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庭出來,胥皓把手中的資料遞給助手。
“你先回所裡把資料歸檔,我晚些在過去。”
助手錶示沒問題,“胥律師,今天已經有些晚了,尊寶那個案子拖到今天也不用着急了,還是明天再做吧!”
“那也好!”胥皓點點頭,“你把資料歸檔後就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中午時他本來是要趕回所裡準備下午開庭的資料,哪知道卻意外發生了車禍,他不得不把人送去醫院,而開庭的資料都是由助手準備的。也幸虧是他巧口如簧,在他的言語下對方漸漸亂了陣腳,這才讓他險勝了。
只是,這事他不能跟別人說。
一個享譽全國的大律師,如果讓人知道他在工作上也有不嚴謹的時候,對於他來說會是一個負面的影響。雖然他不在乎,可是卻要在意。
上庭打官司是一件很傷神的事情,縱使是已經習慣了的胥皓也不禁覺得有些疲憊。
往醫院的途中胥皓看到路旁有花店,他想了想,調轉車頭到花店買了一束百合,這才繼續往醫院去。
到了醫院,他還在想一會兒見到那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要怎麼和她周旋。
到底是學習法律的,對方的思維與口才和他居然不相上下,而且看樣子對方有些不近柴米油鹽,他所說的那些賠償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啊!
到了病房門口,胥皓還是沒有想到要怎麼周旋。沒辦法,他只能硬着頭皮推門進去。
這是一間獨立的病房,胥皓進來後看到護士正在整理牀鋪。
他濃密的劍眉擰了擰,問道:“這牀的病人去做檢查了?”
護士擡起頭,認出他是送喬惠瑩來醫院的人。
“這個病人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胥皓驚呼,“什麼時候?”
“就在一個小時前。”護士回答,“是一位男士過來幫她辦理的出院手續,然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
聽說喬惠瑩走了,胥皓非但沒有覺得鬆了一口氣,反而有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裡橫衝直撞着,恍若要撞出什麼名堂來那樣。
“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護士搖搖頭,“沒有。”
胥皓剛要轉身,就聽到護士又說:“不過他們在辦理出院時我聽到他們好像說什麼畏罪潛逃了,還說不會放過肇事者。”
不會放過啊……
除了顧一碩,胥皓從沒有怕過誰。
可現在聽到護士轉達的那些話,他的心竟然沒由來慌亂。
他是律師,他非常清楚此次的事故主要責任在於他。雖然他把人送來醫院了,可他中途卻離開了,對方認爲他是畏罪潛逃很正常。
懊惱的揉揉眼睛,胥皓感覺更累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庭了。”
——
喬準把喬惠瑩送到了他在外面的家。
回到家後,喬惠瑩簡單洗了個臉就抵不過針水的催眠,躺在牀上睡着了。
喬準就陪在喬惠瑩的身邊,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着她頭上纏着的那條白色紗布看。剛剛在醫院他沒有說,可是見到妹妹這樣,他很心疼!就算隔着紗布,他還是能夠估算出那道傷口有多大。
“範三妹,你去市醫院查查那裡的監控,看是誰把小瑩送到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