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鵬笑了笑,道:“暫時呆在這裡,這裡挺慵懶的,我喜歡這氛圍!美女也多!”
“那你繼續享受吧!”
“你好像對對面的其中一個很感興趣?”
路修睿挑眉。“嗯哼,很對脾氣!”
“這能看出來嗎?”
“你不懂!”路修睿又是笑得高深莫測。
“切!我不需要懂!喜歡就過去追啊,兩個美女呢!”
路修睿又轉了下手腕上的表,微微一笑:“可惜是個已婚女士!”
周凌鵬挑了挑眉,瞪大眼睛:“已婚?看起來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二十嗎?你怎知道她已婚?”
“剛纔她自己說的,結婚了!”
“不是吧?人家說話,你都聽到了?”周凌鵬咋舌。
“沒辦法,耳朵自己要聽的!”路修睿笑得淡然,舉杯又是品嚐了一下美酒。
周凌鵬對路修睿很有點崇拜偶像的感覺。
就像大學一年級時,在宿舍裡看到他,只一眼,讓周凌鵬徹底見識過路修睿本色。無論誰在學校的羣衆基礎再怎麼好,也都比不過路修睿一個動作的偶像效應。就連宿舍管理員大媽,煮個茶葉蛋都不忘記給路修睿留一個。@^^$
那人,即使不言一語,只是眉峰一挑,就能使人生出跟隨之心。
他的一句話,一個字,甚至只是一個簡單的手勢,都含義深刻,無人反抗。有着真正君臨天下的氣勢,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敏銳的觀察力,驚人的記憶力,以及深沉的思想,不張揚卻不怒而威的霸氣,都讓人忍不住想要稱他爲老大。
周凌鵬當時還想,要是組建黑社會,路修睿一定是大哥大。剛纔,他都沒注意,丫居然聽到了人家對面女孩子的對話,真是不是人。
一個小時後,兩人告別。路修睿讓周凌鵬先走,自己卻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了對面兩個已經醉倒的女人桌旁。
程靈波以爲在楊曉水面前可以發泄,卻不知道楊曉水比她還傷心,已經喝的跟她一樣,醉的不省人事。!$*!
而恰好這時,程靈波的電話響了,手機應該是在包裡。
路修睿看了眼趴在桌上的程靈波,眼底流淌過什麼,想了下,坐在靈波身側的沙發上,拿起她的包把電話翻了出來,然後看到電話裡顯示的乾淨的三個字裴啓辰,路修睿眯起了眼睛,又沉思了一下。終於,接了電話,卻是用中文說:“喂?哪位?這是程靈波的手機!”
裴啓辰在聽到這一聲“喂”,差點跳腳,說話的居然是個男人!
他錯愕着,扯開了襯衣領口的扣子,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嚇了肖恪一跳。“你是誰?”
“靈波睡着了!你是哪位?”淡淡的一句話反問着,裴啓辰怎麼也沒有想到說話的人是個男人,居然說靈波睡着了?睡着了怎麼在男人的身邊?
裴啓辰只覺得血脈都往上衝,一下子就衝到了腦門,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又是誰?在我老婆身邊做什麼?”
“安慰丈夫即將出軌的女人,以及撫慰她同樣失戀的女友!這樣的人,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定位,你可以認爲我此刻是很紳士地趁虛而入。”路修睿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爍着的是一抹精光,脣邊還有一抹十分慵懶而邪肆的笑意。
“操!你是哪裡蹦出來的?”裴啓辰一聽就炸毛了,整個人已經失控。
“問候你老子的話,我不想說。不過好心提醒你一句,丟了老婆罵別的男人,依我看,不如先檢討下自己來的實在!看自己做過什麼,再來指責別的趁虛而入的男人,或許,你就沒這資格指責!”
“混蛋!”裴啓辰又是一聲爆吼。“楊曉水是不是也在那裡?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碰她們一下,老子宰了你全家,叫你永生永世絕後!”
一聽到楊曉水的名字,肖恪也噌得一下跳起來,驚慌的問道:“別的男人?怎麼會有別的男人?”
裴啓辰示意他閉嘴,肖恪卻湊過來一起聽電話。
“先管好你自己吧!不好意思,爲免你繼續電話騷擾,打擾靈波休息,我只好幫靈波關機了!”說完,路修睿把電話拿到面前,笑眯眯地望着電話,眼底卻是閃爍過一抹複雜的光芒,聽着電話那邊的暴怒聲,果斷的關了電話,把電話裝進了靈波的包裡。
再然後,路修睿低頭看看程靈波,又看看楊曉水,睡得還真是死!這兩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在陌生的國度,在色狼隨處出沒的地方,居然可以喝到這樣,看來是真的傷心了!
再然後,路修睿招來酒保,給了小費,用凌厲的英語說了幾句話,酒保微笑點頭。路修睿抱起了程靈波,酒保抱起了楊曉水,兩人一人一個抱着一個女人離開酒吧。
倫敦。
裴啓辰幾乎是撒腿就跑,肖恪也淡定不起來,抓了自己的證件和信用卡錢包也跟着往外跑。
“等等我啊,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嗎?怎麼多出來個死男人?你不是說曉水身邊沒男人嗎?”肖恪邊走邊抱怨,“丫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過,腦殘的連個大男人出現在他們身邊你都沒察覺?”
裴啓辰一臉的陰霾。
“靠!報應了!來的也太快了吧?”肖恪手忙腳亂地發動車子。
裴啓辰直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肖恪還在喋喋不休,“知道那滋味了吧?這就是咱們的報應,人家也不是沒男人,這麼年輕,這麼漂亮,一流藝術學府,憑啥在咱一棵樹上安穩吊死?就是死也得掙扎下吧?”
“閉嘴!”裴啓辰厲聲喝道,黑眸中一片凜冽。
“閉嘴個屎啊!”肖恪也大聲吼了過去。“老子也想閉嘴啊,老子這不是心裡恐慌嗎?我怕踩錯了剎車,我不說話會死的!”
裴啓辰此時黑眸中墨靄重重,脣抿的死緊。他拿出電話開始撥打楊曉水的電話。
電話也是關機的。
裴啓辰心中驀然一沉,不好的預感襲來,此時,才發現,他的心惶恐的。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照射而來的時候,程靈波和楊曉水在宿醉中醒來,頭疼的要死,靈波醒來第一眼看到了牀上躺着的另外一個人,居然是曉水!
靈波揉了揉眼皮,突然驚醒,掙扎着爬起來,再看看四周,居然是酒店的樣子,她們怎麼會在酒店裡?
她忍不住去搖醒楊曉水。“曉水?曉水,醒醒?”
曉水被搖醒,晃動了一下頭,真疼啊。“呃!靈波?頭疼死我了!”
“你怎麼把我帶到酒店裡了?”靈波爬起來,打算去洗漱。
“不是我啊!”曉水又搖了搖頭,突然想起昨晚自己似乎也喝多了,那她們怎麼來到酒店的,突然,曉水就爆發出一聲尖叫:“啊”
靈波嚇了一跳,轉頭看她。“你叫什麼啊?我頭疼死了!”
“不是我啊,靈波,對不起,我昨晚也喝多了,我後來居然沒控制住喝多了!靈波我不是故意的!”曉水是一臉的抱歉。
程靈波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想到你居然也不能讓人放心,楊曉水,我是這麼的信任你,你居然也沒做好!好吧,這事怨我,算我所託非人,不怨你!”
“靈波”楊曉水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求饒般的看着靈波。
靈波無奈:“別用撒嬌的眼神看我,###第一我不是男人,不懂憐香惜玉。###第二,我不是同性戀,無法縱容你!不過是我考慮不周,下次喝酒,咱們關在公寓裡喝!”
“那到底是誰送我們過來的啊?沒出什麼事吧?”
“起來洗漱吧,總會知道誰送我們來的!要出事,早出了,現在再喊也沒用了!”靈波已經起身下牀去浴室了。
可以確定,不曾出事。人只是把她跟楊曉水放在了一張牀上,兩人衣服完整,除了宿醉的不舒服,沒有任何別的不適應。只是,會是誰送她們來酒店的呢?
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一夜安眠,另外兩個大男人卻是瘋狂地找了他們一夜,掀翻了公寓都沒找到人。
當一大早靈波和曉水準備回去換衣服的時候,就在公寓裡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臉陰霾的兩個男人。
見到她們回來,裴啓辰血往頭上撞,咬牙怒吼:“你去哪裡了?”
靈波淡淡地擡頭看他,有點不明所以,然後挑眉問:“你們怎麼來了?”
裴啓辰和肖恪兩人看起來似乎都很累。
而曉水在看到兩年未見的肖恪時,心尖還是顫動的。這心顫,只因爲看見了肖恪的眼神。
冷漠、絕望、痛徹、涼薄,指責,怨怪以及悲憤。
好似幻覺,瞬間就消失,鏡花水月般的光影,叫人直覺剛纔看錯了眼。
她再想去看,已經無跡可尋。
眼前還是那個肖恪,此時進入就這麼靜靜看着她,眼底漆黑一片,眼中倒影全是她,溫柔得不像話。他沒有說話,真的到了,見到了人,兩年不曾這麼近距離的見面,他發現一路的恐慌憤怒在見到楊曉水的瞬間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他在極力剋制他的怒火,怕一個發火,再一次萬劫不復了。
他忽然笑了下,笑容柔軟,曉水只聽得肖恪緩緩開口
“昨晚陽子打你們電話,一個男人接的,我們想知道那男人是誰?”
裴啓辰此時的面容很不友善,靈波皺眉,十分不解地問:“什麼男人?”
靈波淡淡地疑惑的毫不知情的口氣一下子激怒了裴啓辰,咬牙切齒地低吼:“一個撫慰你們受傷心靈的男人,別告訴我們昨晚你們去招了鴨子!而且還是中國男人,普通話說的極其標準,比播音員說的還準!”
靈波以一種驚愕的眼神望着他,爲什麼突然覺得明明是近在咫尺,卻是像隔着萬水千山,遙不可及?
她不再說一句話,轉身朝臥室走去。
門剛關上,就聽到又被大力地推開的聲音,裴啓辰就站在那裡,語氣很不友善地問她:“你口口聲聲指責我跟林箏,自己不是一樣的跟男人在一起?程靈波我告訴你,我和林箏是清白的,而你,跟那個男人怎麼回事?你昨晚睡在哪裡?你是不是想報復我,就找了男人睡?”
“酒店!”靈波淡淡的回答再度激怒了裴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