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而鈴聲則將葉白從夢中喚醒。
葉白猛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不由得怒火中燒。
眼看着夢中的那個身影爬上了屍山頂峰,葉白那十多年的好奇終於要有結果,自己竟被忽然響起的鈴聲給驚醒了,這讓他無比失望、無比惱火。
不過,以後還有機會,下次再出現這個惡夢,應該就能有結果了。
葉白強壓下怒火,從澡盆裡站了起來,拿起旁邊架子上的浴巾裹住身子,繼而走出洗手間,將牀頭的座機話筒拿了起來。
“喂。”葉白開口了。
“這裡是前臺,請問葉先生,需要放鬆身心的服務嗎?”
話筒裡傳來了前臺接待的甜美聲音。
“要是你親自來,我就需要。”葉白說完,便就將話筒放下了。
坐在牀頭,葉白的身膛還在不住地起伏着。
餘怒未消啊!
下次夢境也不知道何時纔來,並不是每次睡覺都會做那個惡夢的。
若是以後那個惡夢再不出現,小爺豈不是永遠都得不到結果了?這十多年的煎熬豈不是白費了?
如果那個前臺招待此刻就在葉白麪前,葉白絕對要把她橫在牀上,然後對着腿腿狠狠抽幾巴掌。
前臺招待自然不可能來爲葉白按摩,葉白也不需要什麼按摩,不過在牀頭坐了一會兒後,他的肚子卻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葉白看了看牆上的鐘表,發現已經是零點過一刻了,喃喃地道:“不知道還能不能找來點吃的。”
雖然不確定,葉白還是快速地把衣服穿上了,然後拿着房卡出了房間,他並不知道,其實他可以打電話給前臺,同樣可以要來吃的。
經由電梯下樓,路過大堂的前臺時,葉白還瞪了那位相貌還算清秀的招待一眼。
那女招待也發現了葉白表情不好看,只能抱以歉然微笑,沒辦法,那是她的工作,如果客人從她這裡點了什麼特殊服務,她也是有抽成的,她見葉白登記時是一人,所以覺得葉白應該有那方面的需要。
這其實也是這種規模和檔次都不算太高的快捷酒店的一種特色,也是很多客人們喜歡來這裡的原因,不過葉白並不很清楚其中的玄機。
出了酒店後,葉白很快就在一條巷子口找到了一個夜市攤,周圍瀰漫着的烤肉香氣,讓他忍不住口中生津,便就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這夜市攤佔地面積不大,只有六張桌子,每張桌子周圍有四把塑料制的椅子,此刻雖是凌晨,不過這裡的生意依然不錯,算上剛來的葉白,至少是已經沒有空桌了。
眼下還是盛夏時節,晚上外面依然很熱,在這夜市攤吃喝的男人們,都是穿着大褲衩子,光着上身,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邊吃邊侃,嗓門都不小。
“這位大哥哥,要吃些什麼?”
一個看着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拿着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到了葉白跟前,撲扇着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葉白問道。
“喂,小子,這個桌是我們兄弟早就訂過的,麻煩你去別桌。”
葉白還沒有來得及點吃的,從一邊來了四個打扮流裡流氣的小青年,其中一人敲了敲桌子,對葉白說道。
葉白微微蹙眉,對那小姑娘問道:“他們訂過這桌?”
那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看剛來的四個小青年,然後將頭低了下去,一副不敢多說的樣子。
葉白可以猜到,這桌並沒有提前被訂,這四個小青年是準備欺負自己,畢竟自己只有一人。
他甚至還可以猜到,這小姑娘肯定會幫四個小青年說話,因爲她根本不敢得罪這種痞子。
“沒有。”
小姑娘出聲了,不過卻出乎了葉白和那四個小青年的意料。
四個小青年愣了愣,然後瞪着那小姑娘,一人叫嚷道:“你再說一遍,信不信哥幾個晚上把你拉去賣了?”
“勇哥,勇哥,消消氣,露露還小,不懂事兒,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原本在忙着烤肉的一箇中年大叔連忙跑了過來,一邊賠禮,一邊散煙。
“就是,就是,勇哥,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今兒送你們半箱啤酒。”一位中年婦女也是快步走了過來。
這中年大叔和中年婦女,應該是一對夫妻,看着都是老實人,而那小姑娘則該是他們的女兒。
“爸爸,媽媽,他們幾個天天來,還總是不給錢……”
啪!
小姑娘還沒說完,她父親就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不過聽着挺響亮的,實際上並沒有下手太重。
可即便是如此,那小姑娘也是倍感委屈,忍不住雙眼閃出了淚花。
葉白剛纔還在心裡誇這小姑娘水靈,而且知道幫家裡幹活掙錢,可現在小姑娘竟就因爲自己受了如此委屈,這讓他本來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還給錢呢,你老爸欠了我們多少保護費了?我們沒有找你們家逼着要錢就不錯了,你還想找我們收酒錢?哥幾個能來和和氣氣地喝酒,已經是很給你們面子了,惹毛了老子,今兒就把你們的攤子給砸了!”
那位叫做勇哥的痞子,囂張無比地說道。
從旁邊桌過來了一個年輕人,他也是笑着散煙,勸說道:“勇哥,和氣生財嘛,別動這麼大肝火。”
勇哥接了煙,又在那年輕人臉上輕輕拍了拍,說道:“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識趣,我也不會這麼大火氣了。”
“是是是!”那年輕人被人家拍了臉,還一副奉承的樣子。
葉白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勇哥看樣子還是一個痞子頭目,說不定在這片頗有名聲,不過在葉白看來,這種只會欺凌弱小的人,也只能算是痞子了,估計比那剛死不久的豹哥要差了太遠。
“小子,還坐着呢,再不滾蛋,勇哥生氣了,讓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一位小青年衝葉白威脅道。
流年不利呀,又被人威脅了!
不過,既然這幾個傢伙送上門來,也省得小爺再去尋找。
葉白之前那個被女殺手壞掉的計劃,又浮現在心頭,他嘴角也同時浮現了一抹邪異的笑意。
那勇哥看到了葉白的笑,這個笑讓勇哥很不舒服,因爲這個笑很裝逼,可裝逼應該是他們才該有的天賦和權利,所以他火氣又上來了。
啪!
勇哥的一隻手拍在了葉白的肩膀上,貌似兇狠地道:“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嗎?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勇哥同時在想,這小子看着穿得挺不錯,不過既然半夜在這裡吃喝,肯定不可能是什麼上流人物,教訓一下也無妨。
葉白則有點擔心,自己這件剛買的襯衫可值錢了,千萬別被這傢伙給弄髒了。
啪!
葉白的手拍在了勇哥的手背上,並死死按住,然後又一腳踢在了那勇哥的一條小腿上。
像勇哥這樣的小痞子,雖然有些身手,可比起葉白了就不知道差了多少,葉白的攻擊他根本無法防守或閃躲。
撲通!
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勇哥,此刻已經是單膝跪在葉白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