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程懵了一下,細細琢磨着她的這句話:這樣的事也做的出來……這樣的事?
她以爲……毆打周昊然的那些人,是他安排的?
真可笑,他裴錦程就算是再討厭周昊然,也不會暗地裡做這種事情!他若想打他,必定是光明正大。(十點再刷新哈,麼麼噠)
打完電話,宋文依走到顧言汐身邊坐下,輕輕推了推她,顧言汐沒反應。
看着那張臉,宋文依心裡的恨,像是被劇烈搖晃過的可樂,瓶蓋一開便兇猛的往上涌,一發不可收拾。
沒一會兒,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她看了顧言汐一眼,起身道:“好好伺候她。”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這兩個男人幫她做事很多年了,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伺候”是什麼意思,對視了一眼,相繼坐到沙發上,裝作很熟悉顧言汐,將她扶起來。
顧言汐醉的不是很深,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一張陌生的臉,她一腳踹了過去:“走開。”
男人吃痛的手一鬆,另一個男人握住她的胳膊,連拖帶拽的將她拉進洗手間。
聞到一股異味,顧言汐稍微清醒了一些,見自己被摁在洗手檯上,她心裡一緊:“你們做什麼?”
“妹妹別怕,我們只是想讓你快活快活。”這男人平日裡也算冷靜,但看到身材好的美女,難免不會色迷心竅。
“放開我。”顧言汐害怕起來,拼命的掙扎。
“別說話,只要你乖,我們會好好疼你。”男人笑着,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顧言汐越是掙扎,男人就將她摁的越緊,她喝多了酒本就難受,再被這樣壓在洗手檯上更是腰痠背痛難呼吸。
胃裡一陣翻雲覆雨,她想吐,卻被壓得動彈不得,一股火氣猛地蹭上心頭,用力掙脫男人的手,一拳打在面前男人的眼睛上。
顧言汐力氣本就大,再加學過跆拳道,打起人來完全不計後果,分分鐘要弄死的節奏。
男人慘叫一聲,痛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另一個男人見此,伸手想要摁住她,顧言汐的拳頭已經不偏不倚落在了他臉上。
恰在此時,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模模糊糊中,顧言汐看見有人走了過來,她以爲是那兩個男人找來的幫手,退了兩步靠在洗手檯上,意外的摸到一個酒瓶,她將酒瓶緊緊攥在手中,心裡默唸着三二一,當一的尾聲落下後,她拿起酒瓶用力揮了過去。
慘叫聲,痛哭聲,骨折聲,同一時間響在酒吧的洗手間裡……
清晨的一抹陽光折射進屋裡,將原本清冷的房間襯得溫和無比,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心情也隨之好起來。
裴錦程走出浴室,牀頭櫃上的響了起來,他解開睡袍腰帶,古銅色的健康肌膚顯露出來,被清晨的陽光一照,如抹了蜜一樣泛着光澤。
他從衣櫃你拿出襯衫,一邊換一邊走向牀頭櫃,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急忙拿起接聽了電話:“什麼事?”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才聽了兩句,裴錦程原本略溫和的臉,附上一層冰霜,彷彿氣候突然從初夏跳躍到了深冬。
但他沒有說話,繼續聽着。一手拿着,一手扣着襯衫鈕釦,緩緩走到了窗前,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似乎纔有了那麼一點點溫度。
窗外是風和日麗,陽臺下有一顆桂花樹,正散發着陣陣香氣,沁人心脾。
他還記得,六年前的這個時候,他遇上了一個女孩;四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們在一起了;兩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們分開了。
是他說的分手,那麼的乾脆、斷然、決絕。
他想,他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沈默遲遲聽不到電話那端有聲音,輕輕喊了一聲:“總裁?”
裴錦程回過神來,“嗯”了一聲才道:“顧好她的安全就好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用再跟我彙報了。”
已經任性了一次,不能再任性了,否則……
沈默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擰了擰眉,總裁怎麼了?心情不好?顧小姐又讓總裁不開心了?
他嘆了口氣,輕微搖了搖頭。
顧言汐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兩點多,睜開眼看到陌生的一幕,她猛地從牀上彈了起來,眼風一掃,才發現牀邊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怎麼會有男人?這是什麼地方?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你……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
顧言汐轉眸打量着房間,是一間很溫馨的客房,優雅大氣,像是有錢人家的房子。她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
可她的目光落在手上時,震驚的張大了小嘴。將裹成糉子的手擡起來仔細看了看,不可思議的望着男人:“我的手怎麼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話音落下,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進來,大眼睛,高鼻樑,薄嘴脣,五官精緻的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可惜的是,他額上裹着一層白紗,瞬間拉低了他的顏值。
不過這並沒有多大的影響,雖然是受傷的王子,但依舊是王子,那由內到外的氣質,那舉手投足的高貴,看得顧言汐眼冒桃心。
蕭子琰走到牀邊,歉疚的微微一笑:“很抱歉,昨天我朋友下手重了些,誤傷了你,還請你見諒。”
顧言汐一聽說自己受傷是他們造成的就不淡定了,他們身爲男人,怎麼能欺負一個女孩子?太過分了!
“我的手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女孩子?就算我冒犯了你們,就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你們也不至於這麼狠,把我的手……”
“我家先生頭上縫了八針。”祁正再也聽不下去,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他真不知道如果不阻止她,她會說到什麼時候。
顧言汐突然就不吱聲了,震驚的小嘴合不攏來。
八針?天啦,那得多嚴重啊,她乾的?
因爲她把這個帥氣的男人打傷了,所以她就被人廢了?
“呵呵呵呵……”顧言汐牽強的笑着,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就道,“對不起啊,昨天……我喝醉了,不是要故意打你的。”
“沒關係。”蕭子琰溫柔的像個天使,在牀邊坐下來,目光暖如陽春,“你還好嗎?手痛不痛?”
“還好。”哪裡是還好,明明就是很痛。顧言汐抿了抿脣,“我的手沒什麼大礙吧?”
“只是傷了筋骨,並無大礙。”
傷了筋骨還並無大礙,這個男人真是看得開!顧言汐將臉湊到他面前:“到底是筋還是骨?”
隔得這樣近,蕭子琰稍有不適應,身子微微往後仰,笑着道:“是筋是骨有那麼重要?你快點好起來便最好了。”他說着,拿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拆她手上的紗布,“醫生有些誇大其詞,非要包紮成這樣,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還是拆了好,不然這夏天裡,很容易發炎。”
看着他溫柔的動作,顧言汐一下子就想到了裴錦程。曾經有一段時間,裴錦程也是這樣,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變了。
一想到裴錦程,顧言汐覺得特別壓抑,壓的她透不過氣來,從蕭子琰手中收回手,笑的很牽強:“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我先走了。”
蕭子琰伸手摁住她的肩……
顧言汐秀眉一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讓走?不讓走是幾個意思?
蕭子琰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朝陽般清清朗朗。白皙的膚色,清澈的目光,乍地一看,如那不諳世事的小男生。
“你到現在也沒吃飯,不如一起吃個飯。”蕭子琰看着顧言汐,眼神裡不含一點雜質。從他的貌相上看,沒有人能猜到,他是一個商人。
“不用了。”顧言汐果斷拒絕,微笑道,“怎麼好意思勞煩你破費。”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你可以請我。”
“啊?”
“不願意嗎?”
“怎麼會?”顧言汐故作輕鬆的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我願意,特別願意,和大帥哥一起吃飯,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好,那我們來算下另一筆賬。”蕭子琰側身看向祁正,祁正將一份賬單拿給他,他遞到顧言汐面前,“這是昨天晚上酒吧的賬單。”
顧言汐疑惑的望了他一眼,接過賬單,定睛一看,震驚的小嘴都可以塞下一個蘋果,說話也結巴起來:“這……這麼多?”
不是吧!她昨晚喝了多少酒,怎麼這麼多錢?喝死也喝不到這個金額吧!
“昨天晚上,你不是請客嗎?這是所有人的消費。”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請客了?我沒有說過!”顧言汐立即反駁。
“你朋友說起的時候,你爲什麼沒有解釋清楚?”
“她不是我朋友,我不認識她。”顧言汐立即撇清關係。說了謊,她眼神有些飄忽,才明白裴錦茹把她叫去酒吧是爲了整她,該死的裴錦茹。
“哦?”蕭子琰似信非信,將賬單從她手中拿過來,仔細瞧了一瞧,“既然你不認識她,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顧言汐咬住下脣,繞半天,她是中了他的套,狡猾的男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見她微微有些紅了臉,蕭子琰沉沉一笑:“逗你玩的,我纔不會那麼小氣,只是想提醒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在酒吧喝那麼多酒,不安全。”
顧言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你啊!”說罷,她才覺得不對勁,她又沒說要請客,憑什麼要欠這麼大一個人情?
“那我們去吃飯?”
顧言汐確實是飢腸轆轆,便笑着點頭答應了。
她掀開被子坐到牀邊,一彎腰,就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她撿起,習慣性的點了點屏幕,卻發現沒反應,纔想起昨天把關機了一直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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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住開機鍵,一開機,就不停的震動,定睛一看,顧言姝竟然給她打了三十幾個電話,還附有十幾條短信。
天啦!她要不要這麼誇張?!
不就是失去一個男人嗎,她不會尋短見的,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還不瞭解她?
顧言汐回了電話過去,鈴聲才響起,顧言姝就接聽了電話,當她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時,她一頭從牀上栽了下去。
摔在硬邦邦的地上,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腦子裡轟轟作響,像是有一枚定時炸彈在腦中爆炸了。
蕭子琰被嚇了一怔,急忙蹲下身扶住她:“你怎麼了?”
不!她不相信,她不信裴錦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從地上站起來,正準備要走,顧言姝拉住了她:“言汐,你去哪裡?”
“我去找錦程,我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言汐,你醒醒吧,不要再爲他執着了,他不值得你這麼做。”顧言姝語氣很重,有一種對她的心疼,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報紙上都已經出來了,你還要相信他嗎?他那麼無情的拋棄你,你以爲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我……”顧言汐答不上話,可她真的想不明白,裴錦程爲什麼要這麼做。
是因爲他恨她嗎?可是,他爲什麼恨她?難道,四年前的在一起,就是一場陰謀?
不!不會的!
他有權有勢,沒必要討好一個女人去得到有用的線索,他那麼傲嬌,怎麼可能放得下身份。
“言姝,不會是錦程的,他……他去蜜月了。”顧言汐想盡一切辦法,爲裴錦程“洗脫罪名”。
“蜜月?蜜月個屁?”顧言姝哼了一聲,“今天早上我看到報紙,打你電話一直關機,我去裴家找你,還看見裴錦程在家裡,他怎麼會去蜜月?”
“他在家裡?”
“言汐,我知道你愛裴錦程,你也爲他付出了很多,可是,你真的不能再執迷不悟了,言汐,你快點醒醒吧,伯母現在很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