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仲孫道揚言要殺張東的威脅下,蔡邕和蔡文姬不得不屈服了。張東來蔡府點醒他們,說衛仲道有一場大難,還真是一番好意;另外,張東用神奇手段治療好蔡邕的腿,對蔡家有大恩;何況,張東這樣一個才氣橫溢的才子。他們豈能忍心看到他遭受不測?
他們絲毫不敢低估衛仲道,身爲天下第一高手的呂布今天可是說過,仲孫道是天下第二的高手,即使有恭維的成分在內,但衛仲道定然是頂級高手無疑,何況他還帶有一千虎狼一般的騎兵,張東一個文弱書生,五個屬下儘管有點武力,能夠和張遼打得不相上下,但此時張遼的名聲不顯,他們絲毫不認爲張遼有多厲害。
衛仲道的確不簡單,簡簡單單就敲碎了張東這段時間一切努力所取得的成果,這主要是因爲衛仲道和蔡文姬有婚約在先,佔據主場優勢,而且他的確文武全才,是罕見的少年英傑,不管是蔡邕還是蔡文姬,心中對衛仲道還是很滿意的,如果不是擔心衛仲道會在今年暴斃,即使蔡邕的腿斷了,沒有療治好,蔡邕也會同意蔡文姬同衛仲道回河東完婚的。
衛仲道擔心夜長夢多,馬上準備起來,在清晨時分,就把蔡文姬和小梅請上了馬車,然後帶着二十名隨從駕馭着三輛裝滿嫁妝的馬車,出了蔡府,然後出了長安東門,匯合一千駐紮在東門外的彪悍騎兵,拔營啓程。
車輪在嘎子嘎子地響,蔡文姬的心在陣陣抽搐,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張東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衛仲道今年就會咯血暴斃,之後自己會被塞外胡人掠走,開始悲慘的一生……
難道真是命中註定?沒有辦法改變?張公子用了這麼多心思,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知道自己的人生會是那樣悽慘,也正是因爲擔心他的安全,我義無返顧走上了這條悽慘的人生路。
張公子,我還能見到你嗎?
“小姐,別哭了。”小梅遞上一塊手帕,“我總覺得張公子很神奇,如果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蔡文姬黯然搖頭,自己嫁爲人婦,他還能記得她?還會出手援助她嗎?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張東說的話是空穴來風,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早晨十點鐘的時候,來到一座大山之下,卻聽幾聲怪笑聲響起,從山坡上衝下來六人六馬,赫然是張東和五虎上將,而且同時齊聲喝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新娘留下來。”
衛仲道傻眼,一千騎兵傻眼,這不是六個傻子吧,竟然敢來打劫一千彪悍騎兵護衛着的新娘?
蔡文姬和小梅也聽得清楚,忍不住微微掀開車簾,往前面看了過去。
這一看,兩人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天,竟然是張東和他的五個屬下,他們怎麼這麼傻,衛仲道正想殺他們呢,怎麼就送上門來了?
衛仲道手裡拿着長戟,拍馬上前,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
張東和五虎上將上上下下打量衛仲道,發現他彪悍英俊,氣勢凌厲,都暗中喝了一聲彩,好一個漢子,可惜卻是一個短命鬼。
“我名叫張東。”張東把手中的虎撲刀微微揚起,淡淡地說,“我想,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你就是那個前不久去了蔡府蠱惑的張東?”仲孫道臉上浮出怪異之色。
“不錯。”張東冷冷說。
“哇哈哈,本來我放你一馬,沒有去找你的麻煩,但你現在自動送上門來,我就不客氣了,這就把你們一個個剝皮抽筋,泄我心頭之恨。”衛仲道殺氣騰騰說。
“衛仲道,聽說你修爲很不凡,僅僅弱於呂布一絲。我有一個提議,如果你能接住我一招,我任憑你處置,如果你連我一招也接不住,那麼,你和文姬的婚期推遲一年,你敢答應嗎?”張東看着衛仲道輕蔑地說。
蔡文姬驚呆了,小梅也驚呆了,難道張東是一個比呂布還要強悍的絕世猛將?否則他怎麼會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
一千衛家騎兵全部愣住了。
他們深深知道衛仲道的實力,那還真是素來沒有遇到過對手,這天下之大,任他橫行,但現在竟然有人揚言一招打敗衛仲道?這怎麼可能?就是呂布前來,要打敗衛仲道,也需要鏖戰百合以上。
“哇哈哈……”
衛仲道仰出睥睨天下的大笑,笑聲冰寒,喝道:“無知豎子,在這裡胡亂放屁。”
張東臉上全是鄙夷的笑容,說:“衛仲道,你不敢答應嗎?你是害怕接不住我一招嗎?”
衛仲道臉上浮出傲然之色,說:“我是不會拿我的婚期打賭的,不過,這個世界上都是用實力來說話,如果你能打敗我,再打敗我的一千騎兵,那麼我不答應也不行。”
“很好,只要我打敗你,再打敗你的一千騎兵,那麼你和文姬的婚姻便取消?”張東冷冷問。
他一直只說打敗,不說殺死,因爲這麼多人他還真不敢全部殺,否則就會影響歷史。就是仲孫道這個短命鬼,他也不敢殺,不是擔心影響歷史,而是擔心蔡文姬生氣,張東殺了她的夫婿,再去追求她,那她絕對不可能再接受張東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打敗仲孫道,逼迫他推遲婚禮,或者取消婚約,等幾個月後仲孫道咯血死亡後,蔡文姬就明白他的苦心,他追求就容易多了。
“小子,你的話太多了,等下我讓你永遠閉上嘴巴。”衛仲道反手做了一個手勢,一千騎兵就佈置下一個陣法,全部人彎弓搭箭,瞄準了張東和五虎上將。
一股滔天的殺氣瀰漫出來,還真是讓人心驚肉跳。
蔡文姬和小梅面色慘白,惶恐不安,在這樣的時刻,她們才爲自己身爲女子而悲哀,只能被動地等待未知的命運降臨。
衛仲道身上冒出濃郁的殺氣,駕馬衝了上去,手中的長矛閃電般刺向張東的咽喉,打算一矛殺死張東,絲毫不給張東活命的機會。
張東怪笑一聲,虎撲刀高高揚起,狠狠一刀砍在長矛上。
“當!”
一聲超級大響,衛仲道如同受了雷霆一擊,雙手虎口崩裂,手中的長矛噹啷一聲掉落在地,馬匹也承受不住這股大力,是哀鳴一聲倒在地上,把衛仲道掀翻在地,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口吐血霧,爬不起身。
張東卻勒馬傲然而立,如同一個戰神!
蔡文姬和小梅驚呆了,目中全是燦爛的小星星,原來張東不但才氣橫溢,醫技神奇,還是絕頂內家高手,連呂布也讚歎不已的仲孫道竟然接不住他的一招!
衛家一千騎兵也驚呆了,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色澤,夾雜着濃濃的恐懼和害怕。
但他們全是衛家真正的精銳,並沒有呆愣多久,很快回過神來,在副將的下令下,弓箭手毫不猶豫地射箭,同時策馬向張東殺了過去。
“嗖嗖嗖……”
箭如同雨點一樣射向張東和五虎上將,震天的馬蹄聲如同雷霆般響起,一千支長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銳利的寒芒。
“殺”
五虎上將和張東各自舞動手中的兵器,撥開箭支,拍馬迎了上去,如同六隻猛虎殺入羊羣,叮叮噹噹一陣聲音響起,無數長矛被震飛空中,無數痛叫聲響起,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一千騎兵全部被打落馬下,一個個在地上翻滾奔逃,還真是狼狽到極致。
“好厲害。”
蔡文姬和小梅在心中讚歎,六人太強大了,簡直相當於十萬騎兵,如果張東要打天下,這世界上還有何人配做他的對手?
張東拍馬來到已經爬起身來,握矛嚴陣以待的仲孫道身前,輕蔑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隻螻蟻,譏諷地說:“仲孫道,你不是天下第二的高手嗎,我看也稀鬆平常得很,你不是說讀書人都是紙上談兵的螻蟻嗎?我看你比螻蟻還不如。”
“啊……”
仲孫道臉上浮出羞憤之色,大喊一聲,挺矛衝了上去。
張東怪笑一聲,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輕飄飄一刀就把仲孫道手中的長矛砍飛,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手中的虎撲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譏諷地說:“白癡,你真不想活了?我不妨成全了你。”
“張公子,手下留情。”
蔡文姬和小梅跳下馬車,嫋娜地走了過來,看到仲孫道如同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她們臉上的表情還真是很複雜,不是仲孫道不強大,而是張東太強大了,強大到遠遠超出絕世猛將的地步。
“文姬。我和這隻螻蟻無冤無仇,自然不會輕易殺他,但是,你和他的婚期必須推遲一年。”張東柔聲說完,把目光移動到仲孫道臉上,語氣冰寒說:“衛仲道,你不會不同意吧。”
“我是螻蟻?”
衛仲道的臉色變得鐵青,目中全是憤怒的火焰,全身都顫抖起來,一股深深的屈辱讓他有自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