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您老最近挺忙啊！”我接起電話對老秦說：“怎麼樣？那持槍殺人的傢伙抓住了嗎？”
老秦在那邊愣了一些，然後就是一陣哀聲嘆氣。“哎……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事兒鬧到香港去了？不瞞你說。我這幾天就爲這事情真沒少掉頭髮。好不容易查到線索，部署了警力實施抓捕。沒想到又給跑了，我現在壓力大啊！”
“壓力就是動力，秦叔，我對你有信心。咱們星海人民的安全就交你手裡了。”我跟他哼哈着。
“雲龍你就別拿老叔我開玩笑了，對了，你一大早找我有什麼事兒？哦，如果你是擔心李國慶那邊的話。就儘管放心好了，欣欣已經打電話回來給我們說了，他不會找你麻煩。”
老秦提起黃欣欣。我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她自己一個人留在香港現在怎麼樣。
“喂。喂。雲龍你在聽嗎？”老秦在電話那邊提高聲調問了幾聲。
我回過神來。“在聽在聽，剛纔在想別的事情。對了秦叔。我打電話給你，主要是想跟你打聽個事兒，你那邊方便不方便？”
老秦的通話背景聲音很嘈雜，好像很多人在說話，嗡嗡嗡的，想讓他聽清楚話，我不得不提高聲調。
“方便方便，我們正收隊回去，你說吧，想打聽啥事？”老秦好像是一邊走路一邊說話，呼吸聲有些重。
“咱們星海軍區最近上任那位姓叢的處長，你知道吧？”我問。
“你是說這個星期剛走馬上任的那位？”一提起那位姓叢的，老秦的聲量立刻降下來不少。“你要打聽他什麼事？”
當官的真是不同，果然夠敏感的，我笑了笑。“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吧！”
老秦沉吟，回答得很小心。“要說完全不知道，你肯定不信，要說對他有什麼瞭解那可真算不上，畢竟別人也剛調來，我和他只見過兩次面……”大概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敷衍，很快把話題轉了回來。“你就告訴我想打聽他啥事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要是你問的是我不知道的，那老叔我也就愛莫能助了。”
“那位叢處長有幾個兒子，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嗨，原來你打聽的不是叢處長，是他兒子啊？這個我知道，叢處長有倆兒子，大兒子快三十了，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中尉軍銜，不過具體那個部隊我還真不知道；小兒子二十出頭，也就能比你大點兒，好像和朋友在別城市鼓搗了個什麼公司，那公司做什麼的我也沒具體問。你打聽他們幹什麼？”
我並不打算把凌詩敏的事情告訴他，隨便找了個藉口。“還能幹什麼，想認識認識唄，我們做娛樂行業的，多認識個有權有勢朋友不是壞事是吧？我聽兄弟們說，昨晚不知道叢處長哪位公子上帝豪玩兒來了，因爲停車位問題弄得好像有些不高興，所以……”我沒把話說完，剩下的讓老秦自己想象。
老秦恍然大悟。“原來爲這個啊！”
“不然秦叔你以爲我打聽他們幹什麼？”
“沒事兒沒事兒，是我想擰了可能。如果你說上你帝豪玩兒的話，肯定是那位叢二少，他哥一看就正正經經的一副軍人做派，不會上那種年輕人扎堆鬧哄哄的地方去，叢二少不同，畢竟比較年輕，年輕人嘛，愛玩兒，纔來咱星海沒幾天，幾乎每個高端娛樂場所都去過了。”
我輕笑。軍人做派？軍人什麼做派，崔少尉不是在我帝豪抱着漂亮姑娘玩兒得挺樂呵嘛？不過根據老秦所說，我可以斷定開豐田霸道的人是那位叢二少。
“自己給自己取個綽號叫做‘惡少’，那位叢二公子挺有意思哈？他就不怕給自己做處長老爸惹麻煩？”我故意誤解老秦意思，想多挖掘一些那位二少的信息。
“不是那個‘惡’，是一二的二，他不是在家裡排行老二嘛！這個綽號據說也不是他自己起的，是一幫跟着他玩兒的軍區公子哥兒起的。不過你別說，這位二少還真挺高調，上哪兒都呼啦啦一羣人跟後面，我就沒見過他身後跟着的少於兩個人。”
“這麼說秦叔你見過他不止一次咯？”按老秦的說法，他起碼見過這逼三次以上，叢處長才來星海幾天？老秦和開車蹭了凌詩敏導致流產的這逼碰過那麼多次面，不由得我不在心裡戒備。
“一次肯定不止，三四次總有了吧。”老秦倒也回答的挺乾脆。“星海出了持槍殺人的惡性案件，上面施加壓力大呀！我那段時間不得天天陪着手下在那些人娛樂場所蹲守嘛，就這麼見過他幾次，不過他在外面，我在車裡，我看見他，他沒看見我。”
真沒事撇那麼幹淨幹什麼？我對老秦的說辭不能全信。“我聽說這叢二少開的是一輛豐田霸道，是吧？昨晚好像就是因爲這車子停放問題和他產生了點兒誤會。”
“好像是……”老秦也不敢確定。“我幾次看見他都是從一輛豐田霸道上下來，至於這是他自己車子還是別人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雲龍啊，如果真是因爲停車的問題跟叢二少鬧了誤會，你就去跟他好好解釋清楚，誤會解開說不定也能順便成朋友了，這不是說咱慫了服軟，而是在這個社會上要想混的好，那就得學會圓滑，你知道嗎？”
“好，我知道怎麼做！謝謝你啊秦叔，我就跟你打聽這麼點兒事，沒別的。祝你早日抓到槍擊案兇手哈，我就不打擾你了！嗯嗯……知道知道……你放心！”
應付完老秦在電話里語重心長的說教，我掛斷電話。
龍蝦這一旁看着我。“龍哥，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我起身到房間裡換衣服。“你不是說那逼到大恩率她哥的娛樂城去了嗎？咱們先去會會他。”
我沒開自己的車子，那輛車子在星海太顯眼，道上混的人沒幾個不知道那是我的車。
龍蝦剛把車子停在娛樂城馬路對面，就看到昨天機場路上遇到那三個人從大門晃晃悠悠走了出了，走中間和我差不多身高，比我瘦些的小白臉大概就是那位蟲二少。
那小白臉還挺警覺，我和龍蝦坐車上隔着玻璃看了他不到十秒鐘，他就站住腳步朝我們這兒看過來。
龍蝦昨天就開這車子去機場借我們，好像被那逼認出來了，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腳下轉了個方向，拉着那倆跟班朝我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