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笙選擇讓子彈蟻在他的胸口上叮咬,令在場所有探員瞠目。
要知道,子彈蟻叮咬產生的疼痛感,等同於中彈。衆所周知,心臟是血液流動的集中地,子彈蟻強烈的神經毒素,會在這裡迅速蔓延至全身,這樣的痛苦,甚至可以堪比被幾隻子彈蟻同時咬傷的疼痛。
穿透心臟的疼痛幾乎讓杜小笙的心跳停止。
這是一種萬箭穿心之痛,此時此刻,隨着毒性的蔓延,杜小笙的心、肝、脾、肺、腎紛紛傳來劇烈的痛感,彷彿無數根生鏽的鋼釘被人用錘子,一顆一顆順着他的肋骨敲進他的體內,狠狠釘在五臟之上。
劇烈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地襲擊着他的腦神經,汗水幾乎在頃刻間冒了出來。
疼痛實在無法忍受,不得不說,FBI的虐俘訓練還真是相當嚴酷,嗅到蜂蜜氣味的昆蟲,已經從被踢爛的巢穴裡衝了出來。
“啊啊~~爬上來了,好多螞蟻爬進了我的褲管兒裡。”
“謝特,這太疼了@#¥%…&@%#@……”
昆蟲們爬上人的身體,開始啃咬混合着鮮血和蜂蜜的傷口。
親眼看到身上的血肉被大量的昆蟲啃食,以及身上悉悉索索不時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昆蟲爬動感,令不少在戰場上流血都不曾皺過眉頭的探員忍不住嚎叫。
的確難受,因爲是人刻意豢養,這裡的蟲蟻數量極其之多。
在弗吉泥亞州匡蒂克米國海軍陸戰隊基地,這裡的虐俘訓練號稱全世界最殘酷的特訓。
之前的十三天時間裡,杜小笙先後經歷了地獄式魔鬼選拔、水牢囚禁、毒氣室抗瓦斯訓練等考驗。
然而與今天的子彈蟻虐俘折磨相比,其他國家拔掉腳趾甲,用拳頭打內臟部位,把人摁在水中,用刺鞭抽打,這些訓練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痛苦在持續,所有預備役探員都在慘嚎。
這時候,克勞德的身旁,一個如同惡魔誘惑般地聲音在杜小笙的耳畔響起。
“嘿!看這裡。”
杜小笙下意識擡頭看去,只見在克勞德旁邊的位置,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拿着一支注射器,正將裡面的藥液一點一點地噴出來。
“想要一支麻醉劑嗎?這東西,可以快速的讓疼痛消失無蹤。”
“這其實沒什麼難的,我這裡有國旗自動升降的按鈕,只要你現在按下去,我們立刻就給你注射麻醉。”那名軍醫對着杜小笙說道。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作爲一名荒野求生專家,杜小笙清晰地知道,一旦被子彈蟻咬傷,強烈的疼痛感在未來的24小時以內不會有任何衰落的跡象。
每一秒都如第一秒那麼疼!
正是因爲清晰地瞭解這樣的痛苦,軍醫的話對於杜小笙的誘惑力才更大。
被評爲“全球十大毒性最強動物”之一的子彈蟻咬人到底有多痛?
曾經BBC有個主持人,叫史蒂夫?巴克沙爾的硬漢,他有回拍個節目,自願參加亞馬遜的薩特熱-馬吾部落的成年儀式,就是把手放進一個裝滿了子彈蟻的袋子裡一段時間。後來,他差點暈了過去,接下來他哭得死去活來,懇求別人把他被咬的手砍下來止痛!
這種痛苦超越了剁手,挖心的疼痛。
“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杜小笙笑了,雖然他此時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一咧嘴頭上的汗水就立刻流進嘴裡,但他的目光,依舊如同磐石一般堅毅。
克勞德此時身上也同樣大汗淋漓,他擺了擺手,示意軍醫不要說話,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杜小笙和克勞德,其他探員並沒有被子彈蟻叮咬,然而1小時、2小時……陸續有特種兵承受不了折磨選擇退出。
腦海中的疼痛超負荷警報沒有半刻停歇,他在經受全世界最艱難的特種兵考覈訓練。
五個小時過去了,整個訓練場仍在堅持的FBI探員只剩下了二分之一。
不少人的身上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一片螞蟻以及其他昆蟲,很多人的身體已經開始因爲昆蟲的持續叮咬變得腫脹起來。
十個小時過去了,呻吟聲開始變小,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太陽已經下山,溫室之內,每隔十幾分鍾,就有軍醫擡着堅持不住的特種兵或預備役探員進行醫療救治。
往往有一個人倒下,或者忍受不了選擇退出,就會有幾個人陸續跟着放棄。
軍醫就在杜小笙的眼前進行救治。
清理身上的毒蟲,擦拭傷口,進行包紮。
注射鎮定劑,退燒針。
然後在年輕漂亮的護士護送下,離開訓練場,前往溫暖的病房恢復,療養……
這是何等的誘惑?
太疼了,疼到根本受不了。
十七個小時過去,杜小笙的身上已經爬滿了蟲蟻,他的身體已經腫了近一圈,然而他依舊在咬牙堅持。
克勞德也在堅持,然而有一點發生了變化,那就是當他再看杜小笙時候的眼神,漸漸變得充滿了敬佩。
這個華國男人,有着鐵一樣的精神,鋼一樣的意志。
他不止是一個娛樂大衆的極限運動明星,他還是一位強大的特種兵。
“你和我,都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爲了讓這場比賽快點結束,我提議接下來每隔一小時,我們的身上就增加一些子彈蟻,你看怎麼樣?我先加三隻!”因爲疼痛和大量出汗,杜小笙的聲音有些沙啞,然而這席話傳到克勞德耳朵裡的時候,卻如同驚雷一般。
作爲海豹突擊隊的退役軍官,克勞德見過許多狠人。
然而,像是杜小笙這樣的瘋子,的確相當少見。
子彈蟻可不止是帶來疼痛那麼簡單,如果被這種東西叮咬的次數過多,人會直接活活疼死。
這跟意志力無關,是純粹因爲痛覺神經超出負荷,產生的身體死亡。
“如果我們兩個死磕下去,今天勢必有一個要死在這虐俘訓練上,你對接下來的行動相當重要,所以這次的比試就算我輸。不過,在我認輸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克勞德擺擺手,阻止了杜小笙添加子彈蟻的提議。
杜小笙看着克勞德,目光相當平靜,靜靜等待着下文。
克勞德看着杜小笙的眼睛,開口問道:“在這爲期半個月的地獄訓練之中,你可曾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放棄?”
“再艱難也沒想過放棄,我代表的是華國軍人。”杜小笙的臉上沒有痛苦也沒有炫耀,滿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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