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靈兒連忙跟在後面,奈何兩人之間雙腿長短距離實在太大,她不得不小跑著跟過去,儘管在這樣極度低溫的雪原,她還是感覺到背部滲出細細的汗珠,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
“呼……呼……”胸腔的一口氣就要喘不上來了,肺部用力呼吸也有些疼痛,自己的心臟在長期的小跑中跳得飛快。
擡起頭,左前方離她兩三米處,那張冷峻的側臉沒有波動,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沈默著繼續往前走,斜掛著的太陽照在他身上,雪地地面勾勒出他面部冷硬俊朗的線條。彷彿他就是一尊讓人瞻仰的神,完美的雕像。
因爲,他似乎永遠都是冷漠的,沒有情緒的。到底什麼可以觸動這個男人的情緒?恍惚間,靈兒越發對這個男人感到好奇,她想窺視他的內心。
少有的胡思亂想中,兩人距離又拉遠了幾米。
“呼……呼……喂!可不可以慢點?”使盡全身的力氣,終於跑到他身邊,靈兒叉著腰擋在他身前。
“我叫南宮白衣!”
擡頭看見那雙冰冷的銀瞳裡醞釀著不明風暴時不由瑟縮了下,謹慎道,“呃……白白……”
被喚作‘白白’的男人臉色不自然地僵了僵,但什麼也沒說,扭頭又繼續走。
這條漫長的路,似乎永遠也走不完。他帶著她,
一直走,一直走……
她覺得很累,沒有盡頭的路,不知道要走到哪裡,而且也不知道時間。
旅途中,兩人都沈默著,安靜地走。靈兒也不敢問到底要去哪裡,隱約覺得南宮白衣在耍自己。
真的好累、累死了,若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使用仙術行走,可是不行……
猛地,她雙眼一閉,便暈了過去,當靈兒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的是和煦閃耀的陽光,和著雪地的潔白,閃亮亮地晃了滿眼。暖陽的照耀下,被刺眼的亮光刺激得她不得不清醒過來。
魂兒慢慢回來了,靈兒驀然驚覺自己正舒服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整個人依偎在他結實的臂膀中。
“對不起!”她連忙坐直身體,頓時感覺到她臀下南宮白衣的腿部肌肉跳動了下,慌張地用手抵住他胸膛,就想站起來……
“啊!”
小屁股剛脫離那條大腿,她整個人就被拉回去,猛地跌回他懷裡,大眼兒一瞪,不知所以然地擡頭對上他閃爍著異樣光芒的銀瞳。
“你……”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
沒有理會她的詫異,南宮白衣騰出一隻手,在她的注視之下,將一片薑糖送到了她的嘴邊。“吃。”從他眼睛裡看不出什麼意圖。
這是……薑糖嗎?她不喜歡!“我不要……”
奇怪了,他怎麼突然對自己不牴觸了,還抱著自己這麼久?覺得事情越想越奇怪,又說不出原因。
“吃了它!”
冷漠的口氣變得很強硬,靈兒身子一抖。“不,唔……”那薑糖趁著她說話飛進口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滑下喉嚨,她難受地咕嚕了幾下,忽然發現一股暖洋洋的氣息自腹部逐漸擴散開來,原本還有些冰冷的手腳也暖和了。
她不由得詫異地看向南宮白衣,只見他仍舊面無表情,伸手在她脈搏上按住,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東西……難道是禦寒的藥?
可是……他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這樣親密地抱著自己?這、這一切來得不是太奇怪了嗎?
南宮白衣低頭看了眼她發傻地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竟然微微揚起嘴角,大手一揚,一件對她而言幾乎是棉被一樣大的披風將兩人包裹住,她被緊緊摟在他懷裡,連小腦袋也被按回他胸前,密不透風地把她藏在寬大的披風裡面。
鼻間盡是他迷眩的男性氣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了起來。’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怎麼這麼異常?
就在她爲自己身體的奇怪反應掙扎的時候,披風被拉開了,隨之出現在視野中的景象驅走了方纔的雜念。
他們竟然身處一座巨大的城堡裡,這裡是暖玉砌成的房子,金碧輝煌。
這裡,是他的住處?
儘管屋內的溫度已經變得暖和,那雙用小孩抱的方式將她托起的手臂仍是沒有鬆開,她的眼睛慢慢轉過來,與他平視,目光對上的瞬間,一股不明電流同時劃過兩人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