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朧大師眼神一閃，他哪知道現在的西濤已換人了！
外面沒變，內心已然換了一人，還是熟悉他的季羅聰。
從挖墳到勘破碧玉葫蘆的根腳，雙朧大師的手段都被識破，他就是覺得此子敏銳異常。
怎麼那麼機警？
當初在奈法里昂還是莽頭莽腦的麼……
不過也沒有太意外，而且西濤膽大妄爲，竟然公開挑戰宗門內的雍仲一脈，還擊殺了兩位核心明王，這份豪勇讓雙朧大師刮目相看。
他師父雷老虎當年兇歸兇，徹底撕破臉皮的這一步還是沒跨出去。
“不錯，能勘破我的手段。確實，我是在碧玉葫蘆上做了手腳。”雙朧大師承認下來。
季羅聰接口道：“我聽說過一門奧義叫‘鏡影空返’，能夠觀察特殊物品上的異象，這就是你的手腳？”
雙朧大師摩挲了下半白鬍須，呵呵一笑而過。
“來，讓我見識一下，否則這個碧玉葫蘆我可不敢帶回真如宗。”季羅聰一把將碧玉葫蘆拋了過去。
“見識？”雙朧大師接過碧玉葫蘆，他覺得對面說的“見識”沒那麼簡單。
季羅聰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可以配合你，把碧玉葫蘆帶回真如宗，還可以帶去我師尊墳前，不管他是不是老老實實的躺在裡面。”
“不過我得知道你動了什麼手腳？會有什麼影響？我該怎麼防？”季羅聰補充道。
雙朧大師一聽，立即擡手說：“得，乾脆我教你吧，這是一門望氣術……”
季羅聰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這門望氣術分兩段，入門段名爲‘水影空環’，如水波流影，能觀察到部分特殊物品的氣之異象，以此鎖定物品，進而鎖定人。”
“水影空環是入門，青銅級別柔拳武者即可學會，‘鏡影空返’則是晉階段，觀察的異象更廣光譜更廣，不單單侷限於某個特殊物品，而是一個光譜段。”
聽得雙朧大師解釋後，季羅聰又看着他現場演繹，之後則將這門望氣術的精要一一告知。
季羅聰上一世就習過入門段“水影空環”，現在再得其要，晉階段的“鏡影空返”上手極快。
不過以雙朧大師的說法，這門望氣術沒法一蹴而就，而是需要長期持之以恆的修習，可以觀察的氣之異象光譜也會越來越廣。
只要水磨工夫足夠，各種獨闢蹊徑的氣都能觀察到。
季羅聰簡單上手後，就已經悟了七七八八，當初爲何沒學會的關鍵是他上一世的內息不足。
上一世是走剛拳流，後期則是剛拳加生物爐，內息確實不足，勉勉強強纔算入門。
“鏡影空返”上一世學不會的原因也找出來了，沒到白銀層次的柔拳武者，沒法掌握。
季羅聰的動作落在雙朧大師眼中，他也是頗爲驚奇，這學習速度超出他的想象。
“雷老虎收了個好徒弟！”雙朧大師嘖嘖稱讚。
“老頭，這門望氣術是什麼原理？”季羅聰好奇的問，想了解其中淵源。
這個世界的“氣”絕非季羅聰前世瞭解的“氣功”，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按照姚婭說的，學府將“氣”的特效最後劃分爲柔拳三原力，浮塵勁、螺旋勁、千鈞勁，各種效果他也見過，確實是可以自洽的邏輯。
但爲何修習望氣術之後能夠看到氣之異象？
這就讓季羅聰覺得匪夷所思。
氣之異象是柔拳武者獨有的內容，一般人的肉眼還看不見，而且科技上似乎也沒破譯，剛拳流武者哪怕是黃金級別的，都無法看到。
柔拳武者，通常也得是到了白銀級別才能初窺門徑。
極少數天才，如姚婭之類，可以在青銅級別就開了“火眼金睛”，能夠提早觀察到異象。
“水影空環”這門練氣術也是類似“火眼金睛”，但效果有所不如，它能看到的更像是痕跡，而不是異象。
到了“鏡影空返”階段，自然能看到完整的異象，而且隨着修習時間增加，能看到更多。
季羅聰就是對此極爲好奇，爲何修習瞭望氣術就能看到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這其中是何緣故？
雙朧大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給出了明確的回答。
“其實很簡單，這門望氣術就是調用氣在眼部周邊循環，最終引發變異，所以才能看的更多。”
季羅聰瞪大眼睛，他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氣”能引發變異？
那變異物種，魔巢魔物，這些難道都是受到“氣”的影響？
雙朧大師看着季羅聰眼神變幻，他在邊上繼續說：“很意外是吧？我當年聽到後也覺得意外！練氣越往後，你就會發現，整個練氣過程其實就是改造我們的肉體過程。”
季羅聰搖晃腦袋，他一時沒能接受這個說法。
雙朧大師沉默了片刻，此時他跟季羅聰兩人緩步而行，兩人身影正走在狂歡之城的中心廣場上。
片刻之後，雙朧大師開啓了話題，他先悠悠感懷說：“我年輕時曾經跟隨師門長者去過北方高塔，那座位於極北之地的首座通天塔，曾在那邊呆了數月，結交了幾位友人，其中有兩人是室女宮總部的研究員，我把那兩位都睡了，就此獲得了不少絕密資料。”
季羅聰見雙朧大師一臉得意之色，心中八卦起來。
睡了兩個才獲得絕密資料，難道是因爲爭寵的關係？
那這老傢伙有一腿啊！
雙朧大師見季羅聰眼中露出佩服的眼神，他哈哈一笑，連連擺手示意“往事俱往矣！”
“室女宮你知道哦，壟斷這個世界醫療側的十三大巨頭之一，自創立以來，它就一直在研究人類與氣的各種課題，反正我藉着這個機會了解了一些。”
雙朧大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其他不說，至少這個我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秘密花了室女宮十幾年時間來追蹤研究，還解刨了不少柔拳武者的眼球，再加上舊時代的知識傳承，這才徹底搞清原理。”
季羅聰的興趣被釣上來了，神情專注的聽講，雙朧大師的八卦被他拋之腦後。
“當年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雙朧大師開始緬懷，語氣也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