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彤要端起第四杯酒的時候,甲子終於忍不住上前去阻止了她:“好了,不要喝了,再喝就酒精中毒了!”
童彤攙着甲子,只看着她傻笑,眼角還有水珠,是酒,抑或是淚。
好半天了,也沒見米穀再開口說些什麼,有人起鬨道:“切!原來米穀早睡着了!她只是在尋開心而已!!”
原來,她真的只是在整她而已。
用她的真心。
不過,也只有她這一個傻子會上當而已吧。
童彤低着頭,眼淚決堤,無聲地哭泣。
李弦抱起米穀,繞過童彤,離開了。由始至終,他們之間只有一瞬間的對視。但童彤從他眼裡看到的,只有不屑,好像是她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成爲大家的笑柄。
當你的付出不被人領情甚至還不屑的時候,你會不會難過?
會。至少童彤會,而且很難過,很難過。
因爲李弦,她多了很多次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被人拒絕,第一次被人罵是“花癡”,第一次厚着臉皮上前去讓米穀對李弦放手,第一次進來酒吧,第一次喝那麼多的酒……
爲了喜歡的人,誰沒幹過幾件傻到不行的事?以前看別人做的時候說別人傻,輪到自己了才知道是什麼感覺。因爲當時,你是帶着所有美好幸福的感覺去做這件事的。就像剛纔,她也忘了自己爲了什麼一定要接受這個考驗,不過一定是現在看起來很無聊、那時候卻覺得是很重要的理由。
見李弦和米穀離開,一些小痞子模樣的男生圍向了童彤。正義感爆發的甲子二話不說,拉着童彤穿過人羣也離開了酒吧,不理會那些小痞子的罵罵咧咧。
在車上,童彤的酒品很不錯,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發瘋,只是指着某一處傻笑着:“呵…呵呵,好多月亮……好多星星…”
這讓甲子想起了米穀,她喝醉了的時候也是在瞎喊什麼“月亮”“星星”的。
“放棄吧。”
甲子把童彤送回到她家門口,臨行前,甲子這麼和童彤說。
“我不。”
原本迷迷糊糊的童彤突然擡起頭,堅定地說着,眼睛在燈光的反射下澄亮澄亮的。然後微笑,向甲子擺擺手,被一干女僕扶着進了別墅。
甲子回到家之後,發現米穀正呈大字型地躺在她的房間她的牀上。
“送她回去沒?”“嗯。”
“你也還真夠狠的!”甲子踢了一腳米穀,“人家一這麼柔弱的小姑娘,硬生生地被你整成這個樣子!你說,這麼多酒就連李弦喝都不一定還能保持清醒,你居然欺負她?更可惡的是,最後,你居然給我裝睡,瀟灑地離開,讓我來收拾殘局!!”
就是因爲知道你不會不管她的,所以才放心地走。
米穀“呵呵”地笑着,翻了個身,就賴在甲子牀上睡去。
第一眼見到童彤的時候,就連米穀都有些驚訝:怎麼會有那麼可愛的女生?楚楚可憐,穿着淺色的連衣裙,留着她夢寐以求的長髮,還有柔柔弱弱的背影。
這還真TM像電視裡的那種女主角啊,不食人間煙火、美如天仙且又最純潔,還特別是身患重病將長辭於世的那種。這樣的女生,別人看了都是想好好保護憐惜的,可她不是別人,她只想摧殘。
這就是米穀對童彤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