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嵐粉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眸光掠過站起身來一副送客樣子的厲宏偉,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席耀爵拉着她的手離開。
厲宏偉的秘書進來,關好了門。
“議長,我已經跟莫秋安接觸過。莫秋安說,容嵐已經還清了秋安公司的欠款,桃園區的項目,他已經交給了容小姐做主。並且莫秋安的態度極爲堅決。”秘書簡單的將莫秋安那邊的情況說清楚。
隨後問道:“厲議長,容小姐那邊?”
“容嵐不肯將項目給我,寧可那個項目賠的血本無歸。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厲宏偉脣邊笑容失去,眸子裡面盡是精明。
“既然她不肯痛快得將桃園區的項目交出來,不如我們使點其他手段,讓她將項目雙手奉上。橫豎她也已經被容家趕出門,容正心狠,勢必是想要讓容嵐吃些苦頭,絕對不會管她。這次,她被少爺威逼,容家不是沒有露面嗎?”秘書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
其他手段勢必不是什麼光明手段。
容嵐不過只是一個被人寵壞的小姑娘,該讓她瞭解一下人性的險惡。
“別亂來。”厲宏偉擡眸,眸光微冷,“席耀爵今天出現在這兒,不就是爲了給她撐腰麼。”
他閉上了眼睛,冷冷道:“就算是有席耀爵撐腰,莫秋安手上的項目我也要拿到手。”
他語氣頓了一下,開口道:“你仔細去查席耀爵和容嵐的關係,找到突破口。”
等到離開了包廂,走到走廊拐角處,容嵐用力甩開了席耀爵拉着她的手。
白嫩的手背反覆在衣服上蹭着,小臉上盡是厭惡。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吃過飯了。”她不去看席耀爵臉上的神色,直接就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肩膀被他從背後握住,他轉過了她的身子,背脊撞上了牆壁。
身子被他扣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中間。
“阿嵐,別對我撒這種沒用的謊。”他輕撫着她柔嫩的臉頰,他身穿簡單的休閒裝,白色的襯衫,襯衫釦子稍許解開了兩顆,露出了筆直的鎖骨。
透出性感氣息。
這句話讓容嵐眉頭輕蹙,驀地冷笑了一聲,她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席耀爵,你派人監視我是不是?”
雖然是在問他,可她心底卻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我沒有監視你,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你也猜到了不是嗎?”他垂下眸,深深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知道我派人暗中保護你的話,你怎麼會那麼痛快得跟着厲宏偉的秘書離開?”
是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邊,會有着席耀爵的人。
別的不說,單單隻說她手中有着他的把柄,他怎麼可能會放她一個人在外面?
如果這個把柄落入了席靖北的手中,對他而言,恐怕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可她沒有想到席耀爵今晚會來。
“我們去吃飯好麼?我已經訂好包廂了。這兒的東西很合你的口味。”看着她沉默不語,他溫柔道。
容嵐擡眸看向他,他眸底有着淡淡的寵溺氣息,就像是她是他深愛的女孩子一樣。
“席耀爵,你這樣有意思嗎?”臉上露出了譏嘲的笑:“你難道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他怔住,看着她精緻柔雅的臉蛋上盡是尖銳。
“你讓我覺得噁心!只要你碰我一下的話,我都恨不得吐出來!我怎麼會有胃口跟你一起吃飯!你在我眼裡,跟厲南勳是一路貨色!”
說完,她一把推開了席耀爵,往門口走去。
可走得沒有兩步,席耀爵再次拉住了她,她回首看向他,冷冷道:“你是不是忘記你說過的話了?你說,婚禮上予丞帶我走的話,你會成全我和他。怎麼?你現在反悔了?”
他垂下眸看向她,薄脣輕啓:“是,我反悔了。我本以爲等到你和予丞在一起之後,你會發現最適合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可顯然,並非如此。”
原本溫柔的嗓音,變得冰冷,深幽得眸光落在了她纖細的頸子上。
那裡,有着一枚淡淡的吻痕。
容嵐聽到他的話,臉色一白,可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他將她扯進了懷中,擡起了她的小下巴吻了上去。
“嗚嗚……”她推打着他的肩膀,這個吻充滿掠奪得意味,讓她不由得想到了薩麥爾。
薩麥爾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如果他突然出現的話,依照他對她身體的迷戀,一定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出來的!
席耀爵將她再次推到了牆壁上,大手扣住了她柔細的雙腕,他低下頭看着她臉上的憤怒,她的眼角緋紅不已,漆黑得瞳有着淡淡的水汽,明明這麼柔軟的相貌,偏偏骨子卻這麼固執。
“別怕。”他聲音沙啞,“我不是薩麥爾。在你走後,薩麥爾也變得安靜了。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看來,你對我們的影響的確是很大。”
即便是他這麼說,可容嵐的心卻依舊沒有放下來。
只因爲他深深看着她的眸內,有着暗光涌動。
甚至她都能夠感覺到抵着她小腹的,他的堅硬。
她的臉蛋有些蒼白,一句話都不說,冷冷得看着他,慢慢的,忽然一笑:“席耀爵,你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什麼執着於我?”
她眸光不離開他的眸,那張銀白色的面具,讓她永遠都沒有辦法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是因爲戰予丞?戰予丞想要的,你都要搶過來?他想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就要把我給搶過來?爲什麼?因爲當年戰伯伯和你父親的死跟予丞有關?”
席耀爵眸底的光芒變得更加危險,伸手緊緊扣住了容嵐尖細的下巴:“你知道了些什麼?”
果然如此!
下頜傳來微微的疼痛,她秀眉微皺,扣住她下頜的力道輕了許多。
容嵐抿了一下脣瓣,這才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猜的。”
看向席耀爵深不見底的秀雅雙瞳,她試探問道:“予丞想不起當年戰伯伯和你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如果不是頭部受創,那隻能是予丞不想要想起來。不想想起來的原因,要麼是因爲當時場面太過慘烈,他拒絕去想。要麼是因爲和他有關,他因爲內疚去想。
你曾經把予丞當成親弟弟看待,而在戰伯伯和你父親去世之後,卻跟予丞徹底斷掉了聯繫。而予丞什麼都記得,卻獨獨忘記了你,忘記曾經和席嫁走的很近。這一切似乎都是指向了當年戰伯伯和你父親出事,跟予丞有關。”
“席耀爵,真的是這樣嗎?當初戰伯伯和你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和予丞都流浪了一年,那一年你們兩個是在一起的嗎?那一年你們又經歷了什麼事情?予丞爲什麼會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請你告訴我好嗎?”
聽着她叫戰予丞夫妻戰伯伯,而對於他父親則是直接稱呼你父親,親疏遠近,一聽分明。
而她的眸底隱隱露出的心疼,也都是因爲戰予丞。
她就那般愛戰予丞?
她之所以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恐怕也是爲了解開戰予丞的心結吧?
席耀爵笑了出來,低沉沙啞得笑聲,迴旋在安靜的走廊內,猶如魔鬼冰冷的低喃。
容嵐直覺感覺到了危險,剛想要用力推開席耀爵,可他的脣再次落了下來。
“阿嵐,你讓我真的很生氣。好,我告訴你,當初我父親和戰伯伯出事,的確是跟戰予丞有關。甚至連我晝伏夜出,薩麥爾的出現,也都是戰予丞一手造成的!我恨他!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話,我不會變成現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他則是痛快得遺忘了所有過去,渾渾噩噩,快快樂樂得度日。我怎麼能不恨他呢?我恨不得親手活剮了他!”
他的氣質一向都是優雅貴氣,而此時森冷的語氣,優美的薄脣吐出的每個字眼,都包裹着巨大的恨意。
容嵐心頭一驚。
“這麼一個懦弱的膽小鬼,卻贏得了你的心,讓你寧可放下一切都跟他走。”他的指腹一向都很粗糙,輕撫過她的脖頸。
她身子不由得哆嗦,脖頸的肌膚細膩敏感,他的指腹,讓她覺得自己被一隻爪牙鋒利的野獸按住。
第一次,席耀爵給她這樣的感覺。
“這是他留下的。你竟然會讓他這麼碰你。”他低下頭,薄脣落在他碰觸的地方。
鋒利的牙齒,陷進了柔軟的皮膚內,正是先前被戰予丞咬過的部位。
“嗯?這幾日你們一直都睡在一起,你讓他碰你了?”
“你這瘋子!”脖頸傳來劇烈的疼,容嵐臉色發白,從來都沒有在這一刻,她意識到席耀爵精神不正常!
“放開我!嗯……”她的掙扎,讓他牙齒吻得越發用力。
隨後脣瓣移到了她白玉般的耳朵上,“聽到你喊痛,我總是捨不得。或許,我今天晚上就不該出現。而是讓薩麥爾來。我可以容忍和薩麥爾一起擁有你。可是,我受不了讓戰予丞再碰你!”
容嵐眸光陡然收縮。
然後身後包廂的門,被席耀爵一腳踹開。
席耀爵扯着她進入包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