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也抽了口氣,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陸晴夏,動起手來又快又準,這次若換成是他們,手機肯定摔了!
陸晴夏知道,一擊不成必然打草驚蛇了,她想要奪過火強向裴冷彙報的電話是不可能的了,別墅門口的道匣有攔車杆,她想要開車離開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趁機從一旁溜走。
她索性就在衆人驚詫的時候,猛地轉身跑向一旁的人行出入門,想趁機從那邊逃走。
火強最先反應過來,馬上跑上前去追,他不敢伸手抓陸晴夏,只能跑到她前面才能將她攔下來,火強體力本就大大超過陸晴夏,她昨晚又被折騰了一宿,根本沒跑多遠,就被火強攔在了她面前。
她很吃力,心情更爲煩惱,“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爺讓你好好休息!”火強解釋。
“好好休息,我怎麼好好休息?”陸晴夏嗤笑,“我看啊,是裴冷他想要軟禁我纔對吧?他以爲他是誰,他憑什麼不讓我出門!”
她很憤怒,昨晚已經受損的嗓子雖然不如平日裡明亮,但扯開了叫喊,聲音還是可以傳得很遠。
這裡是軍區別墅區,每棟別墅之間是有一定間距的,陸晴夏大聲叱罵的聲音,雖然不能傳到其他別墅裡面,但她已經跑到了車道上,來來往往有車經過,卻是可以聽見她說的話的。
火強着急了,額上都冒出了汗,“姑奶奶,您可小聲點,若是讓其他人聽見,爺不得殺了我啊?”
“你既然希望家醜不外揚,那你快點讓開,否則我喊得更大聲,讓所有人都聽見,你們家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陸晴夏嗓音微有些啞,但語氣鏗鏘。
火強無可奈何,感覺就快要崩潰時,他看見一輛車停在了陸晴夏身後,定睛一看是爺的車,他更加着急,“嫂子,爺他……”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噁心!你快點讓開!”陸晴夏厲聲道。
火強當場差點暈倒,這話也千萬別被爺聽見了,否則陸晴夏吃不了兜着走,看見爺已經下了車,朝這邊走過來,他頻頻向陸晴夏使眼色。
陸晴夏懶得搭理他,她現在只想着快點離開這裡,她乾脆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結果一轉身對上了迎面走來的男人,她臉色猛地一變,再次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她跑了兩步,停了下來。
裴冷的人已經堵住了她可以離開的所有方向,唯一留出來的方向,是回別墅的方向。
陸晴夏停在了原地,沒有往前走,也沒有說話,跟沒有轉身走回別墅,她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靜止在了原地。
反觀裴冷一張冷硬的俊臉此刻黑沉似鐵,幽深的眸子中轉動着怒火,火強一句話都不敢說,默然退到了一邊,警衛員個個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裴冷沒有責問任何人,而是盯向了陸晴夏,她剛纔說什麼?
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是什麼貨色?在她心裡他是什麼貨色?能夠讓她覺得噁心?她做錯了事,還敢是這樣的態度!
他走上前去,剛想朝她伸手,她卻默然轉身,走回了別墅,裴冷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才收回。
火強站在他身後,剛想要解釋,裴冷已經開了口,“絕對不許她出門,她若擅自離開,唯你們是問!”
“是!”警衛員立刻領命。
“可嫂子她……”火強爲難。
裴冷扭過頭來,狠狠劃了他一眼,“別告訴我,冷豹的精英搞不定一個野蠻的女人?”
火強心底苦澀,別的女人自然可以搞定,可您的女人碰都不敢碰啊!
裴冷當然知道他們的爲難之處,丟了句模棱兩可的話,走了。
“我相信你們的分寸!”
警衛員問,“什麼叫相信我們的分寸?”
“這還不清楚嗎?必須把人留住,可以採取點強行手段,但不能傷了她!”火強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好好當差吧,這事不能有差錯!”
“小姐,您怎麼又回來了?”
吳媽剛把湯盛出來,其他的菜還沒有上桌,就看見陸晴夏回來了,只是她的臉色似乎更不好了。
陸晴夏沒有說話,而是一路上樓,可走到樓上她又能去哪?難道還要走回那間臥室嗎?她一下子愣在了樓梯口。
她聽見樓下吳媽在向裴冷打招呼,那種想問不敢問的語氣,讓她有點心疼,裴冷卻將吳媽打發到了前院,當後院的關門聲傳來時,她狠狠顫抖了一下。
站在樓梯口,轉身瞪向樓梯下的裴冷,一雙清亮的眸幾乎要射出寒刀來,警惕憎恨以及厭惡充斥着她的眼眸。
裴冷的眸只是寒,無盡的寒意在從他的眸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他擡步朝她走上了一級臺階,陸晴夏就快速朝後退了一步,“你別過來!”
她在害怕他?
裴冷不理她,繼續朝她走過去,陸晴夏被逼無奈,又不想躲進臥室,轉身打開書房門,就將自己關在了裡面,她快速反鎖好門,整個人抵靠在門上,體力有些虛脫。
聽見裴冷的腳步聲漸漸走過來,她感覺她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他停在了書房門外,許久都沒有說話,陸晴夏卻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壓得她快站不直了。
“陸晴夏……”
裴冷低沉的嗓音穿過厚厚的木板門傳到她耳朵裡,嗓音一如昨夜低啞,勾起了她最深的恐懼,她不自覺地抱緊了手臂。
“你以爲你把自己關在我的書房,就可以逃避我了嗎?”
他的聲音就像無處不在的惡魔一樣,逼得陸晴夏呼吸凌亂,她豎起耳朵,無比緊張。
“我有的是辦法把門打開,你最好乖乖出來!”
“憑什麼?”恐慌到了極點,她有些抓狂,“憑什麼要任由你擺佈?裴冷,我不怕你!”
“你不怕我?那你躲什麼?”
裴冷笑得有些得意,這一絲得意讓陸晴夏想起了昨晚他徹底佔有她時,當知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時的那種得意,憎恨像魔鬼一樣佔據了她的理智。
“我是在躲嗎?你怎麼不說,我是在報復你?”陸晴夏瞪着秀目掃視着堆滿了各種資料和書籍的書房,她忽然走向了那個書櫃。
扭頭看見書桌上的菸灰缸,默默拿起狠狠砸向了書櫃的玻璃,誇嚓一聲,玻璃碎了一地,她把手伸向了書櫃裡,抓出那些書,狠狠甩在了地上,文件夾裡的資料散開,A4紙散落得滿地都是。
她似乎愛上了這種發泄方式,感覺心中的壓抑和怨恨可以因此得到釋放,她開始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