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開燈,燭光昏暗的暖光打在那人的身上,更顯得高大。
樑墨染等着等着就半靠在沙發上一雙修長的美腿,搭在沙發的椅背上,要坐姿沒坐姿,要躺姿沒躺姿,很是慵懶。
路修睿緩緩走了過來,一眼看到窩在沙發裡的人。
而沙發裡的丫頭聽到腳步聲,也挑起秀眉,一雙杏眸透出幾絲慵懶,斜睨着打量路修睿。他的俊美,真是非同一般。五官如雕塑,比例勻稱。昏暗的燭光打在側顏上,鼻翼投下一小片拉長的剪影,深邃,略顯迷離。
他的頭髮有些長,額前的發幾乎蓋過了眼睛,儘管如此,樑墨染還是能透過那層濃密的發,窺見一對冷漠的眸。
剛纔想抱他的,結果他不讓,她被打擊了!
見他徑直走到她跟前,微挑起一側眉頭睨着她。
樑墨染坐了起來,半掀着眸睫,她揚起紅脣,脣畔溢出充滿野性的魅惑,一笑,杏眸透出迷一樣的漩渦,帶着一抹野性的撩撥,她說:“哥哥,我準備的燭光晚餐,滿意嗎?”
路修睿垂眸一笑,那笑容之中,有幾許暗如夜色的基調。
倏地,他龐大的身軀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兩人一起陷進沙發裡,彼此的熱息迅速蔓延成一片。
樑墨染一怔,隨即鎮定下來,挑釁似的勾起紅脣,“哥哥,你幹嘛?”
路修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如點漆,凝視住她的時候,會有種冰冷的感覺。儘管如此,樑墨染眼中的形象,卻開始變得愈發清晰。
“你說呢?”他語調曖昧的問。
她笑了,“想要我嗎?”
他一手捏住她,另一隻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曖昧的遊走着,“乾淨了嗎?!”
“什麼?”
“大姨媽?”
“哦!你說大姨媽啊?她走了呢!”
“很好!”他說完,猛地吻上她的脣。
他的吻來得突如其然。
樑墨染僅是皺了皺眉頭,接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在他耳邊沙啞的說,“哥哥,你想我想的情不自禁了嗎?”
他低頭吻她,不理會她的話,徑直吻她。
“哥哥,我們先談談好不好?你讓我去打工,我就給你吃好不好啊?”她覺得在這之前談好比較好,不然等下沒力氣談了。
聽着這話,身上的男人倏地停住了動作。
擡起頭,冷漠的眸注視着身下妖嬈的丫頭,倏爾,他微微一笑,“想要拿上牀交換?”
“誰交換了!”她可沒有那個意思。
樑墨染嘟起紅脣,伸手扯住他的衣襟,手指挑逗似的撫過他的喉結,“我只是爭取我的合法利益!”
路修睿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睨視的樣子,猶如君王,“你死了那份心吧!”
樑墨染一看他這反映,頓時杏眼圓睜。
“想要利益,回你的地盤去找!”他撇下一記華麗的淺笑,轉身去到桌邊,低頭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六菜一湯,很豐盛。
只是他,卻沒有動,轉身就往臥室走去。
樑墨染一看這樣,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衝過去,擋住他的去路。
“讓開!”他沉聲喝道。
“不讓!”她就不讓,杵在他面前,攬住去路。
“”一時間有點沉默,接着是長久的沉默,路修睿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樑墨染,那丫頭也不讓步。
樑墨染瞪着他,卻被他的眼神望的有點心虛,她側頭看向旁邊,昏暗的燭光映照下,牆壁上保留着一道暗黃的剪影,線條柔和,連同人都顯得十分夢幻。
她又轉過頭,面對他。那一雙黑亮的瞳眸像會說話一般閃爍,深深地鎖住了她的眉眼,她只覺得耳邊一陣嗡鳴,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只傻傻站在原地,看着他那深邃如刀削斧劈般的五官。
衝口而出一句話,“好吧,我不去打工了!我妥協好了!”她暫時的妥協吧,這人應該是吃軟不吃硬,這是悶騷男的通病,所以,她要從長計議。
話音剛一落,那人就猝不及防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低沉的聲音有些撕裂般的喑啞,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性感,“Obedientgirl!”
樑墨染卻撅起了小嘴,上面可以掛水壺了,“可是我不高興啊!”
別以爲誇她一句她就開心了,不要這樣。
路修睿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十分愜意的長臂一展,死死的抵在樑墨染身後的牆上,一雙猿臂將樑墨染緊緊圈在自己雙臂圍成的範圍裡,表情浪蕩不羈,像個年少氣盛的登徒子。
他的呼吸猝不及防的充盈了樑墨染所有的感官,她先是一愣,隨後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她沒有擡頭,低垂着眼瞼,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棲息交疊,燭光昏黃的光線微弱而柔和,打在她溫潤清秀的面容上,像籠上了一層薄紗,若隱若現,忽明忽暗,更讓人想要一親香澤。
路修睿緩緩低下了頭,距離樑墨染越來越近,樑墨染突然感覺自己久違的心跳感竟然因爲他的靠近而出現。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哥哥,再不吃飯,我的蠟燭就燒光了,沒得換了!”
她話一說完,一直沉默着的路修睿也突然笑了出來。他聲音清冷誘人:“爲什麼不多買一點?”
“不讓打工,沒錢買呀!”她噘着小嘴低聲說道,就算妥協了,也得時不時地拿出來說一下。
“你一個月花多少?”他笑着,眉目含笑,似乎一下子心情好了不少。
“哥哥,我花很多,你養不起我!”
“那就收斂點!”他說。
“那你以後對我好不?”她又不怕死的問道。
“你想要多好?”他已經頭靠在她的頸側了,語調沙啞的讓人心顫。
樑墨染笑的極其肆意,連眉宇之間似乎都含帶着溫柔的笑意,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掌心感受着他溫熱的體溫,他沉穩的心跳就順着她掌心那根通往心臟的神經,撲通撲通的與她心跳的頻率同奏。
她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口畫着圈,也沒有擡頭,只盯着他發亮的鈕釦,聲音清亮而悅耳:“要很好很好,最好是爲我馬首是瞻!”
說完,她緩緩的擡起了頭,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就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的眼瞳很黑,彷彿流光溢彩都在她眼睛裡流轉,無聲的誘惑着路修睿。
路修睿低首輕笑,眉目淡然,似是沒有絲毫動容,既不靠近,也不放手。一雙狹長的眼睛狡黠的望着她,一動不動。
樑墨染也不心慌,笑的更加花枝招展,她溫柔的用手指在他胸前慢慢捻了一下,自問自答的嬌嗔:“你大男子主義,不敢寵着我是不是?”
路修睿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她,也沒有被她激將,只是溫柔的伸出一隻手,將她雙鬢掉落的頭髮撩到她耳後,手指觸到她柔軟的耳廓,他聲音沙啞地問:“要想被人寵,得自己有資本!”
“什麼資本?”她有點詫異。
“聽話!”他給出兩個字。
“就知道是這個!”鼻子哼了一聲,她就知道他讓她聽話。“木偶才聽話呢,但是木偶能給你暖牀?能喊你哥哥?能給你做燭光晚餐?”
“木偶也不會惹我生氣!”他說着,就再度低下頭來,脣離她的脣只有三公分的距離。
“哥哥,你這麼高深莫測,怎麼可能生氣呢?”
樑墨染想,這個男人真是知道自己的優勢和資本,這樣性感的語調,迷人的眼睛,這樣盯着自己,聲音裡都是性感的磁性,簡直是誘惑她犯罪嘛!
這樣想着,他竟然像是着魔了一般,輕輕地踮起了腳尖,將自己的脣印在了他的脣上,輕輕一碰觸,淺嘗輒止,那滋味好柔軟,溫熱的,帶着屬於他的氣息。
她剛要離開,他上揚的脣角就落了下來,從齒縫裡迸出了兩個字:“妖精!”
“呵呵!”樑墨染咯咯的笑,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這一次,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吻很溫柔,溫柔的吮吸着她的脣角,軟軟的劃過,她的臉就一下子燃燒起來。
她知道自己在這樣強悍的男人面前真的只能投降。
這個吻由開始的溫柔,漸漸轉爲強勢。
就是這僅僅一秒的時間,他忽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出手扣住她的腰,用力把她的身子扯進他懷裡。他單手反扣住她的雙手,同時左腿以一種強制性的力量擠進了她緊閉的雙腿間,不輕不重地往上頂。
樑墨染倒抽一口氣:“哥哥……”
話才只說出一個字,嘴就被人封住了。
良久,兩個人氣喘吁吁地靠在一起。
她環住了他精壯的腰線,聽着他起伏的心跳,頭悶在他懷裡,嘀咕:“蠟燭真的要燒沒了!”
他笑起來,胸膛跳得有力,他的聲音傳來:“那又怎樣?”
她擡起頭來,看見他漂亮的眉眼,清澈的眼溫暖了冷清的線條。
“燒沒了就不是燭光晚餐了!”她小聲地說道。
“”他沒說話,伸手揉了揉她的發。
樑墨染只能呆呆地感到他溫暖的指尖擦過她的臉,她身子都酥了。
他放開了她,勾起好看的脣,笑得極其撩人,伸手握住她手,牽着來到桌邊。
樑墨染那時候想,這樣的感覺真好!
回到餐桌前,蠟燭果然燃燒了一半了,樑墨染還沒有說話,路哥哥已經一個動作把蠟燭全部吹滅了。
“哎你幹嘛弄滅了啊?”燈一黑,全部都滅了,啥都看不見,黑燈瞎火的吃什麼呀?
啪得一聲,餐廳的燈亮了。
路修睿沉聲道:“我不想吃東西吃到鼻子裡!”
樑墨染又一愣,眨巴着大眼睛:“哥哥,你這是講的冷笑話嗎?”
“如果你這麼認爲,可以!”
樑墨染算是發現了,今天晚上他好像是在她說了不去酒吧打工後心情立刻好了起來,這個男人真是大男子主義,被人滿足了,就開心,不滿足就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