭對後面的車喊:“告訴他們,我們不是來受降的,讓他們把防空炮炮口搖高對着天空就可以回去繼續烤火了。”
翻譯立刻照做。
爲首的尉官回答了一長串,翻譯對着王忠喊:“他說炮已經凍住了,根本轉不動。”
好傢伙,這不是去年反擊的時候就見過一次的場景麼?
王忠:“那就讓他們想辦法在炮前面擋點東西,至少向接受部隊表明自己沒有戰鬥慾望。”
說完他也不等翻譯工作,直接拍了拍坦克的頂蓋:“走,繼續開,去司令部。”
坦克再次啓動,從四門完好無損的88炮、四門20毫米防空炮跟前開過。
過了防空炮陣地,第六集團軍的司令部就不遠了,很快王忠在俯瞰視角就看到大羣的中立標記的人,全是沒有戰鬥意志等待投降的普洛森軍。
可能是因爲都要投降了,司令部所在的莊園根本沒有哨兵,甚至在聽到坦克的轟鳴聲之後哨兵也只是跑到屋子的窗口往外看。
司令部門口的阻攔杆已經擡起來,而且看起來不出意外的凍住了。
坦克就這麼直接開進了司令部大院,到現在還是沒有人從裡面出來。
在俯瞰視角,司令部裡就三個普洛森人,其中一個坐在司令室辦公桌後面,能看到他的名字是威廉·馮·弗雷德裡克,軍銜是元帥。
王忠跳下坦克,大搖大擺的向大門走去,格里高利軍士長和兩名聯衆國記者馬上跟上,其他人反應都慢了一拍。
王忠進入司令部,看到了司令部裡第一個活人——一名上等兵,蜷縮在門房裡瑟瑟發抖,身上還裹着毯子。
王忠:“你怎麼不烤火啊?”
麥克翻譯完後,士兵答道:“司令官都沒有烤火。”
因爲你家司令官本來準備以死謝罪的,用自己殉國來保全家人,順便可能還保全了部下的家人。
王忠沒有說這些,而是對身後的人說:“給他一件大衣。”
於是格里高利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了上等兵身上,順便收走了上等兵的槍。
小格里夫問格里高利:“你不冷嗎軍士長。”
格里高利:“穿着大衣活動不方便,本來就該脫的,防止敵人耍賴。”
安特軍那個大衣,賊重,而且梆硬,確實不太好活動。安特軍本來就有衝鋒前脫掉大衣的習慣,一來方便活動,二來自己犧牲了,大衣可以給其他人穿,這玩意補充起來可不像別的衣服那麼簡單。
王忠告別第一個活普洛森人,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很快在司令官辦公室門前遇到了第二個活人。
他問道:“你是元帥的副官?軍銜有點低啊,而且怎麼沒看到你的副官綬帶?”
普洛森的軍銜制度裡,副官有一條專門的裝飾綬帶,將官的綬帶是金色的,元帥的副官在金色綬帶上還有個金質的扣子。
麥克翻譯完,普洛森人答道:“我不是副官,我只是自願留下來給元帥收屍的。副官和代表團的大家都走了。”
王忠挑了挑眉毛,一般副官都是將領最信賴的人,就像雅科夫。
他代入了一下,覺得自己面臨這種情況的時候,雅科夫一定會留下來送最後一程。
看來普洛森軍隊已經到了樹倒猢猻散的地步了。
活該!
王忠直接飛起一腳,踹開了司令室的門,殺氣騰騰的衝進了房間裡。
弗雷德裡克元帥坐在辦公桌後面翹着二郎腿抽菸,身後擺着普洛森軍旗和帝國旗。
王忠:“敗軍之將,架子挺大啊。”
麥克翻譯道:“戰敗的玩意兒弄清楚自己的立場,給我站起來。”
這時候安特這邊的翻譯緊趕慢趕進了房間,聽到麥克的翻譯眉頭緊鎖。
弗雷德裡克元帥緩緩的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我以爲你是個有榮譽感的軍人。”
麥克:“我以爲您會更有品味一點,不是像個鄉野村夫。”
王忠看了眼麥克,他已經本能的感覺到這貨在玩弄新聞學,於是說:“你別翻譯,讓我自己的翻譯來。”
說完他再次看向元帥:“我按照你的要求,來你的司令部單獨接受你的投降,你要求的禮遇我已經給了。現在痛快一點吧。”
這次翻譯嚴謹的全部翻譯完了,沒有錯譯。
弗雷德裡克元帥:“當然,當然。你準備怎麼辦?按照古代的禮節,我應該拿下我的佩劍交給您,扶桑帝國的軍官還會佩劍,但我們已經淘汰了這種落後的東西。
“這樣這是我的配槍,子彈已經全部取出來了。”
說罷弗雷德裡克元帥從桌子後面轉出來,來到王忠面前,雙手奉上配槍。
攝影記者見狀趕忙拍照。
王忠也雙手接過配槍,但反手就交給了跟進來的小卡洛夫:“這是你的獎賞,卡洛夫,之後我會讓方面軍司令部出一份證明,證明他是普洛森元帥的配槍。”
小卡洛夫笑逐顏開:“真的?謝謝你將軍!”
弗雷德裡克繃緊着臉:“這是什麼意思?”
王忠:“這位小英雄幹掉了至少五名普洛森士兵,還在你們的控制區埋了很多詭雷。記住了,不是我打敗的你,是阿巴瓦罕這座英雄的城市打敗了你,是英雄的安特人民打敗了你!我只是安特人民的一份子。”
弗雷德裡克元帥笑道:“勝利者怎麼說都是對的,不過,我個人還挺喜歡你這番發言的,儘管我知道他是世俗派的常見話術。”
王忠:“把這當成話術,就是你們失敗的原因。”
“也許吧。”弗雷德裡克元帥平靜的答道,“然後我還要做什麼?”
王忠:“我要拿走你的元帥權杖,這根權杖要作爲重要的戰利品,在葉堡公開展覽。就像你們把我那面紅旗拿到普洛森尼亞展覽那樣。我遲早要奪回我的紅旗。”
弗雷德裡克元帥:“那面不是假旗幟嗎?彈洞旁邊有火藥灼燒的痕跡,一看就是緊貼着旗幟開的槍,司令部也是假的,不是嗎?”
王忠:“你看出來了,還把旗幟送回後方?”
“是啊,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爲了讓我留下來,給你的反擊拖延時間的把戲。”弗雷德裡克元帥聳肩。
王忠:“那爲什麼你還……”
弗雷德裡克:“我要是不上報繳獲了旗幟,很快宮內省就要過來抓我了。明明知道是陰謀,卻沒有辦法,只能往前走,踩進去。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精彩的計謀,完美的拿捏了我們那位好大喜功的皇帝陛下。”
因爲投降了,可以隨便黑屁皇帝陛下了是吧。
弗雷德裡克忽然想到了什麼,問王忠:“問個題外的問題,您能這麼快集結如此多的部隊,是因爲和沙皇陛下特殊的關係嗎?”
王忠:“我和陛下沒有特殊關係,我只是被我的摯友託付要照顧她,那位摯友已經死在了阿格蘇科夫,總有一天我會去爲他掃墓的,總有一天。”
爲他,以及我這個時空的老父親掃墓。
王忠表情嚴肅,殺氣騰騰。
弗雷德裡克神色複雜的盯着王忠看了好久,說:“祝您成功,未來的元帥閣下。”
“謝謝。”
這時候麥克按耐不住了:“你們快喝交杯酒啊,我的搭檔都快等不及了。”
王忠:“好,現在的元帥閣下,接下來我們倆有個宣傳任務,得像風帆戰艦時代的艦長一樣,在戰鬥結束後喝一杯交杯酒,請問您是否賞光啊?”
“當然,我很樂意。”
王忠打了個響指,酒杯和酒就被送過來。
他和弗雷德裡克元帥各拿了一杯,碰杯之後交杯而飲。
麥克的搭檔如願以償的拍下了照片。
麥克:“我想了想,配圖的文章就叫過去的元帥與未來的元帥。”
王忠:“可以。”
弗雷德裡克一臉疑惑的來回看着王忠和麥克,這時候翻譯貼心的把剛剛兩人的對話翻譯了過去。
弗雷德裡克:“這樣不好,應該叫湊數的元帥與未來的元帥,這樣比較符合實際情況。”
麥克記者:“好!這個標題我採納了,等文章上刊了,我會給你五刀樂的,元帥閣下。”
他想了想,改口道:“我現在就給您五刀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