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然在手機通訊錄裡快速的找到了曾經的經紀人薇薇安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姐,我記得你和盧金培導演有些交情的吧?把他電話給我。”李星然開門見山地說道。
“啊?你要找盧金培?星然,我聽你這口氣好像要興師問罪啊?我跟你講啊,那個小三的新聞是假的,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哦……”
“我不是爲了這個事情,而是爲了角色的事兒,我急需他的手機號,人命關天。”
對面的薇薇安明顯一愣,而後發出了一聲輕笑,似乎是瞬間理解了李星然的意圖,答應了李星然的要求後,她很快便把一個號碼發到了李星然的手機上。
李星然也分毫沒有遲疑,直接撥了盧金培的手機。
“您好,盧導,我是李星然。”李星然的語氣很平靜,可平靜之中又透着一點焦躁。
“李星然?沒聽說過,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吧?不好意思,我在忙,再見。”盧金培迅速掛掉了電話。
李星然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在這個圈子裡竟然還有人沒聽說過李星然?就算他不做大哥好多年,江湖裡應該還有他的傳說啊。
顧不得多想,他再一次撥通了盧金培的電話,這一次,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盧導,我曾經是一個演員,我的經紀人是薇薇安,您應該認識她吧?我已經退出娛樂圈兩年了,也許您經常在國外拍戲,並不知道我……”
“所以呢?我的確是認識薇薇安,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該知道你的名字,還有,我只關注真正的演員,而對靠臉吃飯的所謂明星偶像並無好感,如果你是想毛遂自薦,我想,你還是找別的導演試試吧。”
電話再一次被掛斷,李星然感覺臉頰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抽了兩記耳光似的。
這個盧金培他早就聽說過,爲人十分耿直,而且特別愛鑽牛角尖,也是因爲這樣的性格,他的作品都很優秀。
可李星然從未想過,他竟然會如此牴觸偶像明星,從對方的語氣裡,他可以猜到,盧金培是知道他的,只是對他沒有好感而已。
李星然猶豫着要不要再一次給盧金培打電話,思慮了一會兒後,打開信息框,開始編輯一條信息。
寫了刪,刪了寫,最終只剩下簡單的一句話:“盧導,我想代替受傷的男二號林先生出演那個角色,我相信我可以勝任,希望您能給我一次機會,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信息發出去之後,李星然長長的嘆了一聲氣,他並不想阻止祁子時成爲璀璨明星,甚至希望能助她一臂之力,讓她的星途走的更順一點,可是,他就是無法說服自己讓祁子時去吻別的男人。
自從退出娛樂圈之後,他專心的做一個商人,雖然並不算很成功,但他一直在進步,一直在適應,一直在努力。
但這一刻,他忽然很討厭自己商人的身份,他很想站在祁子時的身邊,去做那個可以和她光明正大演情侶的男人。
……
當晚,月黑風高。
祁子時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感覺有人跟着她。
粗略猜想一下也能想到,肯定是記者之類的,不死心的想要挖掘出一點花邊新聞來。
雖然猜到了尾隨者的身份,但她並不想坐以待斃,於是左轉右轉,想要將那個人甩掉。
可無論如何,那個人就是像狗皮膏藥似的,一路粘着她。
“喂,你到底要幹什麼?”祁子時忽然轉身,對身後那個黑影吼道。
“妹妹,我這不是爲了保護你嗎?”葉馳走進燈光裡,朝着祁子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隨後,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影子——竟然是吳多多。
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三個人就這麼跟一串糖葫蘆似的走街串巷了這麼久。
“我不需要你們保護,喏,前面就到我家的公寓了,你們趕緊回去吧。”祁子時無奈的朝着那兩個人揮了揮手。
葉馳似有不甘,吳多多也是滿臉的擔憂,弱弱地說道:“子時啊,要不,今晚我陪你睡?”
祁子時一想到吳多多和葉馳滾過好多次牀單,心裡不免產生了障礙,吳多多被葉馳睡了,再來睡自己,她竟然會有種間接被葉馳睡了的感覺。
“不用了,我很好,家裡還有我大姐和閃閃,沒事的。”祁子時轉身就走,或者說是轉身就跑。
她是真的看不得葉馳對自己那深情的目光,只希望葉馳能趕緊回美國老家去。
那兩個人沒有繼續跟上來,祁子時鬆了一口氣,可剛剛拿出門卡準備開單元門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誰?”祁子時感覺渾身發毛,後背上躥起一股涼氣。
扭過頭,黑暗中站着一個圍着頭巾的女人,大晚上的竟然還戴着墨鏡,好像生怕被人會注意不到她似的。
“祁小姐,我想和你談談。”那女人的聲音帶着一點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你誰啊?我爲什麼要和你談?”祁子時迅速的開了單元門,半個身子鑽了進去,卻被那女人拉住了胳膊。
“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會答應和我談的……我……是盧金培的妻子。”
祁子時感覺耳朵裡響起了一陣耳鳴,幾乎不敢相信剛纔聽到的是真的。
她正愁一肚子的冤枉火沒地方發泄呢,這個害得她再上熱搜的女人竟然找上門來了。
“盧金培的妻子?呵呵,好啊,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祁子時從單元門裡走出來,拉住那個女人,將她拖到了對面的路燈下。
藉着燈光,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的下半張臉,雖然只有一個下巴一張嘴,但仍然能看出她氣質裡的刻薄。
“我和盧金培導演沒有不正當關係,我想,你一定是清楚的,說吧,你爲什麼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祁子時憤怒地看着那個女人說道。
“爲什麼選上你?呵呵,那是因爲我實在是抓不到他其他的把柄了啊?他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和女演員親近的,真是讓我頭疼極了。”女人語氣幽怨地說道。
祁子時心中一涼,不禁爲她那可憐的乾爹感到冤枉,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竟然要被自己的妻子算計。
同時,她也想到了盧金培曾經說的話,這個女人就是爲了抓到他出軌的證據,然後在離婚時分走他的大部分財產,纔會如此煞費苦心的。
想到這裡,她的手悄悄的伸進了口袋,摸到手機,按了錄音的快捷鍵,心裡升騰起一種要懲惡揚善的正義感。
“所以呢,你找上我,是爲了拿到他出軌的證據,是吧?”
“你還挺聰明的嘛,只是,現在事情陷入了僵局,真是讓我很難受啊,你死不承認,媒體也拿你沒有辦法,光憑着一張擁抱的照片,我可沒辦法成爲婚姻中的受害方。”
祁子時冷哼一聲,立即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思——硬的不行,她要來軟的了。
“祁子時小姐,我知道你很想出名,實話和你說吧,我跟他過了這麼多年,手頭也有不少演藝資源呢,只要你肯配合我演一齣戲,我就可以讓你大紅大紫,而且我還會給你一大筆錢,你知道嗎?盧金培這些年賺的錢很多很多,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錢?多少錢?我這個人最喜歡錢了,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動心呢?”祁子時繼續挖坑。
“一千萬,怎麼樣,你只需要將盧金培騙到酒店,然後給他下一點藥,拍一點牀照,工作就算完成,我調查過你,你之前不是也有過牀照門嗎?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呵呵。”祁子時努力的壓抑着內心想要和她打一架的衝動,鎮定地說道:“沒問題,先給我五百萬,到賬之後我立馬行動。”
“哦?真的?”
“當然,給我一張名片吧,我會聯繫你的。”
路燈下的女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從隨身手包裡拿出了一張精緻的名片,遞給了祁子時,說道:“那一切就拜託你了哦。”
祁子時接過名片,心裡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叫住了那個要離開的女人,問道:“你覺得,我像不像你故去的女兒?”
“女兒?我沒有生過孩子,哪裡有什麼女兒?哦,對了,你說的是盧金培和他前妻的那個女兒吧?那個死丫頭已經自殺了好多年了,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和她那個媽媽一樣,都是自殺,當初,我不過是諷刺了那個女人幾句,她竟然就自殺死掉了,不過,也多虧她死了,要不然我哪有機會成爲正房夫人?”
“所以,你纔是小三?”祁子時心中無比震驚,同時也覺得無比憤怒。
“呵呵,再見,祁小姐。”女人燦然一笑,身段婀娜地離開了。
祁子時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拿出手機,將剛纔的錄音全部保存了下來。
面對這樣的人,如果她再心慈手軟,那這個世界真的沒有正義可言了。
之後,她將自己的賬戶按照名片上的手機號發了過去,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