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糾纏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頭終於擡了起來。他直視着她,而她在微微喘氣,也看着他,她的臉上有興奮,有害怕,有緊張,還有掙扎。
做與不做她很矛盾啊!
天那,給道響雷劈死她吧,她又被大叔撩撥了!
他的脣角微微翹起,在柔柔的燈光下,他一貫沒有多餘表情的臉上,竟然現出淺淺的,意味不明的微笑。
只是片刻之後,他的微笑漸漸收斂,然後,她身子一個凌空,被他抱起來,拋到了牀上。
“不要做了,再做就出人命了!”樑墨染被摔得疼死了。
但是,燈倏地滅了,黑暗裡,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清晨被電話吵醒,才七點不到。
樑墨染的電話就一個勁兒的響了起來。
真煩啊!
樑墨染扭動着身子,在某人的懷裡鑽啊鑽啊。
“起來接電話!”終於頭頂響起了沙啞的男聲。
樑墨染猛地睜眼,昨夜點點滴滴在腦海裡浮現,想起情急之中她喊了一聲tt,大叔就憋着去拿了一盒過來,然後就穿着襪子洗腳了!@^^$
最後嘿咻嘿咻累的半死,頭暈眼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居然在大叔的懷抱裡睡的?
她眨巴了下眼睛。頭頂上又響起了他的聲音:“吵死了,接電話!”
哦!媽媽咪呀!大叔也有起牀氣啊!
樑墨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發現渾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趕緊拉緊被子,遮掩住,然後伸手去摸電話,發現是方萍的號碼。!$*!
接通。
“喂!老三,什麼事?一大早的?”說着還打哈欠呢。
那邊傳來方萍的聲音:“小四,怎麼辦呢?許繼來給你送粥來了,就在宿舍裡,我說你出去晨跑去了!他乾脆等在這裡了1~”
“啊?”樑墨染大驚,一不留神,乾脆坐了起來,也不顧自己這下沒穿衣服了只嚎叫:“誰又讓她去送粥的啊?真是罪過啊,他現在等着呢啊?”
“你還說啊,我總不能說你半夜私會情郎去了吧?”方萍低聲說道。
“那你像個辦法讓他走吧!”樑墨染欲哭無淚。“我不喝粥了!”
“你還說,誰讓你弄去醫院來着!”
“我也不想去醫院啊,可是難受啊,就被你們送去了,再說吃壞肚子是韓蕊說的,我又沒有說!”樑墨染嘟噥着,完全沒有看到這邊大叔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似乎在捕捉着她的話。
方萍又道:“許哥哥是不會走的,他開車過來的,等下載你去醫院複查一下,說是給你做個鋇餐透視什麼的!”
“我不再去醫院了,死都不要去!你跟他說我死了吧!”樑墨染突然懊惱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惹了桃花,啥時候她這麼搶手了啊!
“你死了,看那樣子他得親自送你去火葬場,有可能親自給你選骨灰盒,我真沒辦法撒謊,看着溫文爾雅的許哥哥,我就沒辦法下狠心的撒謊,你自己打電話說吧!”
“我咋說啊?我一說他在弄我上醫院,我不要!”樑墨染猛搖頭。
“人家現在給你送粥的,你叫我說什麼啊?要不你現在回來算了,現在回來還來得及,吃了粥剛好上課去!”
“算了,我自己打電話跟他說吧!”樑墨染不要回去,她現在累死了都。
於是也沒管別的,徑直掛了電話翻出號碼簿找許繼來的名字,找到了直接撥過去,沒看到牀上身側躺着的男人已經危險的眯起了眸子,視線是鎖住她潔白的脊背的,很是危險,犀利,像是要把她脊背貫穿。
電話接通了,還沒說話,那邊就想起了許繼來溫潤的男聲,如春風拂面般襲來:“喂?墨染嗎?聽方萍說你去跑步了,胃不好還去跑步,該靜養的!”
“啊!呃!是的,許哥哥,我去跑步了,胃不好纔出來鍛鍊的!”
“回來吧,吃了粥去醫院檢查下,剛好我一個高中同學,在醫院內科!”
“不要啦,我很好,沒事了,許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跑出了學校,我有事來着,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吧?”她覺得很不好意思,人家許繼來都給她送了兩次粥了,她咋也得大出血一次,請人家一次吧?
許繼來似乎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笑:“這樣啊,好吧,那粥給方萍吃了吧,下午五點我來學校接你!”
“啊?好,五點!”樑墨染很是尷尬。
“嗯!”許繼來沒有糾纏,掛了電話。
樑墨染也掛了電話,長吁了口氣。“哎呀媽呀,真是愁死我了!”
一下躺在牀上。
呼!
不對勁兒!
耳邊傳來呼呼的喘息聲,樑墨染猛地一僵,轉頭,看到大叔正在望着她。
嚯
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一陣璀璨的流星雨如瀑布般劃破寂靜的夜空,與人間燈飾交織成漫天星光的畫面般,那眼神真是太絢爛了!
哦!
不!是太犀利了,犀利的刺眼,她都佩服自己能把危險想成燦爛的美景。主要是大叔長得太好看了,好看的讓人驚悚嘛,眼神都好似流星雨般美啊!
“你還困嗎?困得話,再睡一會兒好了!”她眨巴了下明亮的大眼睛,賠了聲笑。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一旁有個聲音:“樑墨染。”
她回眸,接觸到一個清淡無波的眼神:“昨天去醫院了?”
她一驚,臉騰地紅了。
眼神跑偏了好久,終於擡頭看他:“你都聽到了啊?是呀,昨天去醫院了!”
“胃不好?”他似笑非笑地,很是讓她心裡沒底。
“嗯啊!”她只能胡亂地點頭。
“嗯啊?!”他偏過頭輕輕一笑,“撒謊的下場不是很好!”
已經感覺到摩拳擦掌般的警告了。
樑墨染佯裝冷靜:“反正身體不舒服,吃壞了肚子了,吐了下!”
“只是這樣?”他挑眉。
“是啊!就是這樣!”她已經不敢看他。
他半天沒有動靜,直到片刻之後,猝然逼近她,爾後低頭,居高臨下地:“路墨墨,你是不是一直像現在這樣,自以爲很聰明?”
他的呼吸淺淺吹拂到她的臉上,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我面前收起你的爪子來,自以爲是的小聰明給我收回去!說,怎麼回事?”
她看着他,被他嚴肅的態度嚇了一跳,但她卻是,一言不發。
說吃避孕藥吃的副作用嗎?
說是縱慾過度的副作用嗎?
這話她不是說不出口,是她說了怕他心裡有負擔,昨晚他那樣不知節制,做完後抱着她緊緊的,像是抱着一起戰鬥的夥伴一般,最後靠在她的脖子上,臉貼着她的,一夜呼吸都吹拂在她臉上,即使她累死了都還睡不着。
昏昏沉沉裡,他有幾次是猛然的驚醒,就是驚懼一下,身體一僵,似乎被什麼嚇到了,然後清醒了理智再度睡去。
樑墨染當時就想,他是不是沒有安全感?他是不是孤單太久了,所以睡覺也不踏實?!
夜裡,她看了他好幾次,看到的都是他眉宇間的褶皺,很深,很愁,卻不知道他愁什麼!
她沒說話,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很溫柔。
他仔仔細細在她臉上搜尋着什麼,片刻之後,他再度開口:“到底哪裡病了?”
“哥哥,沒有病,就是吐了!”她說。
他顯然不信。
一個翻身而上,壓住了她的身子,他們面對面站,他眯起眼,她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神:“好,等下你別求饒!”
她一下子驚慌。
“你,你不會又來了吧?”她尖叫。
他已經以銳不可當的氣勢衝殺而入,她很疼,他卻淡淡地:“不說實話,就是這個下場”他的聲音淺淺縈繞在她耳邊,“讓你難受!”
“不要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她叫。
他停下來,眯眼看着她。
她只好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是吃毓婷的副作用啦!還有還有醫生說做多了,縱慾過度啦!”
他身子一震,瞪着她,半天之後,冷冷的問:“真的?”
她臉紅,不敢看他:“你快出去,再做我真的還得去醫院!”
他脣邊抿緊,深深地看了她良久,終於退出了她的身體。
她竟然一陣空虛,呃,上癮了,果真是如此。
他起來,套了衣服,沒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樑墨染也沒說話,乖乖起牀去洗漱,等到洗好後,發現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樣子。
黑色短髮精神而抖擻,一臉的鬍渣也不見了,留下青色的暗影更具男人魅力。輪廓如琢,面容俊逸,似笑非笑的眸子更如天邊的星子般深邃不定。站在那裡,看了她一眼,道:“可以出門了嗎?”
“什麼?”她愣了下。
“我說現在出門!”他再開口。
“啊!你要跟我一起出門?”
“你能找出另外一個跟我出門的?”他那墨色的劍眉已高高挑起,俊逸非凡的臉看不出是嚴肅還是打趣。
“嘿嘿,好啊,我馬上去換衣服!”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匆忙去換了新衣服,然後跑出來挽起路修睿的胳膊就將他往外拖去。“哥哥,我們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