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投射在冰雪秘境的冰天雪地之上,恐怖的陰風便神奇地消失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張東劉魁鳳舞再次來到那根冰柱前,瞪大眼睛看去。
鳳雅和龍銅須早就不見了,嚴格說來,不是不見了,而是化成了兩塊人形的寒冰,身上覆蓋了至少三米厚度的冰塊,不仔細看,絲毫看不出裡面有一個人。
風舞沒有太大驚慌,鳳雅和龍銅須那麼強大,僅僅一夜的陰風,是絕對不可能凍死的,現在就是要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
不過,現在救人格外難了,因爲兩人已經被寒冰完全密封且和冰柱結合在一起了,即使在下面陶一個洞,他們也不可能懸空,然後掉下來,除非把他們身上的寒冰敲掉,但敲打寒冰可能就會被冰柱吸住,把救的人也賠進去。
她思忖半天,也是束手無策,便看着張東,期盼地問:“你有沒有救人的辦法?”
她真不想向張東求助,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瓜葛,但是,不能眼睜睜看着師父永遠被冰封在這裡,聯想到昨天張東用簡單的方法救了她,便再度期盼他能想出救人的辦法來。
張東從容一笑,說:“救你師父很簡單,用火燒就行了。因爲你師父是鳳凰,最不怕的就是火。”
“你真聰明。”鳳舞讚歎說。
張東從集裝箱中取出一桶汽油,把汽油淋在冰塊上,點火,嘩啦一聲響,火苗竄起老高,在這個人形冰塊上熊熊燃燒起來,漸漸地,人形冰塊融化了,風雅也露出來了,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但卻是沒有死。
好強悍的鳳凰,即使封閉了功力,承受了一夜的陰風,也是絲毫無恙。
張東和劉魁都在心中感嘆着,繼續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大火終於燒到了風雅的身上,卻是絲毫沒有傷害到她的頭髮和衣服,更沒有傷害到她的皮膚,反而讓她看上去很是聖潔,很是美豔,彷彿一個神靈。
燒了大約五分鐘,風雅就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鳳舞,她的俏臉上就浮出了歡喜的笑容,爲鳳舞逃過了一劫而高興。
風雅猛然張開了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輕輕一吸,便把全部火焰吸入了嘴裡,吞進腹中去了,然後她閉目調息片刻,便狠狠一掌打在冰柱上,嘩啦一聲巨響,冰柱顫動了一下,而風雅卻是騰空而起,竟然擺脫了冰柱的禁制。
“這個女人今天怎麼這麼生猛了?”張東在心中嘀咕着。
“禁制本就只有二十四個小時,是逐步減弱的,到現在幾乎沒有什麼威力了,而她能浴火重生,修爲深厚,擺脫開去也就理所當然。”監控儀在張東腦海中解釋道。
“師父,你怎麼樣?”鳳舞關切地問。
“無妨。”風雅翩翩降落在地,輕輕在鳳舞的丹田上拍了一掌,鳳舞感覺全身一震,禁制就被解開了,被封閉的修爲瞬間恢復了,全身都冒出了活力。
“昨夜你們是如何度過去的?”鳳雅目中射出凌厲的光芒,在張東劉魁鳳舞的臉上掃視着。
“當然是在牀上和你徒弟歡好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張東在心中嘀咕着,當然不會說出來,取出了那粒蛇珠,說:“我有這樣的寶貝。”
風雅心中的疑惑頓時消散開去,把目光移到鳳舞臉上,淡淡地說:“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昨夜鳳舞被封閉了修爲,如果兩個大男人要欺負鳳舞,那鳳舞絲毫沒有抵抗能力。她自然有這方面的擔心。
“沒有,他們對我很好。”鳳舞毫不遲疑地答。
“量他們也不敢。”風雅沒有絲毫疑心,任何秘境中的人物也是不敢欺負她鳳雅的徒弟,除非對方活得不耐煩了。
她卻不知,張東根本不是秘境中的人物,根本沒有聽說過鳳雅的威名,不但這次,而且上次都欺負了鳳舞,但這種欺負有點特別,鳳舞自己也要負上一半責任,這也是鳳舞鬱悶的地方,有火發不出,有苦不敢說。
“你昨天離去的時候和我說了什麼話?還記得嗎?”鳳雅冷冷看着張東,語氣冰寒地問。
“昨天,我說鳳雅大美女,哥哥明天來救你。”張東毫不猶豫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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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鳳雅氣得渾身顫抖,一股威嚴和殺氣從她身上冒出來,格外的懾人心魄。
鳳舞和劉魁頓時是噤若寒蟬,心中暗叫不妙。
張東卻沒有絲毫緊張,用無辜的眼神看着鳳雅,純真地說:“我素來有個習慣,只要在比自己年輕的少女面前,都自稱哥哥,我已經三十一歲了,而你看上去如此年輕,絕對比我的年歲少一些,所以我自稱哥哥。另外,你比仙女還要美麗,我不敢喊你的名字,只能稱呼你爲大美人。嗯,你這樣世間罕見的美豔少女,我豈能眼睜睜看着你落入險境,我就是丟了性命也要救你的,昨夜我擔心得不得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救你了。”
聽了這話,鳳雅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地消失無蹤,一股歡喜的感覺涌起在心田,俏臉上浮出了嬌美的微笑,從儲物包中取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塞到張東手中,柔聲說:“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三粒金屬性的小道丸,就送給你了。”
張東心中大喜,自己和劉魁都是九月份出生的,都具備金屬性,劉魁是一定能用上的,但自己卻是不可能種道,必須尋道,但也可以從劉魁種道的過程中得到啓示。
或許是聽了張東不着痕跡讚美她的話心中太過歡喜,也或許是感覺三粒種道丸並不能報答張東和劉魁兩人救她徒弟鳳舞的大恩,鳳雅又從儲物包中摸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竟然是一根兩米多長的羽毛,但卻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用特殊材料打製而成,紅色,在陽光下閃爍着銳利的寒芒,散發出一股血腥的氣息。
“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把兵器,名叫血羽刀,堅硬銳利,那天看你用刀挖洞,應該懂得刀法,就送給你了。”風雅說完,把刀遞給了張東。
“謝謝。”張東歡喜地接過,順手把血羽刀往玄冰中一插,只聽擦地一聲,沒入兩尺有餘,張東和劉魁都呆愣當場,要知道,張東用虎撲刀全力砍玄冰,也只能沒入一指頭的深度,但現在沒用什麼力氣,卻能插入兩尺多深,可見血羽刀是何等的鋒利?
“我師父得到這把刀的時候是沒有刀鞘的,到時你給它配個刀鞘吧。”鳳舞見張東竟然討得了她師父的歡心,連送兩件珍貴的禮物,她也莫名地高興起來,在一邊補充着說。
“嗯,我會給它配個非常漂亮的刀鞘。”張東燦爛地笑着說。
鳳雅沒有再理會張東和劉魁,鬼魅般一閃就來到了龍銅須那塊玄冰前,細細地打量着。
劉魁連忙屁顛屁顛飛奔過去,取出汽油就要淋上,說不定啊,龍銅須看在他出力的份上,也會送出幾個寶貝,雖然他心中對龍銅須很沒有好感。
但他還來不及淋上汽油,那塊玄冰就咔嚓一聲裂開來了,露出了龍銅須那彪悍強壯的身軀,狠狠一掌打在玄冰柱子上,把玄冰柱子打得向上跳起,他趁機騰空而出,一落在地上,就發出一聲憤怒到極致的長嘯,如同雷鳴,差點沒有震破衆人的耳膜。
然後他一掌又一掌拍打那根玄冰柱,發泄心中的憤怒。
當然,他不敢讓自己的手掌和玄冰柱接觸,全是凌空虛拍,讓罡氣攻擊玄冰柱,生怕再次被玄冰柱禁制住,再壓他一個晚上,那他就真沒有臉面見人了。
他的攻擊格外的恐怖,每一掌雖然不能傷害玄冰柱分毫,卻把玄冰地面打得崩塌,裂縫如同蜘蛛網一樣向四面八方延伸,地動山搖,驚天動地,差點沒把玄冰秘境都打得崩塌。
“瘋子,真是一個瘋子。”
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就連風雅也是這樣做了。
或許是承受了龍銅須太多掌的緣故,玄冰柱猛然發生了變化,如同吃了偉哥一樣瘋狂變大,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變大到要幾十人合抱的程度,並且是呼地一聲豎立了起來,對着龍銅須閃電般砸了下去。
轟……
龍銅須竟然來不及躲避,不偏不倚被玄冰柱砸在頭頂,整個人如同一個釘子,被深深打入了玄冰之中,構成了一個深深的洞穴。
呼……
玄冰柱子騰空而起,飛到原先被龍銅須拔出來的地方,種了下去,全部破碎的冰川急速恢復,地上的縫隙也是迅速地合攏,那座被移動了的冰山也是神奇地移動到原位,把那個洞穴遮蓋。
所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臉上寫滿了震撼。
咳咳……
龍銅須從冰洞中爬了出來,頭上腫起一個拳頭大的包,不停地咳嗽,不時吐出冰塊,衣服破碎,鼻青臉腫,看起來分外狼狽和滑稽。
張東和劉魁天不怕地不怕,再忍耐不住,彎腰捧腹狂笑起來。
“兩個小子,如果你們敢把這事說出去,這就是你們的下場。”龍銅須惱羞成怒了,狠狠一巴掌把一座百丈來高的冰山打成了齏粉!
然後,他騰空飛起,急速向天際飛去。
鳳雅和鳳舞也飛了起來,追了上去。
三人越飛越遠,化成了三個黑點,當徹底要脫出張東視線的時候,鳳舞回頭深深看了張東一眼,這一眼蘊含了太多複雜的感情。
有永別,有祝福,有黯然,有惆悵……
張東有心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