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眸子中醞釀出了幾分的寒意,聽到盛如玉的話之後,盛晚輕輕巧巧的擡眸,視線之中帶着的都是嘲弄的痕跡,身上散發出來的都是某種讓人覺得不寒而慄的氣息,濃郁的厲害:“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盛晚的態度讓盛如玉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整個人有些狼狽的態度,神色越發的陰鷙,但是爲了自己的目的卻還是沒有發作出來:“我的意思非常簡單,你將我引薦給殷安睿,我相信憑我的美貌和能力一定能夠非常好的籠絡住他,到時候我們姐妹兩個人就可以將殷安睿完全的綁在盛家,讓他爲我們所傾倒。”
只要你到時候幫我得了殷安睿的青睞之後,倒是要看我怎麼將你逼到絕境之中,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表情不太對,盛如玉輕咳了兩聲,主動的將臉色放柔,語氣中帶着勸慰:“姐姐,你是盛家的人,從小接受着盛家的教育,家族對你的培養不少,你一定不能夠這麼背祖忘宗。”
說着,盛如玉將聲線壓低了下來,似乎是帶着點點的神秘感:“這件事情我已經和爸媽說過了,他們非常支持。而且他們說,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話,到時候便將你以盛家大小姐的身份介紹出去,讓你得到上流社會所有人的承認。當然,他們也會對你寵愛有加的。”
盛如玉臉上帶着一副“你賺到了”的表情,讓盛晚覺得諷刺的很。
盛俊舟和鄭婭真難不成還真當自己是五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心底沒有一寸陰影的小女孩嗎?當年的事情那麼嚴重,如果不是自己小心的話,恐怕自己現在就不在這裡站着了。
那個時候,盛俊舟和鄭婭真是什麼態度,他們就冷眼站在樓下,冷眼看着盛如玉的舉動,甚至鄭婭真的口中還暗暗的罵了自己一聲“命大”,難不成他們都忘記了,還是刻意的不記得。
但是無論怎麼樣,五年的時間,盛晚成長了,蛻變了。
鳳凰重生,必先浴火涅槃。
現在的盛晚不再是五年前的盛晚了。
盛如玉的視線陰鷙的讓人恐怖,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還是流露出來不少,成功的讓盛晚察覺到了。
視線之中的諷刺一閃而過,盛晚嘴角勾出來的都是冷笑,眉目之間閃過的全部都是寒意,語氣中夾雜着清冷和不輕不重的跡象。
身子輕輕的朝前靠了靠,盛晚將自己的臉伸到了盛如玉的面前,眼眸中閃過的全部都是陰柔,不鹹不淡的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呵,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嗎?”
盛如玉原以爲事情非常簡單的就能夠成功,盛晚還是當年那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但是誰知道大餅都畫好了,盛晚卻不上鉤了。
眸子不可思議的瞪了起來,帶着的都是驚訝的態度,盛如玉語氣中帶着三分的惱羞成怒,直呼盛晚的名字:“盛晚,我這都是爲了你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雙手環胸,盛晚眼眸中充斥着的都是冷笑,一張白皙的小臉陰沉下來,眉眼中不帶絲毫的笑意,半眯着眸子,斂着深邃:“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說完,盛晚也不管盛如玉到底是什麼態度,直接擡腳便朝
着陽臺外走去,絲毫不顧盛如玉在身後聲量不小的喊叫和威脅。
看着盛晚越走越遠的身影,盛如玉害怕自己的聲音被房間裡面的殷安睿給聽見,畢竟二樓的隔音不好,所以也不敢追過去責罵盛晚,只能夠站在原地,眼神陰鷙的狠狠的盯着盛晚的背影,素白的小手將腮邊散落着的秀髮捋到耳後,動作中帶着的都是陰鷙。
等到盛晚房間的門被再次敲響的時候,門外站的人則是張媽,也就是盛晚剛剛回家時給盛晚開門並對她使下馬威的那個幫傭阿姨。
這次張媽並沒有了那般的輕視,反而是低垂着眸子,眼角眉梢的態度盛晚看不清楚,只能夠看到一個頭頂,張媽的聲音斂着三分的複雜:“大小姐,先生太太請您和殷先生下去吃飯。”
張媽的態度不算是反常,但是卻可以說的上是詭異了,盛晚的視線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大腿,眼眸冷清沒有笑意,也不和張媽交纏,簡簡單單的迴應:“好。”
也不知道是盛晚的第六感還是她的下意識,盛晚總覺得盛家的人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看着面前的鄭婭真,盛晚的眸子輕眯,略帶審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繞了兩圈。
鄭婭真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但是老練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表情,反而帶着慈愛的笑意,朝着盛晚和殷安睿輕輕的招了招手,點了點身邊的位置:“還愣着做什麼,晚晚,還不和安睿坐在這裡?”
盛晚轉眸朝着殷安睿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的意外,盛晚也看到殷安睿視線之中充斥着的陰沉,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內斂的痕跡,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兩個人沒有絲毫懼意的坐在了鄭婭真指定好的座位上,面前早已經擺好了碗筷和飯菜,看起來已經萬事俱備了。
就這樣,盛家的晚餐就開始了,盛俊舟手中捏着筷子,哈哈大笑着,朝着盛如玉指了指,眼眸中帶着的都是寵溺的痕跡:“安睿啊,我平生就這麼兩個女兒,都是好孩子。其中最好的還是小女兒,如玉這丫頭是又孝順又乖巧,是非常好的媳婦人選。”
盛俊舟話中有所暗指,眸子試探性的朝着殷安睿看了過去,甚至在殷安睿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的朝着盛晚瞪了一眼,暗示她不要插話。
而一旁的盛如玉則在盛俊舟說話的時候瞬間低下了小臉,臉色緋紅,帶出來的全部都是嬌羞的味道,眼波微轉,還時不時的朝着殷安睿看上一眼,水媚嬌羞不已。
這意思,在場的人恐怕都非常的清楚,盛俊舟這意思是準備將盛如玉也推到殷安睿的身邊,兩女公侍一夫,盛俊舟也不嫌棄自己丟人,畢竟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麼比他的利益更加的重要。
殷安睿沒有說話,冷靜的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粥品,眉眼低垂着,從盛晚的角度看過去,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眼角眉梢蓬勃出來的暴躁的痕跡。
見狀,鄭婭真和盛俊舟對視了一眼,夾了一筷子的菜品放到了有些不滿的盛如玉的碗中,將她心中的不滿給壓制了下來,臉上帶着的都是恰到好處的笑意,輕輕的瞪了盛俊舟一眼,語氣中夾雜着的
都是笑意:“你怎麼這樣,如玉是很好,但是晚晚也不賴啊,你可不能夠偏心啊。”
如果不知情的人一定覺得鄭婭真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但是實際上盛俊舟非常配合的瞬間笑了起來,語氣中暗示的味道濃郁極了:“也是,晚晚也不錯,是G市大學美術系的畢業生,咱們如玉也很好,去年剛剛金融系的研究生畢業,這兩個女兒都是乖孩子,都是我的掌上明珠。”
捧一個踩一個,這般的手段實在是太低級了,盛晚和殷安睿看在眼中,嘴角泛出來的都是冷笑。
殷安睿不想要和盛俊舟、鄭婭真糾纏太多,現在能夠坐在這裡都是看在盛晚的面子上,但是不代表他會容許有人插手他的事情。
薄脣輕輕的抿了抿,殷安睿臉色帶着的都是陰鬱,淡淡的視線擡起,落在了盛俊舟的身上,直接將話題給扯開了:“晚晚是盛先生的掌上明珠嗎?但是我爲什麼覺得晚晚的房間太小了?”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瞬間讓盛俊舟臉上的笑意給凝結住了,帶着三分的尷尬的痕跡。
剛剛和鄭婭真討論過要不要將盛如玉和殷安睿送作對的話題,所以一時間讓盛俊舟竟然都忘記了盛晚房間的事情,原本覺得盛晚在家也呆不了多長時間,不過是個聯婚工具罷了,所以鄭婭真給她安排了個傭人房間,盛俊舟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現在被殷安睿這麼毫不留情的點出來,盛俊舟也覺得面上無光。
遷怒一般的狠狠瞪了鄭婭真一眼,盛俊舟臉上帶着點點的尷尬,輕咳了兩聲:“因爲晚晚剛剛回來,所以房間一時間沒有被傭人們調換好。”頓了頓,盛俊舟帶着暗示性的朝着盛晚看了一眼,語氣在殷安睿面前裝模作樣的溫和:“晚晚,你想要將房間換到哪兒啊?”
“要給我換房間嗎?”
盛晚假裝出一副驚訝的態度,實際上眼眸深處帶着的都是諷刺。
三樓就只有四間房間,一間是盛俊舟和鄭婭真的臥室,一間是盛俊舟的書房,一間是盛晚的臥室,一間是盛如玉的臥室。
但是現在盛晚原本那間地理位置最好,面積最大的房間現在卻是盛如玉在住,而盛如玉的臥室則被改成了盛如玉的書房,哪兒還有地給盛晚住。
不過,既然盛俊舟已經提出來了,盛晚也不介意做一回壞人,眼眸輕勾着,帶着的都是滿滿的惡意,濃郁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如玉的房間原本是我的,我住在那裡最習慣,如果真的要換房間的話,我就換到那裡好了,其他的我都不要。”
盛晚的話沒有絲毫的餘地,甚至將誤解的可能性都給杜絕了,成功的讓盛家的一家三口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尤其是盛如玉,她將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捏緊了,眼眸暗藏着的都是惡毒的痕跡。恐怕是不想要讓殷安睿看見,所以她並沒有擡眸,反而是將眸子低垂了下來。
鄭婭真臉上藏着不滿,素白的手指輕輕的拉了拉盛俊舟的衣衫。
不得不承認,鄭婭真這麼多年來保養的非常好,雖然年過五十,但是一張臉保養的還好似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般,眼角的魚尾紋幾乎都看不見,撒起嬌來更是難受,僅僅一眼就讓盛俊舟原本打起來的主意瞬間就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