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凌晨一點,可薩莉亞方面軍司令部。
王忠正準備離開司令部去睡覺,通訊營的營長興沖沖的衝進來:“將軍!第一機動集團軍報告,阿格蘇科夫已經被佔領,只有數千名普洛森戰鬥工兵還在負隅頑抗,預計明天清晨前結束戰鬥!”
“什麼?”王忠看了看錶,“這麼快?”
通訊營長:“第一機動集團軍在接到城內起義的消息後,組織了一支突擊集羣,直接以摩托化機動的方式衝進了城市,佔領了普洛森城防司令部,守軍直接土崩瓦解了。”
巴甫洛夫:“聽起來是利用了普洛森二線部隊缺乏反坦克火力的狀況。”
波波夫:“也可能起義的規模比我們預計的要大,直接把普洛森守軍驅趕回了孤立的據點內,讓我軍在城市中可以暢通無阻。”
巴甫洛夫:“是否把這個消息報告葉堡?我覺得還是等把城裡的敵人全部肅清,外加佔領整個第伯河河岸之後,再向葉堡報告比較穩妥。”
王忠想了想,說:“不,應該第一時間報道,凸顯普洛森人的戰線正在土崩瓦解。不但要報道,我還要儘快進城。
“你現在就馬上安排方面軍司令部向前移動。”
巴甫洛夫:“現在阿格蘇科夫還在敵人的火炮覆蓋範圍內,這樣真的好嗎?”
王忠:“敵人這樣倉促的撤退,能有多少炮兵做好準備向我們開火?”
巴甫洛夫聳了聳肩:“根據我們清點戰場上敵人遺棄的火炮,以及各種火炮殘骸得到的結果,普洛森損失了超過一半的炮兵力量。”
“那不就行了。現在做準備,明天早上我們就向阿格蘇科夫進發。”王忠說完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我先休息幾個小時,天亮了再說。”
巴甫洛夫做了個請的手勢。
波波夫:“等一下,向葉堡報告這件事的電報,不應該你來起草嗎?你可是方面軍主帥。”
王忠挑了挑眉毛,便對瓦西里說:“你來起草電文,報告的時候稍微節制一點,最後署我們三個的名字。”
瓦西里:“是!這本來就是副官的活,你親自起草也是你說,我來記錄。”
王忠拍了拍瓦西里的肩膀:“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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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首都,聖葉卡捷琳娜堡,早晨六點。
奧爾加起牀之後,正在侍女們的伺候下梳妝打扮,宮廷總管就進來報告:“屠格涅夫大將在門外。”
奧爾加大喜:“是打了勝仗了對嗎?難道已經奪取了阿格蘇科夫?”
宮廷總管嚴肅的提醒道:“應該說解放,不然教會那邊可能會有意見。”
奧爾加:“抱歉,我太高興了忘了。讓屠格涅夫進來吧,我已經穿好衣服了。”
總管點頭,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屠格涅夫就進了房間,對奧爾加說:“恭喜陛下,就在剛剛,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報告,他們已經佔領了阿格蘇科夫城防司令部,敵人守軍土崩瓦解,我軍正在當地民衆的引導下逐個消滅城中孤立據點中的守軍。
“我們奪回了這座古老的城市。”
奧爾加:“我什麼時候可以到這座城市去祭拜我哥哥?”
屠格涅夫:“當可薩莉亞方面軍把敵人的炮兵都趕到25公里以外的時候。現在造訪這座城市還是過於危險了。”
奧爾加:“那我哥——羅科索夫大將呢?他準備什麼時候進城?”
屠格涅夫:“大將的司令部今天早上開始向阿格蘇科夫移動,統帥部反對他這樣快的進入城市,畢竟現在城市裡可能還留下了一些破壞分子,甚至敵人的特務。
“但是……”
奧爾加笑了:“統帥部已經指揮不了他了。”
屠格涅夫:“這不是一件好事,陛下。”
奧爾加笑得更開心了:“怎麼不是好事呢?我知道,你要跟我說指揮序列之類的事情了,但是,只要讓他成爲安特陸軍總司令,不就沒問題了嗎?
“拿下阿格蘇科夫之後,他就該是元帥了不是嗎?他不晉升元帥,高爾基大將他們才堅持不晉升元帥的,不是嗎?他成了元帥,還是我的乾哥哥,當陸軍總司令完全沒問題——不是嗎?”
奧爾加連續三個“不是嗎”,讓屠格涅夫眉頭擰成麻花。
“元帥沒有問題,但是任命總司令需要有很多的考量,我認爲還是讓他具體的去指揮一個方面軍,更能發揮他的才華。”
奧爾加:“儘管現在我軍所有的部隊都在按照他的意見改編?”
屠格涅夫:“這是因爲他是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的院長,軍事學院院長提出的更適合現代戰爭的編制方式,我們自然應該效仿。”
奧爾加:“那裝備呢?現在我軍的裝備也基本是按照他的指導思想在開發。”
屠格涅夫:“就是因爲這樣,纔不能再給他總司令的頭銜啊,要不然他像那位征服者那樣——”
奧爾加:“有什麼不可以嗎?我們是安特,我們一直習慣被能力超羣的暴君領導。”
屠格涅夫一時語塞,因爲回顧歷史好像確實是這樣。
這時候別林斯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用擔心,羅科索夫是一位堅定的世俗派成員,他不會成爲你們擔心的那種暴君的!”
說着別林斯基進了門,對奧爾加行禮:“早上好,尊敬的沙皇陛下。”
“您好大牧首冕下,您應該也聽說了,阿格蘇科夫解放了。”
“是的,我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趕來了。兩年前,差不多就是在八月,阿格蘇科夫的淪陷爲標誌,安特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巨大軍事失敗,國家走到了亡國滅種的邊緣。”
別林斯基走到奧爾加身邊,和她一起看着巨大的化妝鏡,透過鏡子和她對視。
“而且在阿格蘇科夫保衛戰中,您的哥哥,皇太子殿下,以及羅科索夫的父親,老公爵閣下,一起戰死在了阿格蘇科夫外圍。
“也是在同一天,羅科索夫帶着故鄉的黑土,背井離鄉。
“您不覺得,這種照應,彷彿冥冥中有天註定嗎?”
奧爾加:“您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經過樞機主教會議的討論,我們準備冊封羅科索夫爲世俗派活聖人,他各方面的表現都堪稱表率,是毫無疑問的世俗派信徒。”
奧爾加:“也就是說,就算將來沒有人可以給他戴上沙皇的皇冠了,是嗎?”
別林斯基笑了:“不不,聰明的陛下,就算有人想要給他戴上皇冠,羅科索夫也會拒絕的。我無數次試探過他,他是最堅定的世俗派,就像那位聖安德魯一樣堅定。
“實際上,要不是我們世俗派反對轉世這一套,我可能會建議樞機主教會議封他爲聖安德魯再世。”
別林斯基轉過身,來到窗前,看着地平線上初升的朝陽:“陛下,時代已經變了,您沒有發現嗎?”
奧爾加點頭:“我發現了,放心吧,大牧首冕下,時機到來的時候,我會作出正確的選擇。我認爲那也將會是,更適合安特人民的選擇。”
別林斯基笑了:“非常高興,從您口中聽到‘人民’這個詞。那麼,我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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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5日清晨,阿格蘇科夫郊外。
王忠的吉普車正在行進中的步兵隊列旁邊疾馳。
爲了避免步兵認出他來,所以這次他沒有打紅旗。
車子經過之後,纔有步兵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過去的車子上坐着肩扛五顆星的將軍。
不知道開了多久,一輛摩托車突然從前方飛馳而來,到了王忠的吉普車跟前才停下。
開車的司機一腳剎車,然後大罵道:“混蛋,不看路嗎?你知道我車上是誰嗎?”
摩托車駕駛員大聲說:“知道!我是專門來找將軍的!報告將軍,我們在老鄉的指引下,發現了皇太子和羅科索夫老公爵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