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夏將電話一掛,再打電話過去,她已經不接了,裴冷尚且還能保持冷靜的臉,一下子就很不能淡定了,什麼叫“誰跟你說我們是兩個女孩子啊?”,那就是說約她吃飯的人,是個男人咯?
她纔去學校第一天,就給他招惹了這些桃花,人都被約出去吃飯,連他電話都敢不接了,若是再去學校幾天,那豈不是要夜不歸宿了?
以她的顏值氣質,在他們學校難待幾天就會被無數的人遞邀請函,他真是後悔把她放進學校裡!
“火強,你給我查陸晴夏的手機定位,立刻!”看來他這個正牌老公是應該出馬會一會這些那些個男人了,讓他們知道陸晴夏名花有主!
火強速度極快,很快就把陸晴夏的手機定位給發過來了,看位置是一箇中餐廳的名字,叫“雅趣”,一個吃飯的地方取一個這樣的名字?
火強也很詫異,“這地方,我也沒去過,大概是些文人墨客愛去的地方吧,我這種粗人,喜歡去人民公社食堂!”
“具體地址給我,你給我實時監控她的位置變化,隨時向我彙報。”裴冷刻意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還對着鏡子照了照。
既然即將面對的是較爲陌生的文人墨客類型的男士,那他怎麼也得打扮打扮,方便一走出去,就自動秒殺對手啊!
他要爭奪的可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所有權啊,況且這個女人還是陸晴夏,他不得不重視。
他驅車以最快的速度往雅趣趕去,陸晴夏始終沒有變動位置,看來她和她那位男同伴聊得不亦樂乎,兩個人都不急着離開呢!
雅趣的裝潢果然雅緻,從外到內都透着一股書香文墨氣息,正如火強所說,這是文人墨客喜歡去的地方,大廳正中央有個音樂臺,上面演奏得不是西餐廳的鋼琴,而是古琴或古箏、二胡、琵琶之類的傳統樂器,絲竹聲聲,倒比西餐廳有趣許多。
他一進去,就有穿着旗袍的服務員上前詢問他,是否預定了位置,若是沒有預訂,就需要在外面的雅間裡稍作等待,因爲已經客滿了。
“我找人。”他微微頷首。
服務員有些抱歉地說:“那不好意思,您就更不能進去了,現在客人們正在用餐,您可否在外面等待一會?”
裴冷眉目一橫,直直看向了她,與他眼神對視,讓女服務員的臉都紅了,她羞澀地垂下了頭,不好意思直視面前這位風姿卓越的男人。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其他客人。”
裴冷只頷首一笑,便趁機走進了大廳內,大廳裡的每一個位置,都用屏風遮擋,保證了客人的隱私,也讓雅趣的裝潢更有種蘇州園林的韻味在其中。
裴冷沒想到在市中心的偏角一隅居然開着這樣一間中國風餐廳,看生意還挺不錯的,不似傳統的中餐廳那麼吵鬧,這裡安靜,處處都能聽到絲竹繞耳,在這裡約女生,比去西餐廳約,更顯出男人的檔次來。
況且,真正喜歡吃西餐的人能有幾個,有時候去西餐廳不過是享受其中的氣氛,覺得普通中餐廳太吵罷了,看來,約陸晴夏來的人,可是其中好手啊!
雅趣除了大廳的雅閣,還有圍繞在四周的雅間,雅間是仿照漢朝風格設置的小門,不推開門,也看不見裡面的場景,更別提找到陸晴夏了。
裴冷不得不折返到入口處的服務檯,他對服務員微微一笑,“您好,這位小姐讓我給她來送點東西,她手機沒電關機了,一時聯繫不到,您看能不能麻煩你,把東西給我送過去?”
都說裴冷不苟言笑,越是不苟言笑,他的笑就越有殺傷力,剛纔還注重保護客人隱私的服務員,此刻全都沉浸在裴冷的微笑之中,連忙仔細辨認着裴冷提供的那張照片,看清楚陸晴夏的照片後,衆人微微愣了愣。
“怎麼了?”她們細微的神情變化落在了裴冷眼裡。
服務員有些爲難,“您認識我們柳教授嗎?”
柳教授?
裴冷飛快地在腦海中搜索着關於柳教授的信息,他很快定格了一個人,“你是說柳謙?”
“沒錯,柳教授是我們的老闆,您要找的這位小姐,正跟柳教授在醉花陰雅間用餐呢,要不您把東西給我,我給您送進去,免得打擾到他們?”服務員禮貌說道。
“不用了,我跟你們柳教授是舊相識,我直接進去找他就行了!”
裴冷眉眼一挑,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來,他倒是忘記柳寒這位好弟弟就在京都大學任職的事了!
醉花陰?
雅間名也取得挺別緻的,就跟這間雅趣一樣,看得出經營者煞費苦心啊!
陸晴夏就是爲了柳謙不接他電話的?他不是記得,她從小就跟柳謙對不上眼嗎?一向不愛管閒事的柳謙,偏偏就愛挑陸晴夏的刺,陸晴夏又不服氣,兩個人在公開場所都沒少吵鬧,現在這又是哪一齣啊?
他同樣也記得柳寒無意中提到柳謙這幾年拒絕了多次相親,現在還單着呢!裴冷眉毛一皺,加快了走向醉花陰的腳步。
與柳謙飯後,兩人本來打算要回去了,臺上傳來了琵琶聲,陸晴夏忽然就想到了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她讓柳謙打開了雅間的門,仔細聽着臺上的琵琶聲。
她笑着感慨道:“,有時候沒有人引導,反倒不覺得自己喜歡這些,有一個人在旁引導,就會越來越發現國粹的魅力,也會忽然發現,其實還挺喜歡這些的。”
“你喜歡就好,我在這邊時常會組織愛好者過來開座談會、茶話會、或者是音樂會之類的活動,你若是有空,可以加入進來,過來的人有不少是京都大學的教授和優秀學生。”
柳謙拿着一柄摺扇,一邊跟着琵琶的節奏晃動,一邊微笑着對陸晴夏說道。
“好呀,只要我有空一定過來。”
陸晴夏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中,阻隔了她看臺上琵琶女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纔將視線落在那身影上,居然真的是裴冷,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