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王都
在那層層帷幔之後,是一個奢華得幾近妖冶的寢宮,觥籌交錯,琴瑟琵琶,好不熱鬧。這裡原先是屬於凌無雙的宮殿,亦是他尋歡作樂的地方,不過,如今已經改寫了名字。
金色的雕花,紅木的牀榻,複雜花紋編制出的地毯。鮮花、嵌入地下的四方浴池、迷人心智的詭異芬芳。大的可以容下十數人的柔軟牀榻上,一身著鑲金絲黑絨長袍的男人正吁吁睜開睡眼,準備前去自己的晚宴。
“王,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動身前往聚星樓了。”偌大的宮殿雖熱鬧非凡,卻氣氛清冷。下人們一個個的謹言慎行,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
躺在牀上的南宮白衣緩緩坐起身,一雙血色的瞳孔望着眼前的下人,頓時另周圍冷豔的氣氛更加增添幾分詭異。
下人們趕忙拿出衣服,洗漱盆圍在他的身前,等待皇上的沐浴更衣。
站起身,一頭烏黑的長髮披身,上方挽起個髮髻那王者之氣,孑然一身。
伸出手撩了兩把盆內的清水,忽敢水溫有些冷,他濃密的眉毛輕輕一顰。
負責打水的女丫鬟快速跪倒在地:“王,王,饒了奴婢吧,奴婢下次一定不會在出現這樣的錯誤。”
比起皇上、殿下,他更加喜歡別人稱呼自己爲王。
王者,乃軍臨城下之主,皇上算何?
一王字足以傲視天下,又何須加添其他修飾?
南宮白衣面對跪地求饒的女僕人並無理會,伸出手拿過身旁僕人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臉,穿上一身普通的黑色綢緞袍子從那女僕人身旁跨步而去。
“呼……”正當女僕人剛鬆了一口氣,南宮白衣褐紅的眸子一閃,不知從哪裡出現的骷髏兵一刀砍下了女僕人的腦袋!
滾圓的頭顱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了兩圈,見到這一場景的下人們不禁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那額角的汗珠更是‘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他們好想叫,可是不敢,與這位君王相處兩年多的時候,又有誰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性格呢?
他不善言辭、不苟言笑、更甚少將自己的性情展露在外,然而,這樣的男人一旦情緒稍稍有所變化,那麼註定,他下一步就是行動了!
“擺……擺架聚星樓……”通報的小廝聲音是那樣的顫抖,放眼整個大興王朝的宮殿,更像是有軀殼無靈魂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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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無雙管轄的宮殿內,雖然夜夜笙歌、歌舞聲頻,被人譽爲昏君,可這樣如酒池肉林的宮殿卻極富活力。
然而,南宮白衣管轄的宮殿看似一切都沒有變化,可是,內在似一片死氣沉沉的屍領,陰氣極其的重。
“南宮大王駕到!”
八月十五,該是賞月吃月餅的時候,辦了此種賞月聚會,理應人人面露笑容,更何況此次宴會的主辦人還是當今君主,衆人更應逢迎拍馬、點頭哈笑、嬉笑成羣纔是。可惜……
聚星樓內卻是另一番景象,一共幾百名官員,個個臉上綻放着僵硬,比死人還要假的笑,氣氛也是凝固到不行。
當南宮白衣踏入聚星樓的那一刻,屋內的氣氛更是發出了360°的變化,衆大臣全身不禁顫抖起來,臉上僵硬的笑容也像是石化了一般。
唉,都說伴君如伴虎,可伴南宮白衣,他們寧願去陪伴老虎,可見他有多可怕啊?
“微臣參見南宮大王。”衆大臣紛紛棲息而跪。
南宮白衣昂首挺胸、跨步入座根本沒有要搭理大臣們的意思。隨着他入座,衆大臣們可犯難了。
自己是起身呢?還是繼續跪下呢?是起身呢?還是繼續跪下呢?唉!
起來吧,萬一在被砍了頭?一直跪着吧,那不得累死?
主位上的南宮白衣根本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願意跪着賞月就跪着吧,與他何干?
南宮白衣的話很少,簡直少的可憐,正因爲他的話少之又少,才難另大臣們揣摩出他的心思。
就在這時,坐在首席位置上的洛神率先站了起來,他不是不怕南宮白衣,但自己跪也跪了,到時候該起來了吧?“王。”
褐紅的眸子緩緩轉向自己右手邊的洛神。“嗯?”冷冷應了一聲。
“今日,我請來了一個戲班子助興,一會兒他們就會上來表演。”
回過眸子,南宮白衣依舊是冷冷應了一聲:“隨意。”
正因爲他這份不喜好言語的性格,纔會叫洛神趁虛而入,就知道自己就算帶進戲班子,南宮白衣也不會拒絕。
‘啪、啪’洛神對外面拍了兩下手,只見,一小隊人馬緩緩向着大廳內走來。
見此,跪在地上的大臣們也紛紛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