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時和李星然進入別墅,閃閃就衝了出來,見兩個人並排站着,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撲到祁子時的腿上。
祁子時剛要俯身將他抱起來,卻被李星然搶先一步。
“媽媽肚子裡還有妹妹,你這麼重,媽媽抱不動你。”李星然滿臉威嚴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妹妹?”閃閃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我說是妹妹就是妹妹,因爲這是我種的,我知道。”李星然完全不講理,還衝祁子時眨了眨眼睛。
這時,保姆們迎了上來,恭喜李星然擺脫了官司的糾纏。
保姆們已經收到了趙乾坤的通知,提前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李星然走到桌邊,眼神從各色菜品中一一掃過,說道:“劉阿姨,從今天起你們要開始學着做孕婦餐了,像這種麻辣的,油炸的,還有過於油膩的菜就不要再做了。”
“是……”幾個保姆趕緊齊聲答應道。
“哪有那麼多講究啊,我就喜歡吃這些油炸的麻辣的和油膩的……”祁子時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辣子雞。
雞塊還沒碰到嘴脣,她的手腕便被李星然抓住了。
“聽話,乖。”
三個字,祁子時瞬間軟了,如果李星然是和她吼,強迫她放棄雞塊的話,她肯定要炸毛的,可是李星然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顯然更加了解她的秉性了——吃軟不吃硬。
之後,在李星然的指導下,她好歹是吃飽了,一桌子菜卻剩下了一大半。
祁子時打了個哈欠,說要說午覺,李星然便將閃閃交個保姆,帶着祁子時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雖然關係已經恢復親密,可當兩人真的並排躺在一張牀上的時候,祁子時還是會感覺有些許的緊張,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李星然卻一點都不緊張,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讓她的頭枕着自己的手臂,口中的氣息溫柔地吹拂在她的臉上。
“你不是說困了嗎,眼睛瞪這麼大幹嘛?”李星然似乎是憋着笑問道。
“那個,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在倉庫裡折騰的一身汗,她本來就想洗澡的,李星然答應了一聲,說道:“好啊,一起。”
言畢,他不顧祁子時的驚慌,將她橫抱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浴室。
兩人像連體嬰兒似的,一直綁在一起。
李星然放好了水,將自己脫了個乾淨,然後又去扯祁子時的衣服。
“說好了不可以的。”祁子時緊張兮兮地說道。
“知道了,我只是要幫你洗澡而已,你緊張什麼。”李星然眼神曖昧地看着她說道。
圓形豪華浴缸內,兩人再次赤膊相見,一個臉紅,一個則毫不羞澀。
李星然還特別坦然的提出要爲祁子時塗浴液……
洗完了澡以後,她感覺自己更熱了,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燒烤了似的。
李星然用浴巾將她裹好,橫抱起來,安穩地放在了牀上。
“睡吧。”他吻了吻祁子時的額頭,又在她的小腹處親了親。
隨後,他走向臥室窗邊的沙發,隨意地躺了上去,身上只圍着一條快要掉下來的浴巾。
祁子時感覺鼻子又酸又漲,趕緊收回了注視他的目光。
真是太不爭氣了,都已經這麼多次親密接觸了,她竟然還有種要流鼻血的衝動。
迷迷糊糊地睡完了午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
沙發上的李星然不見了,但臥室的陽臺上依稀傳來說話的聲音。
祁子時循着聲音走過去,見李星然在打電話。
“坤叔,我知道現在公司的現金流很緊張,但是一千萬總是有的吧?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必須馬上解決……對,今天就聯繫SN娛樂公司,將一千萬給他們還回去,另外,幫她辦理解約事宜,如果涉及到法律問題,找莫律師……”
祁子時一聽竟然是關於這事兒,按耐不住走進了陽臺。
李星然掛了電話,回身看着她,說道:“睡醒了?夢裡有沒有想我?”
“喂,李星然,那一千萬是我拍戲賺來的錢,我憑什麼不能要,我又沒欠韓國人什麼東西……”
“你傻嗎,合同上是一千萬,可我查過了,SN公司的抽成是3成,加上所得稅,你只能拿到六百萬……”
“那六百萬也行啊,你何必全都還回去?”祁子時的心都在滴血,以前她可是一分錢掰成八瓣花的人啊。
“你在韓國期間都是她照顧的,還幫你整了容,少說也得兩三百萬,加上解約費……嗯,我覺得我們可能還賺了。”
“你……你這個敗家老爺們。”祁子時真是氣得肝兒顫,她好不容易跑到韓國要回來的錢,竟然就被李星然這麼幾句話還回去了。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欠他一點人情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事兒。”
祁子時真的是醉了,但是她也知道,李星然在這件事上有着自己的固執,他是不會妥協的。
“但是,你購買的包養服務我還是會履行的,明天沒什麼事兒,不如,去把復婚手續辦了?”
“誰要和你辦,誰知道你哪天又會抽風,這個婚,我們還是別結了。”
“哦,我不着急,反正等孩子要落地,你自然會求着我結婚咯……”
“禽獸……”
……
一週後,在家呆的快要長毛了的祁子時漸漸感覺到無聊了。
每天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翻手邊的記事本,讓自己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可是,記得東西越來越多,每天要閱讀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多,她迫切的想要趕緊把這個病治好。
於是,這一天,趁着李星然出差,她獨自潛出了別墅,打算找個心理診所諮詢諮詢,看看有沒有催眠療法。
可是,她剛剛走出別墅區,便被一羣人圍住了,這些人裡有男有女,一個個張牙舞爪,尖叫着,衝向她,有的拿着手機,有的拿着相機,有的拿着本子。
“你……你們這是幹嘛啊……”祁子時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架勢。
“祁子時,你是我偶像,我好喜歡你啊,給我籤個名好不好?”
“我想求個合影,我媽媽特別喜歡你……”
“我家寶寶一天不看你照片就睡不着覺……”
“《隧道2》什麼時候上映啊,我們等得好辛苦啊。”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搞得祁子時一臉懵逼。
“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叫祁子時,可是,我……我不紅啊……”
“你還不紅?”所有人異口同聲,聲浪震得她耳朵發麻。
“祁子時,別謙虛了,快和我合影……”
“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祁子時,給災區捐了那麼多錢,還資助了孤寡老人,竟然還不宣揚……要不是網上有人扒出來你的匯款憑證,我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有愛心……”
“我?你們在說什麼啊……”
祁子時已經完全懵了,但爲了快點脫身,再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該合影合影,該簽名簽名,滿足這些粉絲的一切要求。
兩個小時後,她才終於處理完了這些人,趕緊返回了別墅,找了一套最醜的衣服,戴上墨鏡和口罩,纔敢再次走出來。
混在娛樂圈這麼久,她都不知道爆紅的感覺是什麼。
以前也有人認出她來,但通常的反應都是:“咦,那不是誰誰誰嗎,叫什麼來着?”
祁子時不知道該開心還是發愁,但現在她唯一想知道的是,是誰這麼好心,竟然自掏腰包幫她洗白。
她按照網絡上的推薦找到了一家正規的心理醫院,掛號的時候,又被人認了出來。
好在,醫院的人很有職業道德,沒有再次刺激她的心理。
心理醫生,詳細的瞭解了她的情況後,搖了搖頭,說道:“祁小姐,很抱歉,您這個病屬於器質性的,不是心理疾病,必須要通過醫療手段才能康復,比如開顱手術,或者一些清除淤血的方法。”
“好吧……”祁子時失望地走出了診室,想着自己現在有孕在身,看來還要健忘個六七個月才能解脫。
剛剛走出心理醫院,一通電話便打了進來。
祁子時看着屏幕上“傅囂”兩個字,心裡一陣納悶,而後,忽然長長地哦了一聲,似乎是醍醐灌頂。
“喂,傅囂,是你做得好事吧?”祁子時開口便問道。
“呦呵,挺聰明啊,全面洗白,就找傅囂,保證洗一個白一個,我們時光機影視,那就是以洗白和招黑安身立命的,祁小姐,歡迎你再次使用我們的洗白一條龍服務。”
“可是,捐款總不能是假的吧?錢從何處來?”
“怎麼,你不知道嗎?是金東玄給我的啊,給了我足足一千萬人民幣,讓我以你的名義分散的捐助給有需要的人士,然後幫你營造一種低調的公益小天使形象,怎麼樣,初見成效吧?”
“金東玄把錢又給了你?”
“怎麼叫又啊,你們之間有事兒?”
“你……”
祁子時一時語塞,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金東玄收到了李星然退回去的錢,知道硬給是給不出去,於是就換了個方法,直接幫祁子時捐出去了,這捐出去的錢可就收不回來了,祁子時也就一輩子要欠着她的這份人情。
“傅囂,我就一個要求,這件事千萬別讓李星然知道。”
“爲什麼?”
“你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你要是夠朋友,就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好說,好說,咱們倆誰跟誰啊,以前你是祁子時,是我女神,後來你是金雅言,還是我女神,一日女神,終身女神……”
“行了,別貧了,你這輩子都日不到女神。”
對面的傅囂顯然被祁子時的粗獷震驚了,支吾了半天,說道:“那個啥,生完孩子,記得來和我們公司簽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