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康的軍帽終於完璧歸趙。他的三件寶再一次湊到一起了。
朱友康心裡憋着的那股子氣兒,一下子煙消雲散,心氣也順了,精神也爽了。
這一切對於正在恢復中的朱友康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還有更好的事在等着他呢?
那位常常在家門口看着他從中丘河南岸一路跑下來,又過了這條河,估計自己走到分叉口的時候,他也可以走到分叉口的美麗姑娘,今天用強硬的手段,爭取來了看望他的機會,現在馬上就要見到他了。
當然,這個朱友康與這位姑娘已經彼此彼此了,自從這位姑娘借用他的短劍給她父親看之後,朱友康也已經暗暗喜歡上這個大方得體的姑娘,他在上學的路上,只要走到中丘河南岸看到何海雲河北岸家的那個時候起,眼睛裡就開始搜索何海雲的身影。每一次看到都有一種朦朧的衝動,他總是目不轉睛地一直看着她走到分叉口。
讓大人不能理解的是,畢竟是孩子們,遠遠的看着心裡卻在胡思亂想,既想親近又想聊天,而當真正走到距離很近的時候,甚至到了分開扣可以肩並肩手拉手一起走的時候,他們偏偏又有意識地保持開距離,不敢盲目上前更進一步地去親熱、去握手、去擁抱、去親吻,或者彼此打開話匣子,說出彼此掏心掏肺的話語。他們只好彼此保持距離,沉默不語。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彼此心照不宣,內心甘甜。
何海雲要來看他千真萬確。
但是,這個消息對於朱友康來說,根本想不到。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中還有一對夫婦,並且這對夫婦不是別人,正是他暗暗愛慕的何海雲的父親何樹坤和母親鞏麗君。
令他想不到的還有這對夫婦還和他的姑父梁鴻信是老相識,更是老朋友。這些事情竟然湊到了一起,天底下就是會有如此的巧合與奇蹟發生。
況且,自己愛慕的女孩正好就是姑父梁鴻信朋友的女兒。一切的驚喜和驚奇,都提前預支給了朱友康。
這正是: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生命中充滿了巧合,兩條平行線也會有相交的一天。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麼巧合,這種巧合可以巧合到叫你不敢相信的程度。
世界上總是存在着無數的巧合,這樣如此多的巧合拼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形成他們現在即將發生的故事。
看望朱友康的學校老師們,分別從不同角度表示對他的關心和安撫。
共同的一句話就是希望朱友康早日康復,早日入校學習。等這些話都說的差不多的時候,也是他們要離開的時候。
幾個老師已經出了病房,韓玉冰校長握住朱友康父親送行的手說道:“不要客氣,家裡有困難一定要找我!”
“行,一定找!”父親朱書堂附和着說道。
楊貴花老師正拉着朱友康的手在牀邊說話,韓玉冰和老朱握手之後也出了病房的門,看了看楊老師還在裡面,就隨口說道:“楊老師,讓朱友康休息吧,咱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迎面來了四個人。
他們是誰呢?韓玉冰上前趕緊握手。原來是老鄉何樹坤一家。
“看病人?”韓玉冰疑惑地看了看何樹坤,他還以爲何樹坤一家是看另外病號,其實他不知道第一天晚上何樹坤夫婦就已經來過了。
“是啊,只許你看啊?”何樹坤帶有調侃,帶有玩笑地回答。
“不對吧?你們是親戚?”韓玉冰更加疑惑起來。
這時,朱友康的姑父梁鴻信從友健病房裡來到了這裡,順便接着說:“韓校長有所不知啊,我和何樹坤是老朋友了,昨夜裡朱友康幸虧遇上何樹坤他們,要不……”老樑看到這裡這麼多人,不便再往下說了,就改口說道:“走走,咱們進屋”
韓玉冰他們和老樑握過手,說明情況,提前出了門。
這樣的場合,楊貴花老師也看到了,在病牀旁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和朱友康說了什麼,趕緊走出病房,追他們幾個去了。
“楊老師慢走”、“楊老師慢走”、“楊老師慢走”朱友康、朱友康的父親、姑父老樑趕緊迎合着護送楊老師。
本來當時老朱也想去送韓玉冰一行,巧合的是何樹坤一家來到了病房,正在爲迎送上愁的時候,姐夫老樑正好走過來解了圍,拜託了禮節上的尷尬。
“好些了嗎?”何樹坤走到朱友康跟前,摸了摸額頭,然後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拖了拖朱友康的下巴,然後左右轉一轉“氣色還是不太好,老樑,這孩子一定要加強護理,這幾天很關鍵,多操點心”。
何樹坤說這話,不愧是城裡上班的人,句句在理,又實話實說,看得出對孩子的真心關愛。然後他把何海雲手裡的補品接過來,放在牀邊的桌子上,囑咐道:“給孩子買了一些補品,記得讓孩子及時吃下。”
老樑和老朱同時點頭稱是。
鞏麗君隨和着何樹坤來醫院,是看在老樑的面子上,進來之後也沒有幾句話。再說了,她最近心事太重,情緒也不太好,也就隨着何樹坤打個呵呵而已。
所不同的是她的姑娘何海雲,從第一眼在門外看見病牀上的朱友康,眼睛就已經溼潤了。她想尋找機會接近朱友康,礙於父親的熱情,只能等父親稍微離開一些再說。
老樑在桌子旁邊爲何樹坤夫婦倒了水,隨後扯了兩把凳子讓他們夫婦坐下,老樑順便就坐在朱友康和何樹坤中間。
“何老弟好福氣啊,兒女雙全,個個長得又水靈又漂亮”,這話主要是說何海雲的。因爲何海濤畢竟要小得多。不過,老樑長在外邊跑,說話也滴水不漏,接着補充道“呵呵,小夥子真帥昂,一定會長出息的”說着還摸了摸何海濤的頭。
何海雲見老樑開始和父母親拉話,就跑到病牀的另一旁,偷偷地把嘴遞在朱友康耳邊說道“哎,哎,好些了?”
朱友康強打精神,虛脫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輕輕地說:“海雲,謝謝你來看我!”
“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了?”輕輕地說着,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然後從身後書包裡拿出兩本書,當面還把上面的那本書翻開,讓他看了看書頁裡面還夾着信件。然後悄悄地將兩本書曳進朱友康枕頭旁邊的被子下面。
這個動作是何海雲走進病房臨時考慮的,她在家裡這樣想那樣想,該怎麼傳遞,但總是想不到現場究竟是什麼情況,今天到了現場,問題就好辦了。
重頭戲演完之後,少女的寄託基本已經完成,這姑娘見識的多,想得周到。如果這事就這樣算是做完了,那隻能說是做了重點實質性工作,但是,場面上又該怎麼做呢?何海雲也經過了一番考慮。
真正要做的,卻沒有讓幾人個人留心,而場面上她做的卻是轟轟烈烈。
當她從書包裡拿出一朵鮮花的時候,不再像原先那樣低聲說話,而是擡高嗓門,像是給所有人聽的“友康,我向你問好了,祝你早日康復!”說話間把一束鮮花遞給朱友康。朱友康想坐起來接鮮花,這個動作被一旁的海雲攔住了,朱友康只好躺着雙手接過鮮花“謝謝老同學,謝謝你海雲!”心中充滿了感動。
雙方的眼神瞬間碰上了,彼此火辣辣的,心跳立刻加速了,朱友康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原來的蒼白無力,這時顯得氣色好多了,精神一下子轟了起來,大腦裡一片興奮,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頓時感覺身上來了力氣。
何海雲本來就有些羞澀,經過這樣一個過程,本來就白皙的臉頰多了幾層紅暈,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朱友康的一聲謝謝,讓她感動萬分,不覺右手去摸了一把臉頰,也許這位少女已經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