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前畢竟有過皇者高手,還是極近巔峰的皇者狀態,那般實力,哪怕是現在的他,都難以揣摩。
可既然強到了那般狀態,三界是如何和平共處的。
古皇喃喃道:“天皇之道,講究包容萬千,吞噬一切,三界之中,唯我獨尊,按理說前中兩代天皇,應該不可能偏安一隅纔對。”
大道這東西,能體現很多事情。
他自身也是接觸大道之後,自己在開拓大道,大道同樣在反饋自己,改變自己,三界本是天爲首,這就天皇大道的體現。
同樣也因爲自己的情況,所以纔想要真正掌控三界。
如今看來,三界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尤其是撲朔迷離的前兩代皇者,不可能到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
對方一定有安排過什麼,比如爲自己將來鋪路。
古皇甚至會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也許這世間並沒有九皇,只是前代三皇在不斷轉世,纔有了中三皇以及後三皇。
越想下去,古皇越是凌亂。
整個人幾乎要形成了魔障,半晌他眼神才犀利起來,彷彿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喃喃道:“理應先從魔界入手,這個時候,她們以爲我一心盯着神州,自然會疏忽魔界的防禦,魔皇那個女人,平日裡挺自傲的,要是能殺她一個措手不及,勝算頗大。”
想了許多,古皇一直在考慮衆人實力,比如自己可以力戰兩個巔峰蕭九衣,而魔皇頂多能打一個半。
跨界而去,自己大致會損失四成的力量,再算上非主場作戰,哪怕是強到了皇道高手這個境界,也不可能說馬上適應其他天地,發揮出完整的力量,怕是還得再削一成力量,餘下五成,頂多相當於一個蕭九衣。
如此一算,古皇又覺得不太穩妥。
他盤算半晌道:“要不然,就血祭一部分古界生靈,應該能夠抵消兩成左右的消耗,如此一來,我的把握也大了一些。”
古皇明顯感覺得到自己的心亂了,就因爲那個女人的存在。
她可能沒事,不……一定沒死。
當日她騰不開手,尚且可以傷了自己,未必沒有拼死自己的可能性,但她似乎在等待什麼時機,因爲時機未到,所以纔沒有放手一搏,而是隻求逃遁,從而落入了自己的算計。
“她是前兩代皇者的棋子,還是他們所留下的後手,期望有一天能夠再登峰頂?”
越想越是離奇,一界之主被一個界中存在傷到,簡直匪夷所思,由不得他不去亂想,擔心是前兩代皇者的算計。
“從魔界入手,也不妥當,至少現在不行。”
古皇沉吟片刻,主動放棄了這個可能性,倒不是不忍心血祭生靈,而是覺得就算是這樣做了,也會損耗三成實力,萬一中間出點差錯,比如魔皇有什麼佈置,可能影響就大了。
不過真要進攻魔界,反而要簡單的許多。
三界相鄰,所謂界壁,是三界的交集點,兩種天地力量互相妥協而形成的制衡點,這個點的範圍很大。
神州因爲有葬魂峰的關係,整個制衡點都被籠罩在其中。
一旦有所異動,古皇想要破界而去,蕭九衣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到,從而有所對策,甚至葬魂峰本身就已經藏有應對之策。
而魔界不同,魔界沒有這種手筆。
倘若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動手,魔皇未必能夠第一時間發現,那個時間點,就是制衡一切的關鍵。
只要去賭就可以了。
可古皇不願意,他活了太久,明明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其他兩界拍馬也趕不上自己,是甚至她們僅僅是自保都已經很困難了。
每天都在自己的餘威下苟延殘喘。
這就是自己的優勢,放棄自己的優勢,是很不智的做法。
要恨,就該恨三皇初次論道,自己不過講述大道,蕭九衣就發現了自己大道中隱藏的意義,從而判斷將來必然爲敵,先一步有了打算。
一想起那個女人,他就恨得直咬牙。
如若不是她早一步動手,神州早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所謂三皇論道,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計劃,想要探一探其他兩界皇者的底細,畢竟昔日不知道對方實力,他也不敢貿然動手,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真不怪自己疏忽,而是那個女人太狠,太果決了。
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個猜測,她就能夠賭上一切,在絕境中尋到了一絲生機,若非如此,自己今日又何必頭疼呢。
揉了揉太陽穴,古皇喃喃道:“要不,打破桎梏,將大道走下去?”
大道問題,也是個麻煩。
畢竟這是前天皇的傳承,而皇者之中,屬前天皇最強,最爲神秘,也最爲古老,很難說傳承之中,沒有什麼問題。
古皇這些年不是不能變強,而是他不敢變強。
不過現在想來,應該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仔細想想,如果真是前天皇動了手腳,又豈會讓後人察覺到,這麼大的一個漏洞留下,不像是前天皇那般境界的高手會遺留下的問題。
古皇想了想,居然覺得這念頭挺有道理的。
“修煉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這些年來心態有些不穩,多年來修爲不但沒有增長,甚至隱隱有後退的跡象,也許這只是前天皇的一個考驗,再說只要我變得更強,哪怕是他有什麼手段,也未必能夠制衡我,再強,如今也不過是個死人罷了。”
傳承一道,古皇已經摸索了無數年,確信沒有任何問題。
這一次,他來到了許久不曾來過的天皇傳承之地,按照他的性格來說,應該毀滅這地方的,不過最終卻留了下來。
此刻,他決心再仔細推演最後一次,如果沒有問題,就再走下去。
一次又一次,無比熟悉的傳承,無比熟悉的力量,無論是精妙絕倫的傳承,還是那股浩然霸道的力量,都象徵着昔日的輝煌。
數月功夫,古皇才悠悠醒來。
這一次,礙於壓力,他心態有所突破,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體內許久不曾提升的力量,再一次提升了,而那影響自己的臨界點,也徹底被粉碎了。
突破這個臨界點,那股總是阻止他前進的感覺,頓時消失了。
體會到多年底蘊,力量暴漲的瞬間,古皇徹底放開了心神,進一步感悟這種力量。
“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隱患,白白蹉跎了這麼多年,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多年積累,足夠讓我迅速提升力量,從而先向魔界下手,再取神州,達成前天皇都做不到偉業,那將是何等輝煌的一生啊!”
恍惚間,他像是預知未來,已經看到了那一幕般。
神州之中。
朝陽升起,易千雪盤腿坐在一處峰頂,進行感悟自身大道,凝練體內的力量。
忽然,她雙眼睜開,眼神有些迷茫,體內泛起一絲詭異的力量來。
“果子開始成熟了!”
突然就那麼蹦出一句她自己都不理解的話來自後,她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右手摸在了青玄劍上,小青璇有所感應,身形幻化而出,輕輕的摸着她的手背,乖巧的叫道:“娘!”
易千雪目光看向她,輕輕一笑。
奇怪了,自己最近沒種果子啊,倒是聽說邪帝當年喜歡種果樹,一天到晚,什麼事情都不幹,就蹲在家裡種果樹。
林峰因爲偷了她的果樹,被追殺的一個悽慘。
對此,易千雪輕笑起來,雖說自己就是邪帝轉世,但看起來有些方面,也還是不太相像嘛,至少她這個怪癖,自己就沒有繼承到。
看了看天色,是早餐的時候了,易千雪抱起小青璇,駕馭着青玄劍,趕了過去。
小青璇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易千雪。
總覺得娘她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原因。
不過這只是剎那之間,沒多久功夫,易千雪就恢復如初了,溢出的那股力量,也徹底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是小青璇很擔心她。
所以挑了易千雪吃東西的時候,左手捏着一塊玄鐵啃着,右手偷偷的拉了拉林峰的衣角。
林峰疑惑看了她一眼,問道:“青璇,怎麼了?”
“爹,娘好像有點不對勁。”小青璇說道。
林峰不敢大意,小青璇畢竟前身潛力不俗,如今成了大師姐的佩劍,境界飆升的非常離譜,眼力勁還是有的。
最關鍵的是她整天跟在易千雪身邊,所以最能直觀的發現這一點。
林峰連忙看向易千雪。
易千雪察覺到林峰的目光,溫柔的望了過來,淺淺一笑,倒是把林峰笑得暈頭轉向的,如果不是柳笑笑狠狠的踩了一腳,林峰怕是還得恍一陣子。
柳笑笑哼道:“瞧你那德行,你要喜歡,你就上唄!”
林峰尷尬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其實也喜歡呀,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明明自己只要開口,大師姐也多半不會拒絕,可就是開不了口啊。
這……一時說出來,大概是初戀那種酸酸甜甜的感覺。
想象兩人初見,那般場景,確實是給自己留下了難以抹滅的一幕。
左右一想,林峰情不自禁開口道:“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