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輕舔着她的脣角,微微腥甜的氣息傳來。
“好了,彆氣了。”他哄着她,聲音變得溫柔,轉移話題,“阿嵐,你不覺得奇怪嗎?當初你買通的那個老闆,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了說辭?”
“找他的人,一定是戰一舟和戰豐臣。”容嵐的疑惑,果然被戰予丞轉移,“只是我不懂,爲什麼他們現在纔去找那個老闆?這不符合他們兩個人的個xing。”
要知道,這幾年裡,戰予丞的勢力越來越大,幾乎處處都打壓着戰一舟,而戰豐臣更是心思狹隘,如果早就懷疑洛洛的身世有問題,知道從那個黑店老闆那裡,找到答案,又怎麼會拖到現在?
二人殊不知隔壁房間裡,有着她和戰予丞想要的答案。
“豐臣大哥,這次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戰爺爺不會把我接到戰家。”景寧坐在沙發上,對戰豐臣致謝。
戰豐臣溫柔一笑,輕拍了拍景寧的小手,“阿寧,你懷着予丞的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還說什麼謝?如果真要是說謝的話,我該謝謝你。謝謝你,將段小姐帶來。”
眸光落在坐在景寧身旁的女人身上。
女人妝容精緻,容貌清秀,正是那天給景寧試紙的女人。
她姓段,叫做段若雨。
段若雨側首,看向了牆壁,她知道在這牆壁的另一側,正有着她恨的人。
“如果不是因爲容嵐的話,我的父母也不會被判得那麼重。當天,戰予丞和容嵐被抓得那一天,其實我也在,他們身上衣物完整,我知道戰予丞並沒有動過容嵐。可是,我沒有想到容嵐竟然會那麼卑鄙,爲了給她肚子裡面的小雜種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竟然會說我父親在她和戰予丞的酒中下藥,讓他們有了夫妻之實。”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的話,容老爺子怎麼會活動關係,把她的父母判了四十多年,在監獄裡面老去?
一想到父母在監獄裡面受苦,段若雨眸中的恨意更深。
那恨意,讓戰豐臣眸子裡面的笑意深深。
“段小姐,我會幫你報仇的。”他幾乎用保證般的語氣道。
“謝謝。”段若雨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景寧冷笑了一聲,“容嵐真是太無恥了!竟然敢帶着別人的孩子嫁給予丞,她還要不要臉?”
她的眸光倏然一亮,“原來程雅茹沒有撒謊。如果根據洛洛出生時間推算的話,容嵐的確是在遊輪上懷孕的。在你和她訂婚前夕,她就是和男人過夜了。”
“只要找到那個男人,我看容嵐還怎麼抵賴!”
戰豐臣的手握緊,眸子裡面閃爍着陰毒的光芒——容嵐這個賤人!
他站起身,輕聲道:“阿寧,段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兩個人好好休息。尤其是你,阿寧。現在你是兩個人的身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爺爺既然留你住在戰宅內,這就表示,他一定會給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一個身份的。”
景寧的小臉通紅,輕聲道:“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予丞娶我是不可能了。只要我留在他身邊就好。只要他開口同意,我立刻撤訴。”
戰予丞輕輕一笑,“阿寧,你一定可以留在予丞身邊。”
說完,他起身離開,將門關好之後,他臉上的斯文笑容立刻消失。
容嵐到底跟幾個男人有染?
明明最該擁有她的人,是他纔對!
是他陪着她長大,教會她什麼叫做男女之愛。
沒有想到,他卻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
而這個賤人卻在她和他的訂婚夜,跟別的男人勾搭上牀!
他的視線,放到了隔壁房間的門口。
眸子裡面浮出了一絲yin邪,勢在必得的yin邪光芒。
她現在就在他伸手就可以觸及到的地方,他想要把她怎麼樣,就可以把她怎麼樣。
爺爺被父親送到距離這房間最遠的客房內,而戰予丞中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戰予丞一直都不把他放在眼中,如果當着戰予丞的面,上了容嵐,看着戰予丞無力憤怒的樣子,那豈不是相當於將戰予丞徹底踩在腳底?
哦,有了。
如果怕戰予丞事後報復的話,他倒還可以將過程拍下來,以後戰予丞和容嵐,豈不是就可以任由他拿捏?
一想到這裡,他立刻就朝着房間門口走去。
手,碰到了門把。
可是身後腳步聲傳來:“你想要去做什麼?”
戰豐臣手沒有從門把上放下來,回首,戰一舟就在他身後。
他一笑,“爸,如果沒有予丞的話,阿嵐本該是我的女人。我現在只是想要得到我的女人而已。”
“沒用的東西。”戰一舟冷笑了一聲,“遲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早就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是什麼德行,所以在門口等着戰豐臣。
戰豐臣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想要闖進容嵐和戰予丞的房間之中。
“爸,不要罵我沒用。我咽不下這口氣。”戰豐臣握着門把的手發青,“容嵐和我本來是未婚夫妻,可是容嵐卻揹着我跟別的男人有染,還設計我和雅茹上牀被抓,和我解除婚約。”
另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我這條腿,就是被她設計,讓爺爺打斷的。現在她終於落到我的手裡,我怎麼能放過她?”
“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戰一舟看着戰豐臣眉眼間的痛苦,戰豐臣本該也是天之驕子,現在卻和廢人差不多。
聲音依舊很冷,“容氏和秋安建設在她手中,蒸蒸日上,不容人小覷,而戰予丞又是錦城會的會長。如果她真得在這兒被你怎麼樣,她肯定會瘋狂報復。不要覺得,你可以拿捏一個你掌控不了的女人。”
戰豐臣下頜繃緊。
戰一舟眸子裡面露出了焦躁:“雖然我對外放出了消息,你爺爺身體不好,容嵐和戰予丞這幾天陪在你爺爺的身邊,謝絕訪客,可是李彥和龍子墨已經送上了帖子,如果他們還沒有看到容嵐和戰予丞的話,一定會懷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根本等不到dna鑑定結果出來。”
如果dna鑑定結果出不來,他們根本不可能讓戰予丞把lee交出來。
“爸,你有主意了嗎?”戰一舟的話,徹底打消了戰豐臣對於容嵐的yin邪想法,他轉身看向了戰一舟。
“我們現在只能賭一把。”去賭洛洛到底有多重要。
“什麼?”戰豐臣有些不明白,戰一舟的話。
戰一舟卻已經轉身,他命令道:“你去和席耀爵打電話,告訴他,如果想要保住他女兒的命,現在就帶着lee來戰家。否則的話,明天就來給他女兒收屍吧!”
戰豐臣幾乎立刻明白了戰一舟的意思。
如果段若雨說得是真得,洛洛不是戰予丞的女兒,那洛洛的父親就只能是席耀爵,曾經和容嵐險些結婚的席耀爵。
“小丫頭這不是還活着麼?活得還挺精神的。”開口說話的男人,身穿休閒西裝,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一副閒適貴公子的樣子。
他看向坐在牀上,撅着嘴兒,大大的眼兒閃爍着兇巴巴光芒的小丫頭。
容嵐又是戒備,又是厭惡得看向了說話的男人——席昊安。
予丞果然猜對了。
戰一舟父子今天沉不住氣,來到了她和予丞的房間之中。
可她沒有想到,跟着戰一舟父子來的人,竟然還有席昊安。
“你來這兒做什麼?你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你在咒洛洛死?”她的眼神,極爲兇狠得瞪向了席昊安,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孩子。
“不是我咒洛洛死。是戰部長想要洛洛死。容嵐,戰部長已經知道了洛洛是我大哥的女兒。”
他這番話,讓容嵐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臉上卻沒有露出慌亂,眯眸看向了席昊安。
席昊安來這兒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他知道了予丞和戰一舟打的賭?於是和戰一舟聯手,戳穿洛洛的身世?
這對席昊安有什麼好處?
“予丞,看來我們沒有必要去等鑑定報告的結果了。洛洛果然不是你的女兒。”戰豐臣冷笑看向了戰予丞。
“那你是不是該信守諾言,將lee交出來?”
席昊安的話,並未讓戰予丞臉上露出太多的表情,他的神色淡淡的,因爲麻醉劑的關係,他半靠在沙發上,斜睨了一眼戰豐臣。
“豐臣,別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說得話,你就去信。你有沒有腦子?”
戰豐臣的臉色扭曲不已,曾經的傻瓜現在罵他沒有腦子?
連想都沒有想得,他抄起了杯子,就朝着戰予丞潑過去。
可是,手腕被父親戰一舟握住。
戰一舟淡淡開口:“席先生,予丞到現在還是不承認。他不承認不要緊。現在最要緊的是席先生你會怎麼做。既然洛洛是席家的骨血,那想必席先生不想洛洛出事對不對?”
席昊安拿出了一根香菸,夾在兩指間,撲哧一笑:“戰部長,我以爲你是聰明人。原來我猜錯了。你怎麼還不懂?洛洛這個私生女對於我大哥來說,真得不是那麼重要。否則的話,他昨晚就來了。”
他點燃香菸,抽了一口。
菸圈吐向了容嵐,煙霧後面的眸,有些冰冷:“lee是知道我們殺父仇人是誰的關鍵人物。而洛洛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私生女罷了,我大哥怎麼可能會用lee來換一個不重要的私生女?”
“席先生,如果洛洛真得不重要。那你今天爲什麼會來這兒?”戰一舟並未被lee激怒,官海沉浮,幾乎看破人心的眸,筆直得看向了席昊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