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容嵐側首看向了戰予丞。
戰予丞輕聲道:“阿嵐,這一次估計是我連累你了。”
“這幫人是曾經害死爸的人派來的?”容嵐口中的爸,指的便是戰海潮。
先前小丑說出了戰海潮的名字,又否認了是戰豐臣派來的,讓容嵐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戰予丞下頜繃緊,默認了容嵐的話。
當年父親出事之後,他回到了戰家,每年都要遭受幾次殺手的襲擊。
“戰二少,聽說你變聰明瞭。我看,你還是那麼得蠢!容小姐是你的妻子,我們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小丑哧哧的笑。
不善的眸光,放到了容嵐身上。
“不過,想要我們放過她也不是不可能。”他的視線,從容嵐被撕毀的長裙,露出的小腿,遊走到了容嵐白皙的臉上。
“只要她肯脫光衣服離開!”
“lee,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小丑身後的兩個殺手,皺眉問道。
可是,lee的話,卻讓他們的眸光,不由得放到了容嵐的臉上。
她的容貌清秀溫婉,漆黑的眸中,有着一層迷濛的水汽,脖頸修長白皙,猶如天鵝頸,而在鎖骨下方,一枚紅色的吻痕宛如烙印一般。
喉嚨,不由得乾渴起來。
先前的爆炸,同事的暴斃,讓他們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
急需要發泄。
lee已經給了他們發泄的途徑,就是面前這個柔弱,可以任他們拿捏的少女。
“卑鄙!”戰予丞的臉色頓時扭曲,本能得就朝着被叫做lee的小丑撲過去。
子彈打在了他身旁的牆壁上,牆壁濺起的細碎磚塊,險些擦傷他的臉。
“二少,只要能夠活下去,任何的手段都算不得卑鄙。容小姐,你說是嗎?”小丑的視線,放在了容嵐的身上。
容嵐臉色略白,像是徹底被嚇壞了的樣子。
“我沒有別的選擇是嗎?”她聲音顫抖。
“是。”小丑的一個字,透出了殘忍。
“當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必做,選擇跟二少一起死去。”
容嵐深呼吸,緩步向前,“我想要活。”
此話一出,戰予丞的眸子快速收縮,本能的握住了容嵐的手臂。
容嵐側首看向他,眸子裡面淚光閃爍:“予丞,抱歉。洛洛剛出生沒有多久,我不能就這麼死去。”
柔細的指,將戰予丞箍住她手臂的手指,想要一根根掰開。
戰予丞的視線,不由得放到了她的手指上。
她左手中指,一枚祖母綠的戒指,在月色下閃爍着幽魅的光芒。
小丑機械的笑聲,流瀉在安靜的月色裡,黑黝黝的槍口,筆直得對準着容嵐,“二少,看來容小姐寧可承受這種屈辱,也不想要和你一起去死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果然不錯。”
小丑的話,讓戰予丞的手指倏然鬆開了容嵐。
容嵐眯起了眼睛,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麼覺得這個小丑是在故意挑撥她和戰予丞的關係?
像是要引得戰予丞對她的厭惡?
“快點脫!”小丑背後的兩個殺手,眸子裡面閃爍着奇異的興奮,槍口對準了容嵐。
容嵐的手指緩緩放到了自己裙子的拉鍊上,她一步步朝着這三個人走來,“我求你們不要殺我,只要讓我活下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戰予丞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難以忍受的劇烈頭疼,倏然來襲。
小丑琉璃般的眸,落在了戰予丞臉上,他柔聲道:“二少,你是不是很恨容小姐?你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恨她的。她現在做得事情,跟你十年前做得事情,又有什麼分別?”
“你想要說什麼?”戰予丞一聽到了小丑提到了十年前,大步向前。
小丑警告般的將子彈射在了戰予丞的腳下:“十年前,你和席耀爵不是同樣拋下了陷入危險之中的戰海潮和席靖南離開逃生,眼睜睜得看着他們痛苦死去嗎?哦,看樣子你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小丑用肯定的語氣道。
在他領口最爲頂端的扣子,其實是一枚微型**。
他說的話,正是他背後的老闆讓他說得。
試探戰予丞到底有沒有想起過去。
“而這一次,換你死去。接下來死的人,便會是席耀爵。在你臨死之前,我會讓你看清楚,你最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貨色。”
戰予丞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睜睜得看着容嵐一步步走向了那三個殺手。
“快點!你在磨蹭什麼呢?”小丑背後的一個殺手,按捺不住,就在這一瞬間,上前一步,抓住了容嵐的肩膀,大手用力一扯。
雪白的臂膀,暴露在在場男人的視線之中。
戰予丞再也沒有辦法忍耐,高大的身軀,敏捷如同獵豹,快速跑了過去。
控制住容嵐的殺手本能得就想要挾持住容嵐,變故在這一瞬間升起。
原本柔弱如同兔子似的容嵐,突然揚起了手,雪白的中指,祖母綠的戒指突然彈開。
一枚鋼針射進了他的眼睛之中。
他捂着眼睛痛叫出聲,連連後退,單膝跪在了地上,手中的槍胡亂射出。
容嵐從側面撲了上去,抽出了先前藏在腰上的水果刀,用力刺向了殺手的手腕。
槍,落在了地上。
她用力喘息着,看着原本瘋狂掙扎的殺手倏然不動。
她低下頭看向了自己手中沾染着鮮血的水果刀——水果刀是她在廚房裡面,順手拿出來的。
至於戒指上的鋼針則是有着劇毒,動作越是劇烈,毒xing就發作得越快。
殺手肯定是死了。
她側首,看向了已經和戰予丞纏鬥在一起的小丑和另外一個殺手。
兩個人同時舉槍,對着戰予丞,扣下了扳機。
“不要!”她的眸子裡面閃過了驚恐。
兩顆子彈,卻同時打偏,擦過了戰予丞的臉頰。
戰予丞的臉上,染上了一縷血痕。
殺手難以置信的眸看向了小丑,剛想要開口說話,可是戰予丞卻已經撲了上來,一手擰斷了他的喉嚨。
殺手手中的槍,落在了戰予丞的手中。
在戰予丞制服沒有帶着面具的殺手時候,小丑連連對着戰予丞開槍,可全部都是空槍,槍裡面已經沒有子彈!
戰予丞舉槍,準備射向了小丑。
小丑琉璃的眸快速收縮,竟然不躲不避。
顯然一副認命等死的姿態。
“別殺他!也許能夠從他的口中問出主使人是誰!”容嵐想要站起身,可是身子再度摔在地上。
戰予丞子彈打偏,同時一手快速揭向了小丑的面具。
小丑已經回神,頭一偏,一腳踢向了戰予丞的肩膀。
戰予丞不得不側身,就在這一瞬間,小丑的身子,已經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快速離開。
戰予丞看着那越來越小的背影,裹着紅絲的眸盡是殺氣,他舉起了槍,槍口對準了小丑的後心。
可是,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什麼,他的手一偏,子彈射在了小丑的肩膀上。
小丑身子一顫,捂住了受傷的肩膀,回神看向了戰予丞。
那一眼,讓容嵐眉頭皺起,心中滑過了異樣的感覺。
小丑見戰予丞舉槍,射出第二槍的時候,他轉頭,這一次頭也不回得朝前跑去。
戰予丞連連對他開槍,可是一槍都沒有射中。
小丑消失在拐角處,戰予丞收起了槍,彎下了腰,將先前他眼角餘光看到的東西撿了起來。
容嵐撐起身子,走向了戰予丞,看着他撿得東西,不由得問道:“爲什麼要撿起這兩發子彈?”
“龍子墨人脈廣闊,見多識廣。我想要讓他看看能否在這子彈上發現什麼。”戰予丞將子彈收了起來。
他俯首看向了容嵐,容嵐的臉蛋白到了極點,雙眸深幽的樣子,“阿嵐,你沒事吧?”
容嵐搖了搖頭,想到了小丑離開時候的那一眼,她不由得說道:“那個小丑認識你我兩個人。或者該說,是他背後的主使人認識我們。那個人真得是害死你父親的兇手嗎?”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戰予丞低頭看向她,她的臉蛋白得不像話。
“小丑提出那樣的要求,顯然是爲了挑撥我們的關係。而認識我們,又想要挑撥我們關係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席耀爵。”容嵐眸子裡面露出深深得恨意。
“不!不會是他的!”戰予丞下意識反駁着容嵐的說法。
在她做出這樣懷疑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滑過了劇烈的疼痛,緊接着,那波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忍受的頭疼。
容嵐一見戰予丞這麼抗拒她的猜測,當下眉頭皺緊,剛想要開口說話,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根本不是她和戰予丞的手機。
鈴聲是從躺在地上的殺手身上傳來的。
容嵐和戰予丞互相對視了一眼,戰予丞彎下腰,從殺手身上掏出了手機。
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那頭,機械冷漠的嗓音沙沙傳來:“戰予丞,沒有想到我小看你了。我手下最爲精英的殺手,傾巢出動,也沒有將你殺死。”
“你到底是誰?”戰予丞握緊了手機。
“呵呵,看來你是真得把我給忘了。”手機那頭,低低得笑聲響起,“也是。當初出事的時候,你不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被我的手下,追殺整整一天一夜。每次你們二人被我的手下追到,我的手下就會擰斷席耀爵身上的一處關節。你當時都快要瘋了。”
戰予丞按下的是免提鍵,因此那機械的嗓音清楚的傳進了容嵐的耳中。
容嵐全身顫抖,憤怒從內心深處升起。
她完全不懂,爲什麼這個人要這般折磨年幼的戰予丞和席耀爵!
“你記不記得爲什麼我的人找到你們,卻沒有立即把你們二人給殺死嗎?只是折磨席耀爵?”對方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