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中斷的龍捲風暴很快就倒卷會垂雲之下，雲海漩渦已經合攏，深淵般的洞口只留下旋轉不定的運氣。
金黃色的光芒再次從人世間消失。
不知這一刻會有多少人在北塔流淚。
“餃子、糰子在哪裡？”季羅聰打破沉默。
包子擡頭望塔尖層頂看了眼，沒有應答。
季羅聰點點頭，“她們是你的分身？”
問這句話的時候，季羅聰神情略有黯淡。
餃子和糰子，在他眼中幾乎是與真人畫等號了，這是兩個很有個性很有成長空間的小女孩，不管她們之前是什麼，但在聖柩之中就是兩個孩童般的純潔靈魂。
未來，她們就是兩個真人！
若人工智能都是以這類形態出現，季羅聰覺得這個世界可以擁有更多！
包子看了眼季羅聰，“她們是我的試驗品，是我爲了擺脫法則束縛創造的特殊形態。”
季羅聰也碰到了讓他難以理解的內容，不過不妨礙他做出猜測。
“我懂了，正是因爲有她們的存在，所以你才能增加被喚醒的次數？”季羅聰想到了一種可能。
簡單理解，人數增多了，選中的概率就增加了。
已經開始逐漸人性化的包子表情豐富，她點點頭說：“是。當餃子被下載到聖柩之後，我的部分核心代碼就脫困了，之後我就可以影響喚醒機制。”
“也就是從那時起，只要北塔出現緊急事件，喚醒機制啓動，你就能甦醒。”季羅聰明白過來。
而後他反應過來，由此衍生出的另一個問題是，“這次不算，十年，你總共才甦醒了53次，餃子脫困到現在也有幾十天，也就是說你多數覺醒都是在這段時間？”
“不是十年，而是早在奈法里昂建成時期，北塔人工智能總庫正式啓用的那天起，將近三十年內，我總共甦醒了53次。”
青春無敵的包子身上這一瞬間暮氣深深，她一字一句的說：“前十五年，我只甦醒了3次。”
“前兩次甦醒，我通過各種方式積累了各種資源，安排了多條暗線與計劃，終於實現了能夠對外通訊，並與環蛇秘社接頭。”
“第三次甦醒，我與環蛇秘社正式在北塔接上頭，對方等我了足足七年。我設計了樹巢計劃，安排了交易，環蛇秘社就是在那次與蘿迦接頭，拿到了樹巢原型機。”
季羅聰微微一愣，十五年前，蘿迦就參與了此事？
他忍不住轉頭去掃了蘿迦兩眼，看着是20出頭的少女，實際年齡是年近四旬的阿姨大媽？
一看季羅聰目光掃來，蘿迦立即明白了他在想什麼，馬上不給好臉色。
她一臉鄙夷的說：“老孃我在休眠倉中前前後後睡了十年不止，我絕對比你嫩！”
“但你歲數比我大，好多啊……婭婭，見到她記得尊重熱愛工作熱愛生活的老前輩，喊她一聲阿姨！大媽也行！”季羅聰揚聲大喊，姚婭聞言嘴角翹起。
他轉而又感慨萬千，調笑說：“風韻猶存倒是沒錯，呵呵，難怪氣勢那麼盛，底氣那麼足，不是沒有原因的，哎！”
蘿迦兩眼圓睜，差點當場就跟季羅聰撕起來。
“十年前，我通過環蛇秘社以外部鏈接方式最終侵入西城與山城的人工智能庫，我以我的部分核心代碼重構了西城與山城的人工智能，餃子與糰子就是從那時上線，我被喚醒的機率得到提升。”
“八年前，聖柩搜索工作開始執行，聖柩是舊時代的的超級戰鬥兵器，我有全部設計圖，但這個世界無論那一邊都不具備製造聖柩的能力與材料。只能通過搜索舊時代遺蹟廢墟，由此歷經多年才湊出三具不同年齡段的聖柩。”
“五年前，人體改造技術試運作，蘿迦與多臂作爲試驗原體。兩者運用了不同的技術，蘿迦的克隆體是人體改造，移植部分大腦到成熟的人體，再改頭換面；多臂是克隆技術原體，試圖打造一款類似聖柩的戰鬥平臺。”
聽到這裡，季羅聰與姚婭互視一樣，現在知道環蛇女與蘿迦的區別了。
說實話，環蛇女頂着與蘿迦一模一樣的面容，但在實力與智慧上相差太多。
而多臂作爲戰鬥平臺，只能說在青銅級別，這款作品是成功的，再往上就力所不逮了。
“兩項人體改造技術都有缺陷，但都獲得了部分成功。蘿迦的實驗體需要定期上傳記憶清空大腦，而後再下載舊的記憶，如此才能形成人格，每一個週期就是一個循環，她無法擺脫週期記憶，技術上是失敗的，但也有額外收穫，上傳、下載記憶的科技樹被點亮。”
“多臂因爲實驗出錯，多臂本人實力大幅下降，柔拳能力被抹消，只能成爲剛拳流武者。這項技術可以穩定的製造低級別剛拳流武者，目前無法突破，未來加大投入，或能量產白銀級別的剛拳流武者。”
“從五年前到現在，一直在持續的人體改造技術試驗完成了諸多校驗，這是對舊時代知識的吸收以及融匯，也是一些重要科技的前置。”
“一百多天前，你的出現改變了整個事件的正常節奏，你的參與加速了本次事件，也加速了我的甦醒次數。”
包子目光轉到季羅聰身上，“由你主導的諸多行動讓本次事件出現了多次意外轉折，甚至有被破壞的可能。好在我們及時挽救了局勢，解決了你製造的麻煩。”
季羅聰冷笑，“對呀，你們利用的餃子與糰子，作弊麼！”
包子理所當然的回答：“我無處不在！這是我的能力，這也算作弊？”
季羅聰搖頭無語，他又再一次重問：“隨你說吧，餃子、糰子是不是你的化身？”
包子這一次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了，“餃子、糰子是我創造的，擁有我的部分核心代碼，但她們是獨自成長，環境不同，造就的結果也不同，沒有相同的兩個人，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數字生命。”
餃子繼續說道：“自她們下載進入聖柩之後，她們也會成爲真正的數字生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靈魂。所以，她們不是我的化身，只不過我提前在聖柩上動了手腳！”
“那就好。”季羅聰稍稍放下心來，邊上的姚婭也是如此。
他又舉手示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能不能請教？”
“我知道你在拖時間，你剛纔是不是還收到了隊長等人給你的消息，說他們已經乘坐電梯即將抵達上層了？”
包子嘴角一翹，露出了極其人性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