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丘村老家回到縣城後,趙鐵柱主動邀請朱友康喝酒。
一起陪同喝酒的還有楊老中醫和趙中醫。
酒過三巡之後,他們的話題點到了美珠提前告訴給他的中醫課程上。
趙鐵柱說:“朱校長,我之前已經給你愛人提過,相比也有一個思想準備吧。”
朱友康在這個問題的認識上,是非常開放的。他認爲,我們辦教育就必須着眼現實,而不是脫離實際。
對於山區這些孩子們的教育來說,學一門技術,有能力養家有能力孝敬老人,教育後代,就已經不錯了。
不一定非要萬人飛奔獨木橋。畢竟能考上大學的是少數。
他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對於趙鐵柱他們提出來的問題,那就是兩個字:接受。
朱友康認爲,在石腦中學搞一個試點也好,鬧不好還會是國家的發展方向呢。抱着這種心態,朱友康告訴趙鐵柱,可以在石腦中學先行實驗。
“來來來,喝酒,喝酒。”
楊老中醫看朱校長非常痛快,就主動端起酒杯與友康喝酒。
楊老中醫說:“我們現在已經成了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就直白說了,等學校開學了,我們扁鵲中醫志願者組織,就要到你們學校授課了。
你可要安排好課表。
可能的話,你看是不是能夠另外再給我們上課的老師,騰出一間辦公室,一間操作室?
辦公室可以辦公,也可以作爲臨時休息的地方,操作室是學生聽完中醫講座之後,可以實操練習。
我們中醫學習是非常注重實踐的。我們派去的老師,不僅要教授中醫理論和中醫技術,而且還要在中醫理論指導下,做好臨牀實驗。
真正能夠學好中醫,就必須二者兼之,相互配合,才能做得更好,才能陪阿姨能給出更優秀的中醫人才,最起碼可以爲我們培養更多的中醫志願者。
也只有這樣,學生學得更快,懂得更多,臨牀實踐也會搞得非常好。
如果其它學校也都這樣搞下去,那麼我們祖先留下來的中醫藥文化技術就不會失傳,就會發揚光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朱友康聽了楊老中醫的話以後,覺得中醫學習安排的非常好,不但有理論學習而且有實際操作,那不正是理論聯繫實際的一貫做法嗎?
朱友康覺得唯一不妥的是,沒有提到中醫老師的教案和學生的作業如何處理。
於是問道:“你們中醫學習是不是也要備課上課啊?是不是也要給學生布置一些作業啊?”
“朱校長,這個不必擔心,中醫學習和平時的文化學習是大不相同的。中醫學習靠的是信仰和實踐。而不是文化那樣依靠做作業來鞏固。
只要你相信中醫,並在操作中非常用心,那麼你的中醫學習就會進步很快。這個進步本身就是最優秀的作業。”
“我看這樣好,你們既然要做,那一定要做好,要讓老師備好課,上好課。
對了,你們上課需要我們學校給老師們發工資嗎?”
朱友康擔心的是教授的老師是不是要報酬,所以提出了這個問題。
“朱校長,你相信我們,我們就是爲了傳承扁鵲中醫藥文化技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公益的。分文不取!我們只盼着咱們的學生裡面,多一些中醫醫生和中醫志願者。”
趙中醫肯定地告訴朱友康,打消了他心中的疑問。
朱友康覺得,這樣的好事去哪裡找去啊。
分文不要,白白給學生上課教授中醫理論技術,還自掏腰包配備教學工具和中醫資源,親自指導學生進行實際操作練習,這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啊!
朱友康想,這個事太好了,也正好配合了自己的教學改革。
他打算開學之後,等那個萬惡的副校長調走,或者提前離崗了,他就大展宏圖,好好幹一番大事。
首先把自己設定的集體辦公制度落實好。
老師們按照年級分配集體辦公室,至少兩個教師一間宿舍,這樣就可以騰下來幾間教師宿舍,而這幾個宿舍,正好用於中醫教學。
這樣就有了中醫老師的辦公室和臨牀操作間。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從趙鐵柱那裡回來,兩個孩子早已經睡下了,就連美珠也已經躺下了。
美珠問他問題談的怎麼樣,友康高興地把這些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友康興奮地說,那可是一件大好事,估計可以產生巨大的社會效益和社會影響,我正要進行教學改革呢,這個活動正好符合我的意願。
“友康啊,我還是擔心這事。你最好去徵求一下局長的意見,萬一出了問題,最起碼局長知道這些事情。
假如你單槍匹馬搞單幹,日後真出了問題,是沒人給你撐腰的。”
友康藉着酒的亢奮,非常自信,斬釘截鐵地給美珠說:“這事包在我身上,學生學習中醫難道也會有錯嗎?
我不相信他們當局長的會在這個問題上,給我扎釘子!
這個事兒啊,我可以打一百個包票,沒問題。”
因爲喝了酒,美珠跟他後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呼呼地進入了夢鄉。
興奮的朱友康,在夢裡夢到了石腦中學已經開了中醫課程,上課的是楊老中醫,他侃侃而談,施教有方,學生課堂上非常配合。
教室外邊排滿了等着學習中醫的外地學生,和本地的許多學生家長。
其中不少家長見了他,積極主動跑過來跟握手交談。
他還夢見自己因此受到了縣領導的接見和表彰。
他站在領獎臺上,搖晃着手裡的獎盃和獎狀,向臺下招手致意,臺下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他完全處於一怔高度的興奮狀態,他在夢裡竟然高呼起來,中醫萬歲,扁鵲萬歲來。
他這麼一喊,驚醒了美珠。
美珠知道他在做夢,就叫醒了他。
而趙鐵柱這裡,在朱友康走了之後,他們研究了中醫教材的編寫和教學過程應該注意的問題。一直研究到很晚。
楊老中醫認爲,教材不要有難度,儘量編寫得通俗易懂。
但是,他們對於自己所編寫的教材是否合規,沒有過多地考慮。
另外也沒有一個審覈過程,更沒有固定的出版社出版。可以說,他們的教材就是臨時編寫的最典型的“鄉土教材”而已。
學生沒有課本,只能靠耳朵聽聽,心中記記,動手體驗一下。
他們認爲,首先不是來掙錢的,不圖名利,是完全處於對扁鵲中醫的執着追求,是完全的爲了更好地傳承中華民族的中醫藥文化技術,是真正的公益行動。
其實朱友康也是這麼考慮的,儘管有些方面不盡完善,但是最起碼,這個做法出發點和落腳點是好的,大方向是沒有錯誤的。
所以,才考慮要引進學校,他相信在這個問題上不會出問題。
正好是一個假期,朱友康有的是考慮的時間,他無論怎麼想,這件事是好事,必須搞起來。
他甚至想自己親自去講解。
他趁着楊老中醫下山,還住在趙鐵柱這裡,第二天一大早又跑過去進行了詳細的溝通和交流,他要知道他們講解的具體範圍和詳細內容。
他要用心覈實,纔好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