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開紅花 7、小偷
那人頷首而笑,雙目猶如煙花綻放,清貴無雙的姿容在夜色中好似要晃花了所有人的視線。
沉寂的禮堂裡突然想起一聲掌聲,“啪、啪啪!”不知是誰帶頭,掌聲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經久不息!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不知道又是哪裡的聲音,緊接着起鬨似的嚷起來。
雙目還泛着笑意,看着笑迷了人眼的元子,裴嬌正想開口喚,卻不想一眨眼卻什麼都沒有,“失聰”的雙耳陡然傳來陣陣叫好聲,不禁恍然,驚覺方纔竟然……幻覺而已。
不過,那也無妨,元子,這曲白月光這次換我送給你!想必,你若是知曉,定然也是開心的,畢竟上輩子,元子可是數次要教自己彈這曲給他聽的……
然而,不知在那個旮旯裡的元子興許會開心,但是,此刻裴嬌這一舉動卻引起不小的轟動!
裴清天雙眉緊緊擰起,一雙深沉的眼睛帶着幾分沉怒,滿是失望的看着站在臺上燈光閃耀的女兒,震驚四座,然而一旦想起幕後的裴艾,心酸的同時更多得是愧疚。
而方碧遊則是優雅的喝了一口自帶的咖啡,沉默不語,好似臺上大放光彩的女兒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一般。
陳政眉不自覺的一擰,黝黑的雙目中方纔那一絲驚豔猶如曇花一現,轉眼消逝,只是擱置在席位下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不着痕跡的順着裴嬌的目光看過去。
果然是一個男的,約莫十六七歲大,晃眼看去,倒也有種令少女尖叫的魅力,只是終究是個連個男人都算不上的大男生,罷了!
龍贍只覺得渾身一蕩,而後耳廓處有微熱點點蔓延,不自覺地側開,避開那灼灼目光。
而在龍贍之後的覃不凡,帶着大眼鏡的腦瓜不禁擡了擡,然後露出那微微白了點的下巴,現出那一顆顆紅痘痘,擱置在書本上的手來回摩挲着書頁,透過昏黃暖光將那扉頁上的跳躍的音樂符號照的影影綽綽。
白月光,白月光……
“好,好一曲白月光!”音樂之父,卡·維摩爾字正腔圓的開口道,標準而地道的普通話音質極好的話筒,在喧鬧的禮堂中顯得極其激奮人心!
無人知曉,卡·維摩爾此刻的眼神,矍鑠閃亮的雙目精光閃閃,打量裴嬌的眼神從最初的待價而沽慢慢變得詭異起來。
裴嬌圓溜溜的貓眼縮了縮,斂了斂眉,卻並沒有錯開目光,只是保持着優雅的笑意,輕輕點頭,緩緩道了聲謝。
奇了怪了,上輩子這個老頭雖然也鼓了鼓掌,讚了下自己的鋼琴彈得不錯,但是,但是絕對絕對木有這麼看小白鼠的看自己……
這老頭莫不是被白月光的作曲給吸引了,由此認爲自己是璞玉良才吧?
想此裴嬌有點心虛了,這曲子雖然是元子送給自己的,那也勉強能算自己的東西,但是,但是……
“小姑娘,這白月光,彈得很不錯啊!”卡·維摩爾笑得皺紋深深,然眼角眉梢都帶着深沉的笑意。
看,果然來了!
裴嬌正欲退場的動作頓了頓,燈光師打着手勢,一個變動間,裴嬌整個人就毫無保留的置身於明亮而寬大的舞臺中央。
簡單而又流暢的設計,乳白色鑲着點點金邊的連衣裙,襯托出裴嬌雖顯青澀但依舊姣好的身材,明晃晃的站在燈光下,端的讓人想起俏生生這三個字。
手中接過女主持人體貼遞上的話筒,裴嬌不着痕跡的眯了眼自己的貓眼,保持微笑道:“謝謝您的誇讚,裴嬌還差得遠呢。”
自然差得遠,這句話絕對不是自謙!
裴嬌知道,因爲當初元子彈這首曲子的時候,鳥兒都忘了啼鳴,那才叫做真正的神曲,而她更是仿若身臨其境,有種看到月光下花開花謝,而後迷人醉心魂的真實感覺。
而同樣的卡·維摩爾也知曉,原因無他,這曲子裴嬌雖然彈出了幾分意境,但終究低音出多了太多的負累和思慮,而歡快中也參雜了不少雜質,就連那最關鍵的四手聯彈的地方,卻沒有。
若問爲什麼卡·維摩爾這麼清楚,除了他是音樂之父,對於音樂有天生的,更重要的是,這曲子是他……
“小姑娘,練了多久啊,能彈出如此心境,倒也十分出色了!”卡·維摩爾作爲評委,此刻提出的問題在所有人眼裡,既是點評又是考驗,畢竟,了,不僅僅會是此次NO1,還有可能成爲音樂之父的親傳弟子,好處多多!
裴嬌笑容不自覺的凝滯了幾分,然擡眉淺笑間那幾分凝滯卻又蕩然無存,只道:“裴嬌,練了許久。”
許久,上輩子在牢裡,她鋃鐺入獄後,不知爲何,一有空閒就跳躍着並不靈敏的五指彈奏,後來不知誰救了自己,出去後,病房裡就有一架乳白色的鋼琴,她最喜歡一遍又一遍的彈這一首曲子。
後來,後來,不自不覺間,曲子練了許久,然而卻依舊彈不出元子的感覺,也彈不出……
“裴嬌,裴嬌?”
裴嬌一愣,不着痕跡的收回自己的心神,看向女主持人已經僵硬的笑意,自然明白自己這是要下場了,於是衝着臺下一鞠躬,轉身就走。
孰料,才走到幕布後,一個白嫩嫩的小拳頭就飛了過來。
裴嬌雖然有個病怏怏的心臟,但是身體可不差,一動就閃了過去,而後眉一揚,看着眼前像是打了炮筒的人。
甜美捲髮,可愛臉。
賴藥兒?
“這位同學,別告訴我你剛纔是差點摔倒?”對於裴艾這羣好朋友,姑且不論究竟善良還是天真,可愛還是咋滴,來找茬就讓人十分不爽。
“含裴嬌,聽說你是裴家的大?嘖嘖,真沒看出來,裴家的大還是個小偷!”
小偷?
“藥兒!”裴艾抱着琵琶,臉色蒼白,咬着脣,看了眼賴藥兒,而後藍色的眼睛果真是藏着無盡的委屈和屈辱,一錯不錯的盯着自己。
“小艾,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裴嬌欺負!”朱茉莉嘟着嘴,月牙兒的眼睛噴着怒火,狠狠瞪着裴嬌。
裴嬌嘴角的笑意依舊,只是腦瓜子忍不住YY起來,本是裴嬌,是配角,壞女配,但好歹是個大BOSS吧,像賴藥兒和朱茉莉這種小蝦米似的人物來眼前蹦躂,是不是理應下狠手,一巴掌拍死?
“你們憑什麼說我是小偷,我偷了你們什麼東西?”裴嬌慢條斯理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然後貓眼懶洋洋的打量着眼前的強大陣容。
中央一號,苦主裴艾,抱着琵琶露着面,藍眼睛苦逼的想要滴水;兩側分別爲死黨賴藥兒和朱茉莉,一個比一個的眼神兇狠;後面還有兩位,白羽佑和白羽毛,哦,後面一團還有些許不計路過跑堂看好戲的,包括兩位歡場休息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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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更真無奈……真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