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的捧着電話,呆立在當場。
倪虹繼續追問道:“說吧,你想走。還是讓凌詩敏走。我可提醒你,我會跟他們說清楚的,這次之後,你做什麼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趕緊接道:“讓我表姐走。只要她沒事。我咋地都行。”
倪虹沉默,良久才說道:“你確定讓她走你留下?”
我狂點頭喊:“確定確定,謝謝你倪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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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已經泣不成聲,看着我一臉血的樣子。她心裡有多少氣也罵不出來了。
“我不走,我絕不會自己走的。要死咱們死在一起,你別想把我丟開!”
凌詩敏已經哭到崩潰,尖聲嘶喊道。
我怕倪虹怪她。趕緊捂住聽筒對着電話講:“倪虹是我欠你。如果還有以後我會盡我所能償還。現在請你出手保我表姐安危!”
倪虹嘆道:“沒想到你們感情這樣好。如果我問你的時候,你猶豫了。或者選擇你自己走,我都會馬上掛斷電話,負情負義的男人不值得我付出。”
我心中一動,問她:“你什麼意思,你說只能走一個是在考驗我嗎?”
倪虹的情緒出現一點波動,似乎有點難爲情,說:“我就想知道你是如何對喜歡的人,她又是怎麼對待你的,說實話,我好羨慕她。”
我嘴角動了動,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雲龍,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力量真正站起來,當你的女人和親人面對危險的時候,你能挺身而出的保護她們,而不是以我對你的感情來脅迫我,讓我去拯救我的情敵!”
我被倪虹說的滿臉通紅,臉上幾塊沒有沾到血的地方都特麼一個顏色了。
我確實該死,拒絕了倪虹,還要利用她對我的感情,來救對她來說是情敵的凌詩敏。
千言萬語憋在嗓子眼,我牽動着嘴角卻發不出聲。
最後,似乎跨越了千山萬水,我才吃力的說了句:“對不起!着是最後一次了。”
倪虹不再說我,她告訴我,等下我的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就讓金牙齙接聽,隨後她掛了電話。
我們的對話金牙齙全程監督,他聽的一清二楚,看我的眼神說不清的複雜,有仇恨,有忌憚,還有一絲豔羨。
沒過多久,大概就幾分鐘時候,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撥響了我的電話。
我把手機遞給金牙齙,金牙齙顛顛的跑到一邊接了起來。
只見他連連點頭,說:“好的,是的是的,請替我向凱爺問好。”
然後他掛了電話把手機扔給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小子啊,你的貴人我惹不起,可是你好像把人家傷透了,哈哈,你他媽給我小心着點吧。”
一揮手,金牙齙帶人呼嘯而去。
門外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轉眼空曠的廢棄廠房裡就剩下了我和表姐兩個。
我撲過去,不顧臉上的血污都沒擦,去解表姐的綁繩。
表姐被我解下,我脫掉了身上的半袖體恤,給表姐套上,然後緊緊的抱住她。
表姐再次小聲抽泣起來,我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
我們在馬路上攔了好久的車,結果很多司機看到我的樣子都不敢停,最後我翻着通訊錄,看到了一個名字。
大姨夫妻都有車,可是我怎麼敢讓他們來接,看到我跟表姐這個鬼樣子,估計能把我揍死。
剩下的除了寧茜就是雲輕眉有車了,可是寧茜……我想想還是算了,我把手指按到了雲輕眉的電話號碼上。
“喂。”
雲輕眉壓低着聲音在電話裡喂了一聲。
我說:“我是李雲龍,找你幫點忙。”
“啊,我知道是你,我也存了你的電話。”
我嗯了一聲就道:“你來一趟西郊啊,這裡打不到車,我跟一個朋友受傷了,挺急。”
雲輕眉啊了聲,似乎走動了一下,然後說話的聲音傳來:“親們,我有急事出去一下,直播先關了哈,麼麼噠。”
一想到雲輕眉在鏡頭前的臺灣腔和浪蕩樣子,我心中一股熱血竄動。
“我換衣服,馬上下樓,你告訴我具體,位置啊。”
雲輕眉還是很熱心,她是真的害怕我把她的吸金兼職給抖露出去。
我用百度地圖定位自己,然後把信息發給雲輕眉,她說半個小時就可以到。
我掛了電話,沒話找話的問表姐:“冷不,要不要我抱着你。”
她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李雲龍,你頭上疼不疼,還在流血呢。”
我心中一暖,表姐真的好貼心,她永遠都是把自己放在後邊,緊張着我的安危。
表姐湊到我的跟前,伸出手來。
我以爲她要看我頭上的傷口,配合的低下腦袋。
突然耳朵上一陣鑽心的頭,表姐皺着鼻子使勁的擰,邊擰邊冷冷的喊道:“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姓倪的姓寧的還有誰,你要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同歸於盡。”
我疼的大叫:“哎哎哎,我服了,別擰了我都招還不行嘛。”
表姐拎着我的耳朵,因爲身高的問題她還略微翹着腳。
“說,不說我再給你上個勁。”
她手上一緊,我哭訴道,真的不能再擰了,快要掉了啊。”
她哼了一聲,悻悻然的放開了手,催促我道:“趕緊說,要不咱倆就算完了。”
我被她這句話嚇住了,我不敢想象以後跟表姐形同陌路,看着她被別的男人攬入懷中的情形。
於是我挑挑揀揀的把怎麼認識倪虹和寧靜姝的,慢慢說了出來。
表姐時而柳眉倒豎,時而作勢要掐我,時而對我冷笑滿臉的鄙夷。
最後她說了一句,原來姓倪的是一廂情願,虧我還把她當成了大敵。
我也不敢在面上露出異色,只是在心裡吐槽女人的心思難懂。
她聽到我說寧靜姝已經出國,卻不肯輕易放過,一再追問,我對人家是怎麼想的,還有沒有聯繫,我心裡誰是最重要的。
我都快被審出了馬腳,不是我不會撒謊,實在是不願意欺騙心愛的人啊。
就在我急出了汗,都打算落荒而逃的時候,雲輕眉的牧馬人打着雙閃開過來了。
我一直都很奇怪,雲輕眉這樣嬌滴滴的女老師,怎麼會開這樣一輛風格硬朗,如同一塊粗礦岩石在馬路上滾動的吉普車。
她停好車後,急忙跳下來,看我一臉血也是嚇了一跳。
不過雲輕眉是不會多嘴問我怎麼弄的,她只是默默的打開車門,讓我和表姐上車。
表姐提前就知道要來接我們的是我的班主任,可是她沒想到雲輕眉這麼年輕,穿戴潮的要命,還開着這樣一輛牛逼哄哄的大吉普,頓時看向我的眼神就不對了。
我心裡暗暗叫苦,希望她不會發現我跟雲輕眉之間的異樣,爲了免除她的疑心,我儘量做出師生間該有的樣子。
“雲老師,麻煩你了,我又惹禍了。”
我裝作心虛,坐在後排小聲的跟雲輕眉打招呼。
雲輕眉驚的身子一顫,臉色瞬間白了不少,她搞不明白我怎麼會突然跟她客氣,還以爲我要翻臉,我要是翻臉她別說大學老師的工作了,估計所有認識她的人,看過那段雲輕眉跟我裸,聊的視頻,都會大跌眼鏡。
我連連暗使眼色,示意她拿出一個老師的樣子來。
表姐看着窗外,並沒有發現我們的交流。
“哼,你知道就好,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吧,多大了還這麼不省心。”
雲輕眉智商極高,迅速領會了我的意圖,接着我的話茬往下說。
我連說不用了,直接送我們回家吧。
表姐卻出聲了,她說:“雲老師,麻煩你把我送到省重點去,我不回家了,我直接去學校。”
我急道:“那怎麼行,我還沒有檢查你的身體,萬一有什麼暗傷咋整?”
“你給我滾一邊去,要你檢查,我自己不會看,你找倪虹去查吧。”
我明白了,表姐是對我的不忠耿耿於懷,不願意見到我。
我頹然的靠在座位上,衝雲輕眉說:“麻煩您按她說的辦吧。”
車子很快停在省重點的門口,表姐哼了一聲摔門而走,頭都沒回一下。
我心中苦悶,張嘴跟雲輕眉要煙抽。
雲輕眉從後視鏡看了看我,說:“我車上沒有,但是家裡有的,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抽?”
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臉一紅,說:“你別誤會啊,我看你這鼻青臉腫的還有不少血,恐怕你回家也不好交代,要不去我那清理好了再走?”
我哈的一聲笑了,說:“雲老師呀,你是不是想把我騙你們家去,然後找個機會殺人滅口啊?”
雲輕眉突然忸怩了起來,一絲絲臺灣腔冒了出來:“去屎,人家不會的啦,你是我的學生。”
我臉皮直抽抽,擺手道:“趕緊走吧,去你家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跡吧。”
我不知道這個時間,大姨會不會在家,如果在家的話,我這樣的情況被她看到。
那種後果我不敢想,她老人家已經多次警告我,如果我還是不老實的到處打架,就等着回農村放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