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典韋的光頭以及地上的頭髮,最後又把目光投射到拿着典韋大斧的張東的身上,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要知道,典韋那可是絕世猛將,所向無敵,就是張繡胡車兒這樣的猛將也不敢和典韋搏殺,但今天用斧頭對付張東,竟然一招就被搶走了斧頭,被剃去了滿頭的頭髮,如果張東不是砍發,而是砍頭,典韋早就頭顱落地了。
“啊……”典韋咆哮起來,“你竟然敢如此侮辱我,我和你拼了。”
但他儘管勇猛無比,卻還是遲遲不敢攻上去,剛纔有斧頭在手,也不是張東一招之敵,現在斧頭在對方手中,自己上去豈不是送死?
“練武要專心致志,要領悟到自己的武道,砍掉你的三千煩惱絲,迴歸本性,沉心修煉,纔能有進展。”張東真誠地說完,把斧頭遞上。
“某受教了。”典韋黑臉微紅,接過斧頭,退回到曹操的背後,眼眸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夾雜着一種感激,對張東指點的感激。
“啪啪……”
曹操帶頭鼓掌,其餘人也跟着鼓掌,張東這神乎其技的本事和絕世無雙的身手還真是把他們震撼住了,如果手下有這樣的大將,還能不百戰百勝?
隨後的十幾天中,曹操天天設宴款待張東,着文臣武將作陪,文臣遊說張東,武將則和張東大塊喝酒大口喝肉,打的是感情牌,目的就是要讓張東爲曹操效力。
張東自然是巋然不動,但他卻趁機得到了郭嘉的頭髮,連同那一天收集到的典韋、賈詡的頭髮,着黑羽把之送回到基地中開始克隆。
這一天晚上,曹操又宴請張東,他很快喝醉了,突然問:“此城中有妓女否?”
張東一聽,頓時精神一振,自己來到這裡,就是等待這一天,爲了不改變歷史,自己只能等待曹操出招,硬是忍着沒有去找鄒香萱
曹安民是曹操的侄子,自然知道曹操的意思,便低聲說:“昨晚小侄窺見館舍之側,有一婦人,生得十分美麗,問之,即張繡的叔叔張濟之妻也。”
操大喜,便令曹安民領五十甲兵去帶了過來。
鄒香萱一米八的身材,婀娜頎長,眉目如畫,嫵媚天成,酥胸格外豐滿挺拔,氣質也分外高貴,這樣的身材,這樣的容顏,這樣的氣質,還真是妙絕天下,絲毫不亞於貂蟬蔡文姬這樣的絕世美女,而她卻是一個寡婦,具備一種特殊的味道,似乎是哀怨,似乎是期待,似乎是黯然,又似乎是別的什麼,反正給人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
曹安民是用曹操徵用她談琴的這個名義把她帶過來,所以,她懷中抱着一個琵琶,由於本身就是大軍閥張濟的妻子,自然經歷過宏大的場面,並不怯場,只是俏臉浮出玫瑰一般的色澤,更添幾分美豔。
張東還真是倒抽一口涼氣,心臟快速地跳動起來,目中射出灼熱的光芒,投射在她的身上,是怎麼也挪動不開。
曹操臉上也是浮出色授魂予的表情,但很快隱沒不見,問到:“夫人姓什麼?”
鄒香萱用如同黃鸝一般的聲音說:“妾身名叫鄒香萱,張濟的妻子。”
曹操又問:“夫人認識我嗎?”
鄒香萱答:“久聞丞相威名,今夕幸得瞻拜。”
曹操說:“吾爲夫人故,特納張繡之降;不然滅族矣。”
鄒氏盈盈跪下道:“實感再生之恩。”
曹操心中暗喜,說:“今日得見夫人,乃天幸也……”
張東自然知道曹操接下來就要說:“今宵願同枕蓆,隨吾還都,安享富貴,何如?”
但他自然是不會讓曹操說出來,便高聲打斷曹操的話:“丞相……”
曹操猛然從深深的中驚醒了過來,擡頭看向張東,發現張東是目光迷醉地看着鄒香萱,似乎是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美麗無比的婦人,他心中一動,暗道英雄難過美女關,如果把這個美女送給他,不知他會不會歸順我?
電光火石想到這裡,他就把到了喉嚨裡的話嚥下,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介紹說:“夫人,這位壯士名叫張寒冬,一招敗呂布,天下第一高手……”
鄒香萱便驚訝地看向張東,發現他一表人才,英俊非凡,正用迷醉的目光看着她,她就羞得俏臉緋紅,盈盈一個萬福,說:“妾身見過張公子。”
張東忍不住問:“夫人聽聞過我嗎?”
“回稟張公子,妾身曾經聽聞過你的無敵威名,那時你一招打敗呂布的時候,我也在長安,可惜未能和你見面。”鄒香萱聲音清脆地說。
“鄒香萱是張濟的妻子,而張濟又是董卓的屬下,當時自然是在長安,自己竟然白白錯過了這麼一個美人,不過,那時她是張濟的妻子,自己不好搶奪人妻,如今張濟已經死去,自己卻是正好動手,這樣的絕世美女,怎麼也要帶回現代去。”張東在心中嘀咕着,笑着說:“夫人莫非是彈奏琵琶的高手,請彈奏一曲怎麼樣?”
“不算高手,妾身只是略懂。”鄒香萱謙虛地說,“那妾身就獻醜了。”
她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來,開始彈奏,美妙淒涼的音樂聲絲絲縷縷響起,竟然不亞於周瑜的技藝,和蔡文姬在伯仲之間,顯然她是一個名聲不顯的才女。
張東悚然動容,細細地傾聽,發現她在傾訴她的一生,童年時的歡樂,青春期的憧憬,嫁人後的失望和遺憾(她雖得丈夫的寵愛,但丈夫卻是一個粗魯的軍閥,並不懂得欣賞她的才氣),丈夫死後的傷感,感嘆自己年僅二十六歲就成爲了寡婦,生命是何等的黯淡,人生是何等的悲哀。
當然,能聽出弦外之音的除了張東這個音律大家,就沒有別人了,就連郭嘉也是聽不出來,只聽出來她彈奏得很動聽,有點傷感。
一曲彈罷,滿座震驚,所有人都欽佩地看着這個絕世美女,竟然能彈奏出如此美好的曲子。
張東還真是被感動了,高聲吟道:“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爲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所有人都把吃驚的目光投射在張東的臉上,天,他不但是天下無敵的高手,而且還文采飛揚,能作出如此動聽的詩句,把剛纔鄒香萱彈奏的情景如實地描敘了出來,這是何等的本事,何等的才氣?
曹操是詩詞高手,但也被這優美的詩句驚呆了,郭嘉才氣橫溢,同樣對這樣美麗的詩句傾倒,佩服得五體投地。
至於鄒香萱那還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緊緊地看着張東,美目中閃出五彩的光芒,她感受到,這個男人似乎聽懂了她的心聲,但是,他可不是文人,而是武人,要成爲天下第一高手,必然要花費太多的時間修煉,這難道就是天賦異稟?
等張東吟誦完畢,曹操第一個鼓掌說:“好詩,好詩,沒有想到張公子不但身手天下第一,就是這才氣,也讓人爲之嘆服。”
郭嘉第二個讚歎了一番,其餘人也是七嘴八舌讚歎起來。
鄒香萱嬌媚地說:“張公子,你太讚譽我了,其實我彈得沒有你描敘得這麼好。”
張東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這個絕世美女,微笑着說:“夫人,把琵琶給我,我來彈奏一曲。”
衆人全部愕然,看怪物一樣看着張東,有點難以置信張東會彈琵琶。
鄒香萱帶着一股淡雅的幽香來到張東身前,遞上琵琶,嬌媚地說:“妾身很期待張公子的絕世技藝。”
張東接過琵琶,故意和她的素手一觸,只覺一股動人的感覺傳遞過來,讓人色授魂予,而鄒香萱也是嬌軀微微一顫,俏臉浮出淡淡的紅雲,一副嬌羞無限的模樣,分外動人心絃。
張東抱着琵琶遊目四顧,說:“我彈唱一首新奇的曲子,請大家欣賞。”
不知怎麼回事兒,鄒香萱感覺到張東就是爲她而彈唱的,更是芳心亂跳,而她本身就是才女,自然對張東的彈唱分外期待。
張東開始錚錚地彈奏起來,美妙的琵琶聲開始響起,同時他唱道:“又是九月九,重陽夜,難聚首,思鄉的人兒飄流在外頭,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憂,回家的打算始終在心頭,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啊,他鄉沒有烈酒,沒有問候……家中才有自由,纔有九月九,親人和朋友舉起杯,倒滿酒,飲盡這鄉愁,醉倒在家門口……”
這個時代的人可曾聽過這麼感情豐富的現代流行歌曲,還真是滿座震驚,眼眸灼熱,心中除了崇拜就是崇拜。
鄒香萱崇拜之餘,卻聽出了張東彈奏的弦外之音,是霞飛雙頰,芳心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