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波夫在團部掩體等待着消息,電話鈴一響他立刻就拿起聽筒:“團部。”
一營長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團長,我們擊退了敵人的進攻,配屬給我們的渦流擊毀了幾輛敵人的坦克,這些坦克有點怪!
“它們裝了大燈,炮塔頂上還有奇怪的東西,我感覺和之前他們一片漆黑中點名我們的火力點有關係!請團長立刻派拖拉機過來拖一輛送回去方面軍司令部去!”
菲利波夫:“我哪兒給你們找拖拉機去!團裡的火炮牽引都是用的拆了主炮的BT7,敵人那坦克BT7能拖動嗎?”
營長:“稍等一下,團長。”
然後聽筒那邊傳來他對部下下令:“找個懂坦克的,去評估一下敵人那玩意能不能用BT7拖走!”
“怎麼可能!”戰士的回答也順着電話線傳來,“那玩意看着就不止四十噸,重量是BT7的兩倍還多!”
另一名戰士聽起來更老練:“敵人的輪子看起來很複雜,我覺得還是讓集團軍司令部派拖車過來吧。”
集團軍司令部有從聯衆國進口的龍式拖車,戰士們都看過它運輸海軍的武裝炮艇,印象非常深刻。
一營長再一次開口:“團長,BT7搞不好不行,還是讓集團軍司令部派拖車來吧。”
菲利波夫:“不行,我們和後方之間的通路還沒有掃雷,不能讓進口的珍貴拖車走。你們把敵人往後趕,建立一道封鎖線,我和坦克殲擊營的霍洛夫營長一起過去看看,我們會帶技術員。”
“是,會在坦克周圍建立新的陣地,連夜修築工事。”
“不,那周圍未必適合防守,只要堅守到把敵人坦克拖走就好了。就這樣。”
菲利波夫直接掛上了電話,回頭對傳令兵說:“去找加強給我們的殲擊車營霍洛夫營長,說敵人可能有高價值新式坦克,我打算親自去看看,希望他帶着技術員也一起來。”
“是!”傳令兵轉身撒丫子跑起來。
團隨軍教士:“按理說我應該反對部隊首席指揮官往危險的地方跑的,但我感覺這次這個事情非常重要。”
菲利波夫拍了拍教士的肩膀:“放心吧,我這不是已經讓一營前推防線了嘛。”
————
25分鐘後,菲利波夫親眼看見了一營長所說的“有點怪”的敵軍坦克。
霍洛夫營長立刻發揮自己殲擊車營營長的專業素養說:“正面中彈,但是沒有打中統帥部下發的識別手冊表明的弱點上,應該是因爲天黑看不清楚。”
菲利波夫:“沒打中弱點還擊穿了……是普洛森的裝甲鋼變垃圾了還是——”
“是距離。”霍洛夫打斷了菲利波夫的話,“如果是從我們剛剛經過的那個陣位發射,距離也就800米,在這個距離我們可以擊穿敵人新式坦克的正面——同時敵人也能擊穿我們。”
菲利波夫:“原來如此。”
霍洛夫來到坦克跟前,研究了一下裝甲上的洞,說:“看起來並沒有完全打穿,炮彈應該是卡在裝甲上,隨後引信啓動爆炸,裝甲周圍有很明顯的火藥灼燒痕跡。
“爆炸造成了坦克內側裝甲崩落,殺傷了坦克成員,卻沒有點燃任何東西。”
說完霍洛夫爬上坦克,端詳着安裝在炮塔正面的大燈。
“奇怪,”他說,“這燈和我印象中的探照燈有點不一樣。阿列克謝,你來看看這個怎麼回事!”
跟着霍洛夫一起來的技工跳上坦克,開始查看探照燈。
霍洛夫則用手撫摸着炮塔頂部的裝置:“這個也很奇怪,看着像是單筒望遠鏡,但是安裝的地方也不適合用來觀察,如果是車長要看這個的話得歪着身體——當然它也沒有目鏡。
“爲了裝這東西坦克拆掉了高射機槍,但是這玩意沒有裝在高射機槍的基座上,它是固定在炮塔頂蓋上的,不能轉動。”
菲利波夫耐心的聽到現在終於忍不住問:“這些到底是什麼?”
霍洛夫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把這輛車送回去,讓聰明人來研究。”
這時候檢查“探照燈”的技師也開口了:“這東西應該是有燈絲的,但正面這層——我以爲是普通玻璃,但是你看,我們的手電筒光照上去,照不透!
“我認爲就算把裡面的燈絲打開,應該也不會有光透過來,太匪夷所思了。”
霍洛夫:“看起來搞清楚這東西的秘密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了,應該交給元帥和專家們。”
菲利波夫:“好吧,那你們現在看看它能不能自己行駛,不能的話要什麼樣的拖拉機才能把它拖走。”
“我來試試看。”霍洛夫說着鑽進了敵人坦克的駕駛員艙門,“霍,駕駛員這邊多了不少東西啊。這是什麼?看起來和炮塔頂上的東西很像。”
菲利波夫:“和炮塔頂上的一樣?”
“是的。該死,駕駛座上全是血,駕駛員是死在車裡了對吧?屍體呢?有沒有發現屍體上有值得注意的東西,比如安裝的新系統的操作手冊什麼的。”
一營長馬上報告:“我們把繳獲的文件歸攏到一起了,但我們不認識普洛森文,不知道哪一份文件是新系統的操作手冊。”
菲利波夫:“把繳獲的文件也全部打包送到集團軍司令部去——不,送到方面軍司令部去。”
這時候敵人坦克引擎發出抽搐一般的聲音。
霍洛夫:“來個人幫忙搖曲柄發動車子,這傢伙說不定能走,我要把他開回集團軍司令部!”
菲利波夫:“不,你恐怕要派人把它開到方面軍司令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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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中午十二點,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司令部。
王忠端詳着停在院子裡的這輛經過兩天才開到司令部的豹式坦克。
他在戰爭雷霆裡開過地球的“異時空同位體”,不過開得不多,主要這玩意分房坑爹,而且隨着更新它開始遇到各種冷戰時代的玩意兒,拿着二戰科技去打冷戰的東西宛如一個智障。
和地球的“同位體”不同,這輛豹式還加了個大燈,看起來“毛裡毛氣”,如果再貼上爆炸式反應裝甲,那你說這是那個國家的試驗車也有人會信。
和車子一起過來的技師說:“元帥,這個大燈有燈絲,理論上應該能發光,但是在來的路上我開了幾次,它就是沒有光。
“它的罩子不透光,真是匪夷所思。一開始我以爲是個蓋子,開燈的時候要掀起來,但研究了一下之後發現罩子直接固定在燈上了。
“我想拆開看看,但營長說這是珍貴的戰利品,要軍械局的專家來拆,我拆容易拆壞了。”
王忠:“這是紅外線探照燈,和紅外線夜視儀配合使用。”
這種紅外線大燈王忠也在戰爭雷霆裡使用過,當時剛剛更新夜戰模式,十次裡面有三次能排進夜戰地圖,當時他就喜歡開着炮塔上的紅外大燈一路猛衝,然後大老遠就被北約車的熱成像看到一炮打飛鍋蓋頭。
但是這東西剛出來的時候應該很猛。
王忠繞着坦克,打量着這輛新玩具,這時候他聽見波波夫在小聲問瓦西里:“什麼叫紅外線?”
“你可以理解爲一種熱輻射。”音樂家竟然準確的解答了隨軍主教的問題。
但波波夫下一個問題是:“元帥怎麼知道這個探照燈是紅外線探照燈?”
王忠:“猜的,紅外線和可見光都是光,普洛森人給探照燈裝了燈絲,卻加了個蓋子不讓光跑出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一個濾光罩,把可見光濾掉了,留下人眼不可見的紅外線。”
瓦西里:“爲什麼?”
王忠:“紅外線也是光,具有波粒二象性,碰到物體會反射,就像可見光一樣。這時候伱要是用能觀察到紅外線的東西看被紅外線照到的東西——”
瓦西里:“就會像被燈光照到一樣!”
“對!這就是敵人夜戰系統的真相,他們就是用這個東西在黑暗中精準清理掉我們陣地上沒有僞裝的火力點。”王忠說興奮了,開始滔滔不絕,壓根不理會周圍人的表情。
巴甫洛夫小聲問波波夫:“這是顯聖了吧?”
波波夫:“此事在記錄聖安德魯生平的典籍裡亦有記載。聖安德魯也經常這樣展現出他不應該知道的信息和科技。”
巴甫洛夫在胸前畫了個東聖教聖印。
王忠:“總之,給繳獲這輛車的單位集體嘉獎。”
瓦西里:“嘉獎哪一支部隊?是擊穿它的部隊呢,還是繳獲它的部隊?”
“兩個都嘉獎!”
“好。”
王忠:“把這輛車送回軍械局,交給科京——不對,交給前幾天造線控神箭的那兩人,叫基托夫和格魯什科夫的,讓他們研究!儘快仿製!”
這東西應該也需要電子元件,基托夫和格魯什科夫竟然能大力出奇跡在這個年代搞出線導導彈,那弄個丐版紅外夜視儀應該也簡單。
至於大燈,其實關鍵在於這個濾光罩,解決了濾光罩的問題就可以量產。
在第一年葉堡保衛戰的時候,王忠的部隊夜間發動攻擊要靠在出發點點火,用火光來保證夜間進攻的部隊不要走偏。
萬一要真的把紅外線大燈和第一代夜視儀普及了,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瓦西里:“是整輛車都送過去,還是拆掉這個探照燈和車頂的東西送過去?”
王忠:“混蛋,我們拆萬一拆壞了怎麼辦?讓天才們來拆!整車送回去,但是告訴他們,主要研究敵人的這個夜視系統。”
瓦西里:“是。”
這時候,天上傳來引擎的轟鳴聲。
王忠看了看手錶:“嗯,盟軍的轟炸機應該到了。”
昨天盟軍才提議進行“飛躍轟炸”,結果今天就開始實施,效率異常的驚人——也可能人家爲了這個超越轟炸已經準備很久,一得到同意就立刻起飛了。
畢竟這東西其實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降落的時候安特這邊做好準備接收飛機上的傷員就好了。
然後飛機損壞嚴重不能再飛的機組拆散了補充到有減員的機組裡,加滿油掛滿炸彈再次起飛,再轟炸一次回國,一次“飛躍攻擊”就完成了。
王忠切了下視角,以俯瞰視角看着空中正在向機場飛來的第八航空軍B17機隊。
整個場面比《空戰英豪》劇集裡帥氣多了,這航跡雲,地面部隊擡頭看到士氣都會大漲。
突然,王忠注意到一架B17的機徽是個美女,再仔細一看飛機的名字,“孟菲斯美女號”!
小時候他最喜歡的空戰電影就叫《孟菲斯美女號》!
這時候瓦西里的聲音打斷了王忠的思緒:“不知道這次轟炸有沒有給普洛森人造成足夠的傷害。
“我感覺盟軍的轟炸用處有限,明明都這樣反覆轟炸普洛森人的工廠區了,結果普洛森人還是有足夠的坦克。”
王忠:“不能這樣說,根據我們繳獲的敵軍文件,和對敵人軍官的審問,普洛森的裝甲部隊已經縮水了很多,以前他們一個裝甲師能兩個營兩百輛坦克,還有大量的半履帶車和卡車,現在坦克直接縮水一半,卡車和半履帶車數量也減少了。”
巴甫洛夫:“敵人的裝備補給也出現了問題,很多部隊的裝備一直在減少,要不是我們也沒有完成補充,冬季攻勢我們說不定就能執行原本明年夏季攻勢的計劃了。”
王忠:“賽里斯有句俗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正好我們也好好整肅一下軍內速勝論,建立正確的認識,不然以後部隊要吃虧的。”
波波夫:“在整了在整了,我甚至已經在擔心審判官們有時候做得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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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麼樣都不算過火!”普洛森皇帝用力猛捶桌子,“既然你們都阻止我國葬吉爾艾斯,我只能從了你們!但誰也無法阻止我清算這些該死的叛徒!他們要全部絞刑!去過瓦爾基里俱樂部的人全部絞刑!”
宮內省頭子問:“奧托……”
“他是去消滅這些傢伙的!例外!除了他之外全部絞刑!”
宮內省頭子:“那……西線統帥部的埃爾文·羅美爾元帥也絞刑嗎?”
皇帝停下來,惡狠狠的盯着自己最信賴的手下。
“抱歉,元帥負責帝國西線防禦,並且成功把盟軍推下海,自然不可能是叛亂者。他一定是被手下的軍官忽悠了,纔去俱樂部露面的。”
皇帝點頭:“很好,就是這樣,要把埃爾文元帥身邊的壞人全部絞刑,一個不留!另外,安插我們的人進入西方統帥部填補絞刑的人的空缺,嚴密監視元帥的動向。
“西線司令部如果謀反,他們的部隊進普洛森尼亞的速度可比東線要快得多!”
此時此刻在場沒有軍事將領,不然他們可能就要人人自危了。
皇帝:“再來討論一下龍德施泰爾元帥的葬禮問題吧,我軍昨天在抵抗羅科索夫‘入侵’的時候,表現意料之外的好,我想到元帥葬禮的時候,我們已經挫敗了羅科索夫。”
宮內省頭子大驚:“我們終於擊敗了羅科索夫嗎?”
“沒錯!”皇帝拍着地圖,“你們看看這個地圖,昨天羅科索夫突入最深的地方纔十五公里,一天他才前進了十五公里!我們正試圖截斷嵌入我們防區的這支部隊和大部隊之間的聯繫。這會是一次大包圍!”
宮內省頭子眯着眼睛看着地圖,他不是軍校出身,也沒有軍事家族背景,但他也看得出來嵌入防區的那一小撮部隊是個旅級戰鬥羣——地圖上就這麼寫的。
這時候宣傳相說:“只是擋住了羅科索夫的進攻,就稱之爲勝利,民衆不會滿意的。回家休假和養傷的士兵們已經把前線糟糕的情況帶回來了,民衆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忽悠了。”
皇帝:“就不能不讓他們回家嗎?設置一個集中休養地,就說在那裡傷兵們得到了帝國妥善的照顧!”
宣傳相愣住了:“這……如果長期無人從前線回家,謠言會不徑自走。”
“那就殺光造謠傳謠的人!”皇帝看向宮內省頭子,“你們不是最擅長這個了嗎?”
特務頭子和宣傳相對視了一眼,才答道:“是的,我們最擅長這個,只有安特的審判官們能和我們較勁。”
皇帝:“就這麼做!”
“可是……”內政部長開口了,“前線傷兵那麼多,全部放到官方修養康復機構幾乎不可能,就是因爲做不到,纔會讓傷兵在度過危險期之後自行回家養傷的,醫院早就爆滿了。”
皇帝陰沉着臉:“好吧,那就讓他們謹言慎行,我們可以頒佈一個法案,鼓勵居民舉報失敗主義言論,肯定會有人舉報的。
“就算大人們全部顧慮鄰里關係不敢說,或者全都是反帝國的奸細,他們的孩子也會舉報,要嘉獎那些舉報了自己父母和叔叔阿姨的孩子,給他們頒發鐵十字勳章!
“然後孩子們會爲了勳章,把傳播失敗主義言論的傢伙全部舉報出來,緊接着其他人就會因爲恐懼而不敢說前線的狀況,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宣傳相還有內政部長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但他們馬上控制住了自己。
只有特務頭子一如既往的鼓掌:“陛下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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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巢,宣傳相辦公室,30分鐘後。
宣傳相鎖上門,再按下門旁邊的按鈕,辦公室的窗戶升起一道鐵欄,於是最後一個缺口被堵住,辦公室成了完全的法拉第籠,就算房間裡還有竊聽器,它的電波也傳不出去。
這個裝置是宣傳相賄賂了負責鷹巢建設的費迪南將軍弄的,他相信連皇帝都不知道這個法拉第籠的存在。
大概。
做完這些,他看向已經在房間裡等着的客人。
身上還帶傷的凱爾特元帥問:“你感覺如何?吉爾艾斯死後,陛下的精神狀態有些歇斯底里對吧?”
宣傳相來到酒櫃前,拿出雪克壺,開始調酒。
凱爾特元帥繼續說:“瓦爾基里那些人,也許他們本意是好的,但是現在他們把事情搞糟了,普洛森帝國正在向深淵滑去。”
宣傳相把雪克壺裡的混合物倒進高腳杯,滿意的看着液體的色澤。
他拿起高腳杯,轉身面對凱爾特元帥:“帝國高歌猛進的時候,您可是非常享受呢!”
凱爾特元帥別過臉去,避開了宣傳相的目光。
宣傳相喝了口自己調的酒,繼續說道:
“佔領了整個優羅巴之後,將軍們先是鼓吹要登陸聯合王國,結果被皇家空軍炸光了好不容易蒐集過來的駁船,才悻悻的承認登陸聯合王國是一次有去無回的冒險。
“但緊接着,將軍們把目光投向了東方,開始嚎叫要完成當年那位征服者沒有完成的偉業。
“進攻安特真的是陛下一意孤行嗎?元帥你覺得呢?”
凱爾特元帥:“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有意義!等帝國覆滅了,這些就是對我們量刑的依據。你以爲暗殺了陛下就萬事大吉了?你以爲合衆國和安特就會放棄清算?
“當然,聯合王國那個滑頭確實有可能要放棄清算,因爲他們要玩大陸平衡嘛!
“但在巴拉斯開會的另外兩家,可是鉚足了勁要把我們全部送上絞刑架。”
宣傳相把酒杯換到左手拿着,空出右手指着凱爾特元帥:
“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
元帥低下頭。
宣傳相把酒喝完,長出一口氣:“所以我的看法是,現在瘋一點沒關係,也許瘋一點反而擋住了安特的攻勢。我們有三道防線,西牆、齊格飛防線、還有就是東邊梅拉尼婭國境線上的布格河防線,
“如果歇斯底里起來能守住這三道防線,還有一線生機!”
凱爾特元帥:“你與其希望這些,還不如期望帝國科學院的瘋子們能改變一切。”
“可是他們改變不了,夜視儀的初戰已經失敗了,今天V2導彈會初戰,你覺得能有效嗎?他們說這東西可以狙殺羅科索夫,我怎麼就不信呢?”宣傳相把酒杯放回酒櫃上,再次開始調酒。
凱爾特元帥:“你不打算給我一杯嗎?”
宣傳相默默的拿出第二個杯子。
新的酒調好後,宣傳相把其中一杯遞給凱爾特元帥,隨後舉杯:“祝V2火箭初戰勝利!”
“勝利。”凱爾特元帥舉杯,“該死,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勝利。”
————
王忠忽然聽見天空中傳來尖銳的呼嘯,緊接着爆炸聲就衝進他的耳朵。
然後一萬個人衝過來,把他撲倒在地上。
王忠:“混蛋,你們要把我砸死嗎?想想你們的體重啊!”
安特人可能不高,但多半很敦實,體重槓槓的。好在沒有第二聲爆炸,所以在結結實實的把王忠壓了快兩分鐘後,警衛們才把他放出來。
王忠:“我要醫生!我可能內出血了,被你們這幫混蛋砸的!”
這時候他不由得想起那位被特勤局特工當攻城錘狠撞防彈轎車的阿美利加大統領,好像是卡特來着?
王忠站起來,對其他人說:“搞清楚什麼東西炸了我們。”
其實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了,要麼V1要麼V2嘛,普洛森實力比地球的三德子強,這個時候也該出這種“帝國決戰兵器”了。
他切了一下視角,很快就找到了導彈命中的位置,一幢大樓被完全摧毀,周圍的樓房也遭到了破壞——不過羅涅日城本來就有大量廢墟沒有功夫修復也沒有空清理,也不知道這些廢墟是導彈的傑作還是本來就在。
不知道什麼東西引發了明火,濃煙正在升騰。
消防車和救護車正在趕來——這車還是普洛森人給配的,他們似乎是真的想要在羅涅日永遠待下去,“把羅涅日變成普洛森民族在白海畔的明珠”。
王忠切回肉身視角,正好看見高射炮部隊指揮官向自己跑來。
“元帥同志,”高射炮將軍對王忠敬禮,“所有防空觀察哨都沒有看到這次襲擊的敵機,雷達站也沒有看到敵機。”
羅涅日附近的雷達站上個月才建立,還是用的普洛森人留下的發電機組。
王忠:“立刻派人詢問居民,爆炸發生之前他們看到了什麼。還有滅火之後組織人仔細勘察現場,一定要找到是什麼炸了我們。”
“是。”
高射炮部隊指揮官離開後,巴甫洛夫壓低聲音問王忠:“你覺得是什麼炸了我們?”
“可能是火箭,敵人的火箭,他們一直在發展能遠程打擊敵方城市的火箭。”
巴甫洛夫:“原來如此。這樣的打擊會有多高的密度?”
“不會太高的,他們生產不了多少火箭,特別是在盟軍空襲火箭工廠之後。”王忠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巴甫洛夫真的鬆了口氣,“說實話,前線現在距離羅涅日八十公里,這要是還三天兩頭被‘炮擊’那可受不了。”
瓦西里忽然說:“也許普洛森人弄了一門巨炮來攻擊我們呢?在濱海要塞不就發現了普洛森人運用巨炮時的額外鐵路和炮架旋轉臺麼?”
王忠:“也有可能。要是真的,明年我們就會有一個非常好的戰利品,我要在葉堡周圍建立主題公園,把戰利品安放在一比一復刻的基座上,再弄一羣普洛森俘虜,每天給葉堡的孩子和女士們表演發射大炮。”
瓦西里哈哈大笑:“這個主意好啊!真好!”
王忠也笑了。
這時候艾米莉亞領着兩名美國陸軍航空隊的軍官進入司令部。
兩名陸航校官看見停在院子裡的普洛森坦克都瞪大眼睛。
艾米莉亞也奇怪的看着坦克:“戰利品?”
王忠:“安裝了敵人新式夜視儀裝備的戰利品。”
艾米莉亞:“是那個探照燈嗎?你還挺幽默。”
“雖然我一直挺幽默的,但是你誤會了,那不是探照燈,是個紅外探照燈。”
“紅外是什麼?”艾米莉亞問。
王忠:“一種特殊波段的光,區別於可見光。蛇就是用這個來識別田鼠,並且進行捕獵的。”
艾米莉亞張大嘴,於是王忠發現她換了口紅色號,便問道:“今天是什麼特別日子嗎?換了口紅色號?”
艾米莉亞嘿嘿笑了,說:“發現了,好看嗎?”
王忠:“好看,今天打扮得這麼好看,難道是男朋友開飛機過來了?就是後面那兩位嗎?”
艾米莉亞笑容消失了。
哼,我可是破壞曖昧氛圍的高手!
艾米莉亞掏出手帕猛擦了兩下嘴巴。
王忠:“倒也不用這樣,嘴脣擦破了就不好了。”
艾米莉亞沒理王忠的話,擦完嘴板着臉介紹身後兩人:“這兩位是剛剛降落在機場的轟炸機編隊正副指揮官,丹尼爾上校和傑克中校。”
王忠伸出手:“幸會幸會。”
丹尼爾上校先握住王忠的手,用昂薩語說了點什麼,王忠聽出來是一些客套話。
傑克中校握手的時候直接用安特語說:“我早就想要見一見您了,如果能和您合影,我的小兒子一定會開心的。”
王忠:“您的小兒子?”
“是的,聯衆國把您的照片印成了明信片,只要購買戰爭債券就送,一套十二張,我小兒子爲了集齊,整天催我妻子買戰爭債券。”
王忠笑道:“看來我在聯衆國小有名氣嘛。”
其實王忠早就知道自己在聯衆國的名氣,現在的聯衆國武德充沛,戰爭英雄很有市場,王忠在聯衆國的時候沒少拍廣告,什麼“我是指揮官羅科索夫,這是我最喜歡飯店”諸如此類。
傑克中校:“所以,能合影嗎?”
“當然可以,我們還可以安排緊急衝印——是不是來不及了?”王忠扭頭問瓦西里。
瓦西里:“是的,顯影的時間沒辦法縮短。”
王忠:“那您留一個地址吧,我會把照片寄到這個地址,還有一點小禮物。”
傑克中校笑逐顏開:“太好了!”
王忠換了個話題:“轟炸的效果如何?”
傑克中校:“不知道,在飛機上看到爆炸就只是一大堆……呃……”
王忠:“鮮花?”
“啊,差不多,就像鮮花在地面次第綻放這樣。實際上造成了什麼破壞,得等煙霧散去,大火熄滅之後才能知道。到時候會有蚊式偵察型來照相,情報部門的人會仔細分析照片,確定需不需要再次轟炸同一個目標。”
王忠:“鮮花——沒想到轟炸還能有這麼詩意的表達。”
其實王忠早就想到了,這是軍迷圈著名的地獄笑話之一。
還有人剪了一個視頻,用的BGM是《歌聲與微笑》,到了“明天明天這微笑,便是遍野春花,便是遍野春花”這句歌詞的時候,配的就是轟炸機炸彈落地的畫面。
瓦西里:“希望普洛森人喜歡這些鮮花!”
大家聽了都開心的笑起來,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