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點曖昧的面容聽到這話有些抽搐着,不可置信的凝望着距離自己咫尺的面容,乾咳兩聲,裴啓辰哭笑不得的道:“靈波,你、你不會是跟我出去了吧?”
“你說呢?”靈波反問,笑得有點讓裴啓辰摸不着頭腦。
“我坦白,我是出去找朋友調查一下,北京不是桐城,不是我的地盤,委託老爺子你一定不喜歡,所以我找了朋友,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能讓我的女人被人陷害!請你理解一下我的心情,身爲男人的心情。還有,我沒想到遇到林箏,我絕對不是去找她的,你要相信我!她說了一些話,照片又給我看了,被我燒掉了,然後羞辱了一番,沒動手,穆威淮去了,我就回來了,就這樣!”他連忙解釋道,全部說出,一字不剩。
靈波依然笑着,擡頭睨着他,忽然開口:“林箏打電話給我示威了,說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裴啓辰錯愕。“胡說八道,這個女人挑撥離間的功力強大着呢,你不要亂信啊!”
靈波不由得好笑,這個男人對他自己是越來越沒信心了,越來越慫了。她不由得對他投去一抹同情而又憐惜的目光。
“你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難道對我也沒有信心?裴啓辰,是不是太慫了?”
“靈波”裴啓辰驚呼不已,他這不是怕她誤會嗎?那麼久那麼久都找不回來的愛,他失而復得已經每天都覺得是做夢了?哪敢再廢話啊?何況他這輩子誰都不讓就讓靈波一個人,只怕他一個人,已經是老天開恩了,有時候怕老婆也是一種幸福的!
“直起腰來,看不得你這慫樣,我又不是不信你!不信你就不會帶着兒子回來了!”靈波拍了下他的後背。
裴啓辰訝然。“靈波,你信我?”
無奈的嘆息一聲,靈波無力地瞪了一眼已經傻得呆滯的男人:“當然信你!你那令人心疼的林箏林小姐打來電話說的話我都不信,她智商下降了,不代表我這麼些年沒長進。但我也把話給你撂在這裡了,以後不許刻意單獨見她,我對你放心對她不放心。你只能是我的,玩死你也是我的權力,別人沒有這個權力。”
“靈波”裴啓辰極其地感動,伸手要抱她,卻被靈波一把擋開。
“快去洗澡,臭死了!”靈波笑。
“我立刻去!”裴先生終於放下心來,他覺得這輩子什麼都沒有被靈波信任更讓他感動的了。“老婆,你真好!”@^^$
“知道我好,以後就聽話!”
“保證聽話!”裴啓辰曖昧一笑,“我去洗澡了,另外把碟片也洗一下,消毒後看,你先去去書房,先打開電腦!”
靈波臉一紅,沒有說話。
裴啓辰把袋子打開,靈波纔看到裡面居然有上百張黃碟,頓時驚呼起來:“你把人家攤子都買來了啊?”
“嗯哼!都買了,今晚那幾個小販帶的都買了!”裴啓辰嘿嘿一笑:“這東西在桐城只怕買不着,我們局剛和文化局聯合行動搗毀了各種販賣經營製作淫穢錄像製品的黑窩點,什麼都買不到,好在這裡不歸我管,不然也買不到了!”!$*!
這是什麼人啊?又一個道貌岸然的爲官者嗎?自己晚上看,白天去執法?靈波翻了個白眼,然後道:“其實人家小販很不容易,你們打擊的時候真挺討厭人的!”
“是很討厭人,但這東西賣給成人的夫妻還有點好處,增加點情趣,這要賣給未成年人,只怕就壞處大了!爲了祖國的花朵,所以還得打擊!”
“你倒是很有民族責任心!”
“民族責任心這東西不是人人都有,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有。”
靈波笑。“自戀!”
不過看着眼前這個有着一頭濃密的黑髮的男人,那黑色的眼瞳像子夜星辰般晶亮深邃,堅挺的鼻樑,薄厚適中的脣瓣也抿着可親的笑容,穿着一件簡單的真絲白襯衫和黑色西服長褲,渾身所散發出的氣息是如此尊貫、不可一世,她的心依然是顫動的。
他真的很帥,很俊美,那帥跟程樂不一樣,跟路修睿也不一樣,他很張揚,只是時光雕琢了這麼久,越來越成熟了。
現在的裴啓辰,看起來有型也很有格調,那氣質比以往更成熟,她只是這樣定定的看着,心就會如小鹿般亂撞得一塌糊塗,狂跳不已。
被老婆打量,裴啓辰有點不解,低頭看自己,趕緊說道:“靈波,我沒跟任何女人近身,這些年都沒有,你看什麼啊?”
靈波翻了個白眼,一雙明亮的貓眼中閃過無奈,走過去拿了碟子,沉聲道:“快點洗,我去書房先看了啊!”
裴啓辰皺眉,難道不是懷疑他?
呃!他真是草木皆兵了!
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婆的背影,她穿了件睡裙,露出修長的大腿,白皙而又勻稱。
他好像記得走的時候她穿的不是這件衣服,難道換了?
思及此,他暗自高興起來,那睡裙有點性感,可以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烘托地更惹火夠味,很容易讓他想入非非又心癢難耐。
不行,他得趕緊的洗澡,然後去書房。
裴啓辰洗澡後出來時,書房裡一片黑暗,只又藍色的光亮,好像是電腦屏幕的光亮,他心裡一顫,就看到靈波坐在電腦椅上聚精會神地看着屏幕。
他想立刻進門,又有點不放心,回臥室看了眼兒子,發現兒子睡得很熟,走過去親了下兒子的小臉,給蓋了蓋被子,這才離開。
“怎麼不開燈?”他進去後問。
“開燈沒情趣!”靈波直言。
這話嚇了裴啓辰一跳,同時又勾得他心底一顫,一股邪火涌出來。胸膛的起伏也劇烈起來,關上書房門,他大步走了過來。
靈波開了一點聲音,電腦音響裡立刻傳來曖昧的叫囂聲,裴啓辰喉頭滑動了一下,把電腦轉過臉,抱着靈波來到他前天剛訂購的一張牀上,“在這裡看!”
靈波轉頭看他的臉,暗沉的光線裡他的眼睛灼灼,閃耀着動人的光輝。“你是不是經常自己看?”
“呃!”裴啓辰一愣,表情瞬間不自然。
“你是不是在桐城這些年都是自己看,然後打手仗?”
裴啓辰快速地搖頭。“其實、其實也不是常看,憋得緊了纔看一次!還是下屬給的,只有一張盤,這東西肖恪愛看,我可是正人君子,不看那個的!”
“我說你怎麼看到這個這麼平靜!”
“不是,是壓根沒敢細看呢!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立刻把你撲倒!”他聲音沙啞地在她耳邊低喃道。
靈波忽然笑了,“啓,我不在的日子,你真的沒有近過女人身嗎?”
“沒有!”他說的斬釘截鐵。
“爲什麼?”
“不知道!”他沉聲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沒有心靈的相通,這事就是不行吧!”
“那爲什麼不去找我?”
“因爲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坦言。“靈波,我不是完美的人!而我想要完美,但的確不是。”
“你曾經心動過林箏是不是?”
裴啓辰一怔,沒有說話。
靈波也沒說。
過了良久,裴啓辰道:“靈波,我只再說一次,不昧着良心說,說的都是我瞭解的事。我曾經說的心疼林箏,是因爲我對林蕭雨的愧疚,還有她家庭的遭遇。我和肖恪都覺得她十五歲就出國留學很不容易,林箏高中也是英國讀的。林蕭雨自殺後,她母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她的身上。而林箏父親也是她家鄉赫赫有名的官僚,有三個情婦和多個不同的不定式情人,每個情婦都生了孩子,並且都很優秀,那些女人心甘情願地做林箏父親的情婦,每個人都在努力教育自己的孩子。
林太太沒有兒子,又把大女兒教育的自殺,地位隨時不保。她母親在極度沒有安全感和扭曲的家庭氛圍裡如履薄冰,加之之前對林蕭雨的溺愛造就了林蕭雨不堪一擊的性格,受了打擊不是面對現實而是逃避生命,林太太之後對幼女的要求也就自然嚴格起來。
林箏願意出國執行任務,是爲她母親爭地位,與她父親達成協議,確保她母親的林太太地位不受任何威脅。她父親爲了穩定自己的權勢和地位,自然求之不得。這點是你爺爺的過錯,在這之前答應不動林箏的父親。程老爺子也跟林箏有言在先,歸國後,會親自拿下她的父親,不會再包庇。但,到現在,你爺爺去了,林箏的父親還是安然無恙。
其實離婚不離婚對於他來說早已沒有任何意義,他依然過着奢華的一夫多妻制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這是富人和權力到達一定程度人的悲哀,並不是外表看到的那樣光鮮。
靈波,那時我覺得,林箏比你,一點都不幸運,甚至你比她還幸運,她纔是真的沒有人疼愛的人,你還有你姑姑疼你,你的父母起碼都還關心你,包括老爺子,都不是真的不要你!
林箏纔是真正的棋子,他父親穩定權勢地位的棋子,她母親維護婚姻表面和諧的棋子。她並沒有自暴自棄,她依然笑顏如花。這纔是當時我們心疼她的原因。只是,我沒想到後來她變成那樣,變得如此的不可理喻!現在,我對這個人,沒有了絲毫的同情,我想,她也不需要同情心!我現在對她,該還都還了,再也沒有了同情心!”
這些話,這些事,裴啓辰從來不曾說過,靈波也無從得知。
裴啓辰此時對林箏也真的沒有了同情心,想當初,靈波的遭遇很讓人心疼,卻沒有傷害過別人,她都是自傷,從來沒有害過人的心。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天性有時候如此。靈波骨子裡是善良的,而林箏的本性,似乎已經不需要再考證了!
裴啓辰又道:“我不知道她對我有什麼目的,或者她真的有我不知道的目的,你去倫敦後,看到的那個眼神,我無從解釋。或許真的對林箏有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一剎心動,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跟林箏怎樣。我心底一直一直想的是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想,我不會找了你一年。
當那幅畫出現時,我原本篤定的自信全然倒塌,我也在問自己,當時爲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到現在,那個眼神到底是蘊含了我多少的複雜心情,我也不知道。我問了自己四年,得出的答案我不夠純粹,所以我不敢去找你。
靈波,或許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認爲那是三心二意,至少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也從未想過跟林箏這樣的女人上牀。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過去,現在,以後,想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都是你程靈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