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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味迴盪在空氣之中,整個空間充斥着異樣的沉默。
一人在院內,一人在院外。
院內是盛開滿園的梅花,院外卻不知那是否賞梅的人呢。
良久之後,孫梅香的聲音才緩緩傳來,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如泣如訴:“小霸王……小霸王……”
這幾聲呢喃,這幾聲小霸王,卻蘊含了太多東西,讓人聽後無比的心酸。
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楚浩壓抑着衝進院子的衝動,緩緩閉上了眼睛,又慢慢睜開了眼睛。在此刻,他面朝天空,連他自己都不知是如何的心情。
“還有人記得我這個名字。”沉默之後,楚浩嘻嘻一笑,道:“敢問院中的可是槊兒?”
沒人回答他。
楚浩繼續道:“難道說是柔兒?”
依然沒有人說話。
他還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煙兒對吧。你肯定想我了!”
砰!——啪!
一個黑影忽然間飛了過來,楚浩心頭一驚,側身躲過,卻是一張蒲團墊子飛了過來。躲開之後,落在了身後的草地中。
“寒煙,你還是如此調皮……”楚浩話沒說完,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見院子門口,此時卻多出了一個人影。
當看到那人的時候,楚浩喉頭翻動,調侃的話再也無從說出口。
孫梅香一襲蔥綠裙子,頭戴束髻髮簪,踩腳碎花繡鞋,輕輕站在那雨中,丰韻娉婷,好像一棵搖擺不定的垂柳,在江邊嫋娜,開出一陣一陣的柳煙。
空間裡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有院落中雨落在屋檐時發出的輕微滴答聲。
和十年前相比,孫梅香的臉蛋並沒有多大改變,依然是充滿了知性和美麗,老天還是公平的,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刻下太多深淺的痕跡,反而更多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恬靜成熟的美麗,楚浩不敢看她火熱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便將頭轉開了。
“你回來了……”
貝齒輕啓,孫梅香的聲音低沉中夾着一股磁力,這種聲音放在她的身上,卻又平添了幾股一樣的魅力。
楚浩嘿嘿一笑,拍了拍腦門後,才道:“原來是孫梅香小姐,失敬失敬!”甚至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
孫梅香卻是不理他,呢喃了一句話,蓮步輕移,最後小跑着朝着他衝了過來。楚浩竟出現了短暫的思維短路,看着這身材高挑的絕色美女投懷送抱,注意到她悽然幽怨的眼神,又不忍心退開。
老子怎麼就這麼善良!
楚浩心裡想着,只覺得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懷中便是多了一個嬌軟的身體。
孫梅香環抱着楚浩,身上似是無骨一般,軟塌塌地靠着,頭枕在楚浩的肩頭,青絲傾斜,風一吹,一兩根秀髮便鑽到了楚浩的臉上,輕輕摩挲。
“這個……這樣不太好吧……”楚浩雖使用了“掩息術”,但他更知道自己就像是黑暗中的螢火蟲,走到哪裡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孫梅香認出自己,絕對不是因爲那厥詞,肯定是因爲自己身上獨一無二的氣質。
對,就是那天崩地裂唯我獨存的**氣質!
楚浩眉開眼笑,但還要故作矜持,滿臉正經:“孫小姐,現在是不是應該叫孫老姐了,你看你,幾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難道你先生沒有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
“我纔沒有哭!”
孫梅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幽幽杳杳的美眸緊閉,鼻翼微微翕動,還有幾粒細細地汗珠。她輕聲低吟,接着忽然擡起螓首,張口朝楚浩肩頭上咬去!
“你幹什麼!”楚浩吃痛的大叫了一聲,但皮肉被孫梅香咬得死死的,根本就掙脫不開。他也不敢動用真氣,只能發出無力的抵抗聲:“快放開,快放開!”
雖然楚浩身體先天大成,尋常刀槍難以傷體的境界,但不知怎麼的,孫梅香這一口咬得極爲兇狠,直接將他的衣袍咬開,刻下了一大圈的牙齒印和瑩瑩發光的水紋。
直到孫梅香鬆開,楚浩纔有機會退了一步,接着大口大口的倒吸涼氣。
他看着孫梅香嬌挺隆起的翹臀,真想一巴掌打在上面。媽的,這小娘皮太不像話了!
“疼不疼?”孫梅香美眸之中蘊起了霧氣,一眨不眨,吃吃地問道。
楚浩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來試試疼不疼?”他揉着自己的肩頭,一邊揉着,一邊沒好氣地說。
“我早試過了。”孫梅香伸出兩根玉指,指着自己的左邊胸膛,悽然道:“我這裡,每天都要承受比這更疼更痛千百倍的苦楚……”
說着,她淚珠兒傾瀉而下,猛然撲進了楚浩的懷中,捶着他的胸膛: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了!”
楚浩長嘆了一口氣,聽着孫梅香的哭聲,心中隱隱作痛。這一刻,他好像真的感覺到了那種來自心靈的痛苦。雙手,緩緩地攬上了她的腰肢……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老子真的是個正人君子。
不過當他捧起孫梅香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時,心中的君子形象徹底破滅。楚浩伸出手,替孫梅香擦了擦她的眼角。孫梅香則是一幅怯怯的模樣,睫毛顫抖不止,讓人憐惜。
用手指在孫梅香的脣上觸了一下,麻酥.酥像有電流掃過,不敢再碰,多碰幾下怕是要獸性大發了。
兩人相視無語,凝噎許久。
“十年了……”
楚浩定了定神,盯着她,終於微微一笑:“過得好嗎?”
話落,雨聲驟然停止。
太原道觀。
梅園。
這裡是道觀一個獨立的院子,從六年前纔開始移栽梅樹上來。滿園的梅花,開了又謝,曾經何時,無論多少的嫣紅傲立,都無人來嗅。整個院子裡,唯有相互依偎的梅花,在風中輕輕搖擺,麗影挲挲。
還有一個慢慢變老的女人,顧影自憐。
梅花,木竹,煙雨,這梅園在煙雨籠罩中,有種說不出的出塵味道。
“我真的老了嗎?我應該叫孫老姐了嗎?”
這已經是第二十八遍了。
看着在軍營中睿智無比,此刻卻好像一個嬌憨天真的小女孩般的孫梅香,正坐在自己茶几對岸撅嘴,楚浩便頭疼無比。
“當然不是。”
楚浩挺胸保證,第二十八遍嫺熟的回答:“孫小姐依然美麗脫俗,風采依舊。”末了,重新補充了一句:“否則,也引不來道觀外那些才子秀才了。”
“你這是在吃醋!”孫梅香仿若一個勝利者,美眸像月牙一樣彎了起來,接着道:“我想你想了十三年,難道你不該爲我吃一次醋嗎。”
“是啊,是啊,我就是吃了十三年的醋,因爲運氣好沒有酸死才得以和你見上一面。”微微側耳,木格長窗外隱隱傳來假山下淙淙的流水聲,楚浩沒有反駁,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看到你過得還不錯,那小王就放心了。”
“我過得好麼?……”孫梅香低低吟了一聲,滿是哀怨。她手指晶瑩,在茶盞邊緣緩緩的移動着,擡起頭來看向楚浩:“小王爺,你可知道梅香這十年來,是怎麼過的嗎?”
“吃飯喝水,最多再背誦背誦什麼經文高義。”楚浩打着哈哈,道:“是不是?肯定是了!”
“茶不思飯不想,哪裡還有心情去背誦東西。”孫梅香輕輕搖了搖頭,定定地看着夢縈千百次的臉龐,呢喃道:“我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