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的同時，李雪松和小七也站了起來，三個人一起看着黃欣欣。
黃欣欣眼帶哀求的望着我們。還微微對我搖頭。“李雲龍。我沒事……”
“沒事？？”我都要被氣笑了。“黃欣欣你回國奔喪時說的話，你特麼還記得嗎？現在黃文凱的仇沒有報……”
“李雲龍先生。我提醒你。這裡是香港。不是任你胡作非爲的星海，請你把嘴巴放尊重點。”
打斷我話的是緊握着輪椅推手的elle。這逼從見面那一刻就對老子不陰不陽的。現在更是仰着脖子。用大鼻孔看着我們，眼裡充滿鄙夷和蔑視。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三個不入流的混子。
哈，或許在劉老頭這種級別的人眼裡，我們這種打打殺殺的混子的確上不了檯面；可她elle算是個屌啊？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對老子呼呼喝喝？
黃欣欣失蹤以後，我心裡就始終壓着一股邪火。這煞筆娘們算是撞槍口上來了。老子現在還沒弄清楚劉老頭的底細。暫時不動他。難道還連你個外國b貨都要忍嗎？
“尊重？我尊重你麻痹。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劉老頭都沒說話，你個黃毛母猴就衝出來上躥下跳。想跳火圈是怎麼着？再跟老子bb，我特麼就把你剝光送農村馬戲團找一百條狗輪死你。”說完我從口袋裡抽出煙盒，叼了一根到嘴裡，朝旁邊招招手，小七立馬湊過來，雙手拿着打火機幫我把煙點着。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霧朝elle噴去。她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手指着我，一個字說不出來，脖子卻仰得更高
“瑪德，鼻毛長的比逼毛還長，還把脖子仰的那麼高，外國女人真特麼噁心。”
“那你還特麼做夢都想睡外國妞？”
小七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的。“老子哪知道外國女人是這b樣，不是看帝豪跳脫衣舞的幾個都挺正嗎！”
李雪松和小七刻意加大音量的對話，讓elle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紅了又紫……
“這就是你口中的李雲龍？”坐在輪椅上的黃臉女厭惡的瞥了我一眼，轉而看着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黃欣欣。“勾，引別人老公的小三生出來的東西，和這種污言穢語的古惑仔果然般配。”
黃欣欣原本臉上還帶着忐忑陪着小心，聽了黃臉女的話，臉色驟變，卻也只是瞪着對方不說話。
“呵，你還敢瞪着我？昨晚那一鞭還沒讓你長記性嗎？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elle放在輪椅推手的手被黃臉女乾脆撥開，她臉色又是一變，整個人都有些石化，愣愣看着黃臉女自己操控電動輪椅慢慢來到黃欣欣面前。
雖然因爲輪椅高度的關係，黃臉女比黃欣欣矮了一截，但在氣勢上卻把黃欣欣完全壓制。
從黃臉女進來那麼久，我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在她和黃欣欣幾乎是面對面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兩個人居然五官挺像，只不過黃欣欣膚色健康紅潤，白皙的臉上帶着一點嬰兒肥；黃臉女則面黃肌瘦，雙頰凹陷顯得顴骨高聳，嘴脣很薄且蒼白髮青，兩相對比，後者就是一副刻薄相。
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黃文凱在香港的私生女，那個需要換腎卻找不到腎源的女人。
“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可以辦到，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答應我的事情。”黃臉女湊到黃欣欣耳邊說的話，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黃欣欣，你答應這女人什麼了？你別告訴我，你特麼把自己的腎給送人了。”我沉聲說道。現在劉家的地盤上，我們完全處於被動一方，玩陰的我絕壁玩不過地頭蛇的劉家人；不能玩陰的，老子就玩陽的。你不是遮遮掩掩嗎？那老子就偏不讓你如願，索性就特麼的什麼都拿到檯面上來說。
我就不明白，黃欣欣這潑辣妞怎麼慫成這樣，連死去的母親被人侮辱都一聲不吭，只敢拿眼睛瞪人；要是有人敢這麼說我老媽，我管他天王老子還是馬王爺，絕壁一巴掌把他\/她的牙都抽碎，再塞罈子裡每天早中晚餐加宵夜喂他\/她吃熱翔。
我話一出口，不只黃欣欣和黃臉女轉頭看過來，就連閉着眼睛睡死一樣，對剛纔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的劉老頭也猛的睜開眼睛，目光銳利的看着我。
李雪松不動聲色的靠過來，和小七一起站在我旁邊。
我把菸頭彈到地上，小七立刻伸腳碾了碾，淺灰色的地毯上立刻在一陣毛料灼燒的焦味後，露出一個破洞。
隔着一張桌子，我們兄弟三人和對面的劉老頭、黃欣欣、黃臉女好像形成了對峙。我覺得現在這種情勢好笑到爆，我們兄弟仨是來救黃欣欣的，她特麼居然和對方站在了一邊，老子都覺得自己是個大煞筆。
好在餐廳裡還有比老子更尷尬的人，站在兩個陣營中間的elle好像被排除在外一樣，兩邊都不接受她，比老子還煞筆。
我沒理會別人的目光，只看着黃欣欣。心裡想，要是黃欣欣真敢跟我說“是”，老子絕壁一巴掌把她抽醒或是直接抽暈，區別只在於她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被我扛着走而已。
黃欣欣和我對視了十幾秒，在我目光的壓力下，咬着嘴脣別開眼，看着腳尖不說話。
黃臉女看看我，又看看微垂着頭的黃欣欣，眼中閃過一抹恨色，扯着嘴角譏笑一聲。“狐狸精的女兒也是狐狸精，把男人的魂都勾跑了。”
黃欣欣臉色更白，卻依舊低着頭不說話。
黃臉女轉而看向我。“我不怕告訴你，她就是……”
“盈盈！”劉老頭突然開口打斷黃臉女的話，眼神嚴厲帶着威懾。“你身體不好，回房去休息，這裡沒你的事。”
他對黃臉女說的是粵語，我連猜帶蒙的能聽懂。
黃臉女沒動，梗着脖子瞪着劉老頭，放在輪椅上瘦的雞爪一樣的手握得緊緊的，胸口起伏不定，臉色又青又黑，好像隨時都要嗝屁似的。
劉老頭看着她，眼神慢慢變軟，嘆息着擺擺手。“elle你送她回去，讓她吃藥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不讓她離開二樓。”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黃臉女大叫，激動得想站起來，又因爲雙腿無力跌坐回去，雙手揮舞着不讓elle靠近，眼睛瞪得都要凸出來。“外公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有了個能跑能跳的健康外孫女就嫌棄我了是不是？她是狐狸精生得女兒，也是狐狸精……”
elle似乎對應付這種事情很有經驗，把黃臉女的雙手在輪椅扶手上一扣，用扶手下的軟帶綁上，推着輪椅就走。
“你放開我，你這個賤貨，你敢綁我，我明天弄死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爬我外公的牀……有我在一天，你們這些狐狸精賤貨都不會如願的……我要弄死你們，你們都去死……”
黃臉女歇斯底里的聲音漸漸遠去，剛纔對峙的氣氛也因爲這樣的插曲被打破，我們三個有些呆愣的站着。
“坐，都坐！”劉老頭朝我們壓了壓手，表情有些唏噓。“讓你們見笑了。”
我們沒動，事情鬧成這樣，雖然老劉頭沒有翻臉的意思，但待在這裡總歸尷尬，更別說和他一起吃早飯了，誰特麼還吃得下？反正我們來的目的也只是帶走黃欣欣而已，不是陪這老頭吃飯。
“我知道你們想什麼，現在先吃早飯，欣欣的事情呆會兒再說。”劉老頭擡手阻止我開口，又伸手想夠茶壺，黃欣欣立刻站起來，更快一步的拿過茶壺給他倒了茶，又走過來給我們三個輪流倒上。
她走過我旁邊的時候，我抓住她的手。“待會兒跟我走。”
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餐廳裡的人都能聽見我的話。
黃欣欣爲難的看着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待會兒你就明白了。”說完掙開我的手，走回劉老頭身邊坐下，一副乖巧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