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rt!”他罵了一句,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該先去抽紙巾還是先把文件拿起來。
“你怎麼了?”秦羽茜聽出他聲音中的怒火,心下一駭,到底是不敢真的把慕夜恆惹怒了,小心地問了一句。
慕夜恆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Linda進來一下!立刻!”
旋即匆匆對秦羽茜交代了一句,“我現在很忙,五分鐘後打給你,等我一下。”他到底還是怕秦羽茜又折騰出一出自殺的橋段來,最後不得不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
“……好。”
秦羽茜剛說完一個“好”字,電話掛斷了。
秦羽茜聽着電話被掛斷的忙音,心裡一陣慌亂,反覆在想她剛纔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要是反而起了反作用,讓慕夜恆生出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來該怎麼辦?
秦羽茜在那裡糾結來糾結去,慕夜恆這邊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Linda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就看到總裁辦公桌上一片狼藉,頓時嚇了一跳。
慕夜恆敲敲桌面,吩咐,“收拾一下,被潑髒了的文件再重新弄一份過來。”
“好的總裁!”Linda趕緊先把桌上的文件都收了抱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後才趕緊出去找了抹布。
Linda是個全能秘書,大約五分鐘後,就已經把慕夜恆的桌面恢復了原樣,並且去處理被潑了咖啡的那幾分文件了。
慕夜恆原本要再打電話給秦羽茜確認她沒事,選擇聯繫人的時候,頓了一下,手指往上點了一下。
“怎麼?”電話很快就被接起,秦銘遠的聲音。
“你在哪。”慕夜恆開門見山。
“外面啊,吃法國大餐呢。”
對面的顧青蕾一挑眉,秦銘遠用含笑的目光睇了對面的顧青蕾一眼,兩人現在正坐在一家熱火朝天的火鍋店裡呢,哪裡是吃什麼法國大餐。
“別吃了,趕緊去醫院,看着秦羽茜。”
“啊?我這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一會……”秦銘遠的言語間透着相當的不樂意。
好歹他也是新婚燕爾,現在正是應該跟顧青蕾一起享受甜蜜美好的二人時光的時候纔對,結果結婚當天晚上就被叫去了醫院,新婚夜直接的在醫院病房裡度過的,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講真,秦羽茜的事情他是真的沒有興趣多管,要不是看在兩人都姓秦的份上,他多一眼都不想看她,在醫院照看一晚上,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她又要鬧自殺。”慕夜恆捏了捏脹痛的眉心,語氣十分疲憊,“我這邊手上事多沒辦法去盯着,你趕緊過去吧,別鬧出人命來。”
“自殺?還‘又’?什麼鬼,這都是怎麼回事?”聽慕夜恆的意思,這“自殺”還不是第一次?
“她昨天鬧過一次,拿了把水果刀,幸好及時阻止了,剛纔給我打電話,我說沒空過去,她就又揚言要自殺。”慕夜恆簡單地概括了一下。
秦銘遠
憋了一下,他很想說,你管她去死!
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行了我知道了,一會就過去,現在誰在醫院呢?”
Wшw¤ ⓣⓣⓚⓐⓝ¤ C〇 “就只有你那個小助理。”
秦銘遠瞬間又鬆懈了下來,夾了塊凍豆腐放進碗裡,說,“這不是有人呢嗎。”
慕夜恆機械地說,“嗯,昨天秦羽茜自殺的時候也是你那個小助理在的時候。”
“咳!噗!”秦銘遠剛吃進去的凍豆腐瞬間吐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燙到了還是嚇到了,旁邊及時遞過來一張紙巾。
秦銘遠擡頭,衝着顧青蕾感激一笑,草草清理了一下。這回老實多了,乾脆放下了筷子,也不敢在打電話的時候吃東西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現在趕過去還不行嗎?我說你呀也真是——欠我一個人情,你可給我記着了。”
要不是事關慕夜恆,他才懶得去照看秦羽茜一眼,直接打個電話給家裡老頭,他們愛派誰去派誰去,反正他不去。
可是他現在打電話找老頭就不合適了,老頭認死了秦羽茜就是因爲慕夜恆纔出的這件事,原本就對他有頗多不滿了,現在在讓他去照看秦羽茜,而慕夜恆不在,指不定把慕夜恆黑成什麼也。
“嗯,我記着了。”慕夜恆當然明白秦銘遠所做的一切,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等你生兒子的時候我給你兒子送根大金條。”
“嘖嘖!俗不俗還大金條,”秦銘遠非常嫌棄,過了一秒又裝模作樣的說,“一根太小氣,好事成雙嘛,怎麼也得兩根,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生兒子呢?我個人更喜歡丫頭啊。”
對面的顧青蕾擡頭看那過來。
秦銘遠挑高一邊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十分享受她的目光專注地看着自己時的模樣,這會讓他感覺心情非常好。
“反正不管是兒子還是丫頭,你的兩根大金條是送定了。”
“嗯,你要是着急,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人提前給你送過去,就當是付定金了。”
“別!我又不卻你那點金子,”他孩子還沒生呢,現在拿回來算怎麼回事?“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醫院那邊你就別管了,我真心地跟你說一句,”秦銘遠的聲音沉了下來,瞬間沒有了剛纔的吊兒郎當,顯得特別的正經,“你既然不愛她,就不要給她妄想的機會,能少去見她儘量少去,這對你對她都有好處。”
慕夜恆默了默,眸色漸漸沉了下來,“我知道你的意思。”
“行,你腦子比我好使,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掛了。”
慕夜恆保持着接電話的姿勢,如有所思。
“你就不問問我剛纔是誰的電話?”秦銘遠看顧青蕾已經繼續回去吃起來了,不由得有些失望,主動靠過去挑話題。
“慕夜恆。”顧青蕾說。
秦銘遠瞪大了眼睛,朝她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厲害!這都被你纔出來了,你怎麼知道的?”
他其實是想找她聊聊關於兒子、丫頭的問題,剛
才她突然看過來,他還以爲掛了電話她一定會問的呢,結果等了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沒辦法,他只好自己主動一點。
“猜的。”顧青蕾漫不經心地說。
事實上是秦銘遠的最後一句話給了她提示,他說“你腦子比我好使”,這世界上能讓秦銘遠承認他自愧不如的人也沒有幾個了。
稍微一聯想,就想到了慕夜恆。
不過她也不是特別確定,所以剛纔脫口而出的“慕夜恆”也有一部分的猜測因素在裡面。
秦銘遠訕訕地笑了兩下,順帶扔了一口鍋給慕夜恆,“他問我們什麼是生孩子呢,好煩啊哈哈哈哈,我們才鋼筋結婚沒多久呢,不過這種問題恐怕以後不會被少問到,話說,要不然咱們倆統一一下答案?”
顧青蕾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認真嚴謹的態度,“你說。”
“我這不也是還沒想好怎麼說才問你的嗎。”
“嗯……”顧青蕾若有所思,然後來了一句,“那就說你不行。”
“噗!”秦銘遠一口口水嗆到了自己,拍案而起,“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永遠都不能說一個男人不行,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真是開了個大玩笑,就他這身板,就他這體格,脫了衣服什麼胸肌、腹肌、人魚線應有盡有,說他不孕不育,有人會相信嗎?相信的都是腦子讓驢給踢了的!
“好吧,”顧青蕾妥協,只隔了一秒就給出了第二方案,“那就說我不行。”
“咳咳!”秦銘遠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血來,這位顧小姐是故意跟他對着幹呢吧?怎麼不是他不行就是她不行,他們倆明明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到底哪裡不行了?
“別!你也別這麼糟蹋自己的名聲,那我得多心疼。”
秦家和顧家一樣,都不是小門小戶的普通人家,繼承人對兩個家族來說都是多重要的事情啊,如果顧青蕾說她不能生,他們家這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好一點和平分手,差一點,想方設法逼着顧青蕾主動離婚。
他可不希望剛娶回來沒多久的媳婦就離了。
“我沒關係。”顧青蕾表情淡淡,她不死那種客套地說“我沒關係”,而是真的覺得“沒關係”到無所謂的地步,所以表情很淡。
秦銘遠非常鬱悶,煩躁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要是問起來你還是說我不行吧。”
顧青蕾詫異地看向他,他剛纔不是說“不行”這個兩個字會影響一個男人的尊嚴,永遠都不能說不行嗎?怎麼現在……
“反正我臉皮厚,早就習慣了別人非議,讓他們多說兩句也無所謂。”秦銘遠攤手,表示自己死豬不怕開水燙。
其實心裡到底還是捨不得顧青蕾,身爲一個大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媳婦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雖然顧青蕾說她“沒關係”,但是他還是想把她好好地保護起來,捧在手心裡,讓她永遠當高高在上的顧小姐,不用爲任何事而改變她的驕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