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提前到單位上班去了。
友健上班走了以後,友康和美珠心裡都樂滋滋的。
因爲他們一直在努力爲弟弟找工作,可惜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這次友健能在銀行系統找到工作,的確出乎他們的預料。誰都知道,最近幾年銀行系統職工收入相當不錯。
所以,他們心裡想,弟弟總算有了一個不錯的工作。開始暢想家庭未來的發展。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飯都給他熱了兩次,也不見他過來。
“友健還沒有來?是不是和他同事一起吃飯去了?”美珠說。
“也有可能吧,弟弟初來乍到的,可能要和同事們吃頓飯,熟悉熟悉,疏通疏通關係。”友康也這麼認爲。
因爲是星期天,他們又等不上友健來吃飯,美珠到點之後,上班去了。
友康吃了午飯以後,一個人用小推車從城北推來一車和煤泥土,他剛把土摻在煤灰裡煤灰,還沒有和好煤泥,孩子也睡了。
妹妹友蓮就幫着他繼續和好煤泥,然後開始用煤拖子在院子裡打煤球。
一茬子煤球還沒有打完,外面進來一個人,說是找友康的。
友康一點也不認識,但是,這個人認識友康,他也是這個村裡的,和友康的弟弟友健都在縣信用社上班。
“你就是友健的哥哥吧?我是本村小馬,和你弟弟在一個單位上班。”小馬比弟弟看上去要大幾歲,看上去已經喝了酒。
因爲他和美珠是一個村的緣故,友健跟他接觸最早,他給小馬說過哥哥友康的事。
“對,對,有什麼事嗎?”友康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兒問道。
“你趕緊去一趟吧,友健喝多了,領導正着急呢!”小馬說話很急,看來問題很嚴重。
“走,趕緊走。”友康扔下煤拖,立刻和小馬急急忙忙跑過去。
友健在信用社總部的營業廳上班,營業廳門面朝着街口,他們還沒有進門,就看見裡面兩個人正纏磨在一起,旁邊還有三四個拉架的人。
他一走進營業廳,一股巨大的嘔吐物散發出來的噁心酸臭氣味兒撲面而來。
他朝着營業廳櫃檯裡面看去,櫃檯下面一大攤嘔吐的東西,都濺上了牆體。
櫃檯還正在營業,客人們都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巴。
小馬指着嘔吐的地面上說道:“你看看,友健喝醉了,吐得到處都是,李主任說他,他竟然和李主任鬧起來了。”
友康看到這個情景,氣都不打一處來。
因爲李主任怕他再吐到櫃檯裡面,就和同事把他拖到了裡面的小院,而友健又不肯動彈,似乎是在打架一般。
友康跑到裡院上前抱住弟弟,一邊大聲呵斥着,一邊給各位賠不是兒,一邊拖着友健朝着自己家方向扯去。
友健不僅吐到了櫃檯裡,濺到了牆上,他的衣服上也沾滿了嘔吐的東西。
爲了把弟弟儘快拖回家,他只好把弟弟背起來往回走,結果,他的衣服上也沾了很多弟弟身上的嘔吐物。
弟弟已經喝的一塌糊塗,渾身像是誰抽去了骨頭一樣,友康費盡了所有力氣,纔算把他背到了家裡。
他一進家就把他放在一把凳子上,他想返回去給營業廳去收拾殘局,可是,弟弟根本坐不穩。
他乾脆在院子裡放了三把椅子,把弟弟放在上邊,把他躺下來,讓妹妹看着他。
他顧不上換身上的衣服,就返回營業廳。
他用笤帚簸箕先把大面積的東西清除掉,然後又到衛生間刷了墩布,還跑到街裡買了一包衛生紙,費了大半天功夫,在同事們的幫助下,才清理乾淨。
隨後又找到了李主任,代表弟弟友健,向李主任道了歉,解釋說,他剛剛高中畢業,還沒有融入社會,不太懂事,希望領導多多包涵。
他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家裡更是亂了套。
只見弟弟躺在院裡剛剛拖下來的煤球上睡着了。友康剛纔拖下的幾十塊煤球,全被弟弟滾成了爛泥。
再看看弟弟身上,沾滿的不僅僅是嘔吐物,而成了煤泥和嘔吐物的混合體。
妹妹在院子裡抱着孩子着急的正在哭泣。
她說:“我二哥從凳子上滾落下來,非要去上班不可,被我攔下了,好容易把他哄了下來,孩子也醒了,我還得看着孩子。
可是,他還要出去,我就站在那裡攔着他,他鬧騰着,鬧騰着,就睡下了。
我也挪不動他,他就在那裡睡了。”
友康安慰了妹妹,然後接過孩子,讓妹妹從衣櫃裡找出衣服換上,因爲妹妹友蓮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嘔吐的髒東西。
友康讓妹妹去給孩子餵奶粉去了。
他又從衣櫃裡找出一身自己的衣服,然後,把弟弟從睡夢裡扶起來,幫他換上外衣,又一次把他平放在凳子上。
他急忙用坐壺做了一壺開水,給弟弟泡上濃茶,準備等他醒來飲用。
隨後又忙活着收拾弟弟給他留下的爛攤子。
收拾完之後,他忽然想起,弟弟的自行車還在單位,他讓妹妹看住友健,自己又儘快跑過去把弟弟的自行車騎回來。
一到家,友康就看到,妹妹友蓮正在攔着友健,不讓他出門。
友康看弟弟睡醒了,就把圓桌和凳子搬出來支上,把倒好的茶水遞給弟弟,陪着弟弟一直到美珠下班回來。
“友康,你拖的煤球呢?怎麼一個囫圇的都沒有啊?”美珠走的時候,友康說下午打算拖一院子煤球,幹煤球不多了,要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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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來這裡面又出了不少故障。
弟弟喝的太多,友康只能看住他不讓他再跑出去,更不能再讓他去單位了。所以,友康一直陪着弟弟喝茶聊天。
美珠的晚飯也做好了,弟弟暈乎的不知道吃飯。友康倉促地吃了半碗,放下碗筷,繼續陪着弟弟喝茶。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多,弟弟喝茶多了,才從醉酒中反應過來。
弟弟清醒了以後說道,他不知道信用社裡留下的不成文習慣,他們營業廳的人,甚至還有總部的主任們,常常中午AA制一起到酒店進午餐。
每人多則50元,少則20元,成爲常規。
因爲第一天沒有人給他提到這個習慣,弟弟說也許是大家都記得,這裡就他一個新人。
他們忽略了他,他就來到了哥哥家裡吃了第一頓飯。
第二天的時候,他提前知道了這個信息,就跟他們幾個人一起去了酒店。結果,那麼多老哥們、老姐們、老領導,都在和他這個新人見面。
這樣他就不知不覺喝醉了。
因爲,他剛開始喝酒,又不會圓滑,所以,喝醉了就失去了理智,出了洋相。
友康聽完弟弟的述說,就給他講了很多外場活動應該注意的問題,並且教他明天如何給李主任和同事們道歉。
那麼,友健是不是都聽進去了呢?以後是不是就不發生類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