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予丞猛然回首。
站在門口的女人,身材嬌小,米色的及膝風衣,漆黑微卷的長髮,讓她的臉蛋蒼白似雪。
她的眸內,似乎也布上了一層淺雪,荒蕪而又冰涼。
戰予丞身子僵住,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容嵐,看到了嗎?如果戰予丞一開始就告訴你,不管如何,他都會沒事,你就沒有必要去忍受,你最恨男人的蹂躪。”李楚淮脣邊噙着笑意。
“我沒有和席耀爵上牀。”容嵐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李楚淮臉色陡然一變。
“你之所以會出來,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容嵐冷冷道,“戰予丞,你大可以不必擺出這麼痛苦的樣子,你在我的心中,還沒有那麼重要。重要到,我可以爲了你,放下尊嚴,去陪自己最恨的人上牀。”
“你撒謊!”李楚淮難以置信得看向了容嵐。
容嵐卻沒有看他,視線一直都放在戰予丞身上,她忽然側首,蒼白的脣角,甚至露出了一個堪稱俏皮的笑:“戰予丞,在你心中,到底是席耀爵比我重要是不是?畢竟他可以爲了你,心甘情願的被那兩個變態上。如果不是他的話,你怎麼會活下來呢?所以在他提出搞出今天這個計劃,活捉lee的時候,你就沒有顧及我的感受,痛快同意了是不是?”
“住口!不要說了!”憤怒的聲音,是一旁的席昊安發出來的。
正是他帶着容嵐進來的。
在他剛下車的時候,容嵐倏然出現,用她手上的戒指,挾持了他過來。
那枚戒指,他知道。
裡面藏着毒針。
“你閉嘴。”容嵐斜睨了席昊安一眼,那眼神沒有一點溫度,她再度看向了戰予丞,脣邊的笑意,一直揮散不去,“予丞,以後我們會怎麼辦呢?在席耀爵又提出什麼事情的時候,你是不是又會揹着我,和他去做?或許,他提出想要我,你也會把我送上他的牀,是不是?”
“阿嵐,我不會的。”戰予丞蒼白的解釋。
“現在你說不會,可是真有那麼一天,誰知道你會還是不會?”容嵐打斷了戰予丞的話,她轉過了身子,朝外走去,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追來。
一隻大掌箍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從背後緊緊抱住。
身後的他,呼吸急促到了極點。
她的心中,卻忽然很煩,對這個曾經帶給她無數溫暖的懷抱,覺得很煩。
“阿嵐,你要和我離婚是不是?”戰予丞的聲音,透出了絕望。
“我不會。”她低下頭,將他緊緊箍住自己腰肢的手臂鬆開,“予丞,我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和你離婚。但是,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冷靜一下好嗎?”
她怎麼可能會和他離婚?
她都爲了救他,連陪薩麥爾上牀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怎麼會和他離婚?
“在這段時間裡,別出現在我的面前。”她往前走,聲音平靜到了極點,“因爲你一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會想起,你和席耀爵聯手騙我的事情。”
戰予丞臉色蒼白,眼睜睜得看着容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他倏然轉身,一記重拳,再度砸在了牆壁上。
這一次,骨頭盡碎。
席昊安有些害怕,到底是上前一步,輕聲道:“予丞,李楚淮怎麼辦?”
“從他的嘴裡,問出他幕後主使到底是誰。”戰予丞側首,看向了李楚淮,眼神冰冷到了極致,“不管用任何手段。”
容嵐踏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車內的女人,正是席夫人季菱。
她掛掉了手機,冷冷開口:“昊安,我已經知道了。”
她的容貌偏向柔弱,可是面無表情的時候,就連眼角都是冷漠,透出殘酷的味道。
“容嵐,你真是不要臉。”她的出身極好,第一次當面用這樣的話,指責一個女人。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兒子心頭的最愛。
“你騙戰予丞,你和耀爵沒有上牀。只有戰予丞那麼傻,纔會信你。”
“席夫人,你這樣肆無忌憚的攻擊我,是因爲我的手中,已經沒有證明你一對兒女**的證據了嗎?”寒風吹來,容嵐的髮絲微亂了幾分,她伸手將髮絲別再了耳後。
淡淡得開口:“我也沒有見過像是席夫人這般欺軟怕硬的女人。”
季菱臉色頓時一變,剛想着開口,可是容嵐卻已經道:“你說我騙予丞?我的確是沒有騙他。那一日,跟我上牀的人,是薩麥爾,不是席耀爵。這點,席夫人你該清楚的。我想,席耀爵估計是被男人上過,只好分裂出薩麥爾這麼一個變態的人格,去欺辱女人,好證明自己依舊是男人,是不是?”
容嵐的話,快而狠的刺中了席夫人心中最疼的地方。
席夫人的臉色再度一變,“你給我住口!”
“也請你住口。”容嵐根本不懼席夫人,她冷冷道:“若是惹怒了我,我這張嘴不小心說出席耀爵的這段秘辛,即便是沒有充足的證據,可是到底對席耀爵的形象有所影響不是嗎?”
說完,她轉身往前走。
只因爲李彥的車已經開了過來。
她打開車門,上了車子。
李彥啓動車子,他這才發現容嵐的臉色白得一點顏色都沒有。
他一驚,“大小姐……”
“什麼都不要問,不要說。撞過去。”容嵐繫好了安全帶,看向前方,季菱的車子。
她的眸子裡面閃過了深深的恨意。
砰得一聲,兩車猛然相撞。
發出的劇烈聲響,迴旋在安靜的大街內。
司機向來開車很穩,這家醫院距離她的住宅很近,因此她沒有系安全帶。
季菱一是猝不及防,頭狼狽撞在了車窗上,身子也摔了下去。
因爲劇烈撞擊,耳朵嗡嗡嗡得響着。
季菱看着司機蒼白着臉下車,對她說着什麼。
可她一個字都聽不到。
席昊安生怕母親會和容嵐起了衝突,匆匆離開醫院,恰好目睹了這一切。
他的膽子幾乎都被嚇破,沒有想到容嵐竟然會囂張膽大到了這個地步。
他一把推開了司機,將幾乎癱軟在車上的季菱扶起。
季菱蒼白着一張臉,額角流着鮮血,透過車窗,看着容嵐的車消失成爲一個小點。
“容嵐!”這個名字,如同刀子似的,從喉嚨裡面滑過,如果不是車子xing能好的話,她絕對會被容嵐撞死!
“你大哥到底是喜歡上了一個什麼妖孽!”她側首,尖細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席昊安的手臂。
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任誰都沒有辦法繼續保持溫柔的神態,她的呼吸急促,“薩麥爾在做什麼?依照他的秉xing,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不去狠狠折騰容嵐一番?甚至會對着容嵐,拆穿戰予丞同樣也是耀爵分裂出來的人格?”
每年的八月十五號這一天,薩麥爾一整天都會出現,想法子離開席宅,要去找容嵐。
他一直叫囂着要徹底得到容嵐。
要告訴容嵐,被戰予丞和席耀爵騙了。
可是,爲什麼他什麼都沒有做?
他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席昊安輕聲道:“媽,大哥很精明。對容嵐,不要做得太過分。難保他會懷疑什麼。”
季菱身子繃緊得厲害,她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這五年裡,耀爵心裡很苦。明明有女兒,卻不能跟她多相處。深愛的女人,觸手可及,卻又不能去碰。我不想讓他在那麼苦了。他既然認定了容嵐,我會讓她和戰予丞斷得乾乾淨淨,讓她嫁給他。”
“可是,大哥說過,不許我們打擾容嵐和戰予丞的生活。”這五年裡,他們也是這麼做的。
他不懂,媽怎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洛洛是席家的骨肉。我也受不了自己的孫女,卻不能去抱。我不會讓席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她忍了五年,已經忍夠了。
“除了容嵐之外,耀爵誰都不要。我不會讓他孤獨終老。”季菱側首看向了席昊安,“昊安,景寧起訴戰予丞**她的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媽!”席昊安幾乎立刻明白了季菱想要做什麼。
“別這麼看着我。”季菱冷冷開口,“聖心孤兒院的案子,是耀爵一手cao控出來的。我們不可能做手腳,那隻能在那宗**案上動手腳了。我要戰予丞被判刑,只有他被判刑,我纔有機會,讓耀爵恢復成爲自己本來的面目,讓戰予丞名正言順的消失。”
盧安再度接受了記者採訪,對記者證實宣佈撤訴,不在起訴戰予丞殺人。
因爲他已經想起了當日大火的原因,當日孤兒院大火,戰予丞根本沒有在孤兒院。
戰老爺子也拿出了證據,證實了戰予丞當日並未在孤兒院內。
即便是這些新聞,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關於景寧的事情,可是備受關注的人,除了戰予丞之外,就是景寧。
畢竟景寧起訴戰予丞**的案子,並未撤訴。
在這則新聞被爆出來的時候,網上的評論衆多。
一樓:我早就說過,戰二少長得那麼帥,怎麼可能會是兇狠的殺人犯?
二樓:我表示對這個看臉的世界,已經絕望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二少那張臉,用得着去**女人嗎?完全帥到合不攏腿好嗎?
三樓:我早就聽說過,這個姓景的女人,早在五年前,就一直暗戀二少,仗着二少單純,差點佔了二少便宜。前一陣子,二少做這個女人保鏢的時候,這個女人望向二少的眼神,完全就是想要把二少吃幹抹淨好嗎?
四樓:這個姓景私生活可是亂得很。曾經在別人家的宴會上,就跟男人嘿嘿嘿了。我這兒有視頻,想要的話,就給我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