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爲懷孕的緣故,她睡的不踏實。所以,他纔會想要帶着她去臨海別墅,好好的放鬆一下。
別墅沙發上的靠枕裡面放着安神的藥物,她睡得很沉。
她就在他的懷中,他原本只是想要輕輕吻她一下,後面的事情,卻徹底失控。
那是唯一一晚,他做了冒犯她的事情。
而現在看來,那一晚根本就是在薩麥爾的算計之中,否則的話,那一晚的視頻是怎麼來的?又怎麼會被容嵐看到?
“就算是我不對你下藥,她就在你的懷中,你覺得你控制得住嗎?”薩麥爾嘲諷的笑。
鏡子裡面的男人,蒼白額角,鮮血如線流下,滑落到了眼角,烘托得眸底顏色越發鮮紅,盡是暴戾的氣息。
“爲什麼你要傷害她?薩麥爾,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席耀爵一拳砸向了鏡子。
鏡子轟然碎掉。
以往薩麥爾總是在八月十五號那天才會出現,可是容嵐出現之後,薩麥爾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了。
“很簡單,我要她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我怎麼會出現?而你爲什麼又會在白天的時候,認爲自己是戰予丞?”薩麥爾聲音裡面透出了濃烈的恨。
“你什麼意思?”薩麥爾在暗示,他之所以會xing格分裂,跟容嵐有關?
怎麼可能!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不管你想到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傷害容嵐!”他威脅道,那威脅卻顯得那麼的單薄無力。
薩麥爾毫不留情的戳破他,“你的警告有用嗎?別忘了,我和你到底是一個人啊。只要你活着,我就傷害她的機會。看着她因爲你而痛苦,你卻無能爲力。這是我對你的懲罰,你愛上容嵐的懲罰。”
席耀爵撐在洗手檯上的手,冒出了青筋。
已經破碎掉的鏡子裡,折射出來的男人臉龐,破碎而又扭曲,露出了奇怪的笑:“還有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與其關心容嵐,你倒不如關心,真正的戰予丞去哪兒了。”
說完,他徹底消失。
席耀爵閉上了眼睛,心臟好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冷水一直都在放着,嘩嘩的水聲,越發顯得衛生間安靜無比。
他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的將受傷的手背,放在冷水下面沖刷,鮮血止了下來,傷口被沖刷的發白。
他關好了水,轉身踏出了衛生間。
走到了容嵐的病牀前,她還在昏睡。
秀氣的眉峰緊緊皺着,眼角依舊還是溼潤的。
他打暈她的力道並不大,這個時候,她應該醒過來,可她沒有醒,也許是她不想在看到他吧。
他拿出了衣服,給她穿上,將她打橫抱起,離開了病房。
車子一路行駛。
開車的司機,大氣都不敢喘息。
透過後視鏡,看到坐在後面的席耀爵,容嵐就躺在他的懷中,他低垂着頭,視線一直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車子在戰予丞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席耀爵抱着容嵐下車。
剛走到了門口,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大哥!”席婉婷帶着哭腔,淚眼朦朧的就想要從背後抱住席耀爵。
席耀爵回首,明亮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臉揹着燈光,沉在暗色之中,“別吵,她在睡。”
那聲音裡面彷彿浸着冰。
席婉婷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嫉妒的眸光,落在席耀爵懷中的女人身上。
漆黑柔細的長髮,遮住了半張臉頰,微微露出的一抹櫻脣,顏色鮮紅,一看就是被男人疼愛過的樣子。
她攥緊了拳頭,看着席耀爵已經抱着容嵐轉身,踏入了房間之中。
她想要進去。
可是手臂被人拉住。
“你還沒有鬧夠嗎?竟然敢找到這裡來!”席夫人呼吸急促,剛追了過來。
身後的人,跟着的是席昊安。
席昊安臉色發青,不斷咳嗽,容嵐餵給他的毒藥,即便是定期有解藥,也不可能對他的身體,一點影響都沒有。
“我沒有鬧。”席婉婷眸子裡面淚光閃爍,“媽,我不嫁安德魯。我不愛他。我不相信,我大哥會逼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她之所以會找到這兒來,是因爲媽媽已經定下了她和安德魯的婚期。
婚期就在三天後。
她怎麼肯!
她之所以和安德魯訂婚,只是想要名正言順的回到錦城。
“席婉婷,你有沒有腦子?”席昊安拳頭抵在嘴巴上,壓下了嗓子的麻癢,“竟然會把u盤給了容嵐!先別管大哥會把你怎麼樣,戰予丞就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容嵐差點拿掉孩子?”
他已經收到了消息,容嵐竟然不注射麻藥,就要拿掉孩子,如果不是大哥趕去的及時,別說孩子,恐怕就連容嵐的命都保不住。
“在大哥還沒有發作之前,你立刻和安德魯結婚,離開錦城。”他拿出了兄長的威嚴,同時大掌箍住了席婉婷的肩膀,想要把她帶回車內。
“席昊安,你聽不懂是不是!我不結婚!”席婉婷一把推開席昊安,“大哥很疼我的,他不會捨得把我怎麼樣。哼,不過真是可惜,容嵐竟然沒有拿掉孩子。現在滿城風雨都在流傳她和司慕驍那個牛郎的豔照,誰知道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不是我大哥的!”
這話傳進了席耀爵的耳中。
席夫人聽到了腳步聲,看着已經走到玄關的男人,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既然婉婷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了吧。”席耀爵開口,他的臉映入了席夫人的眸中。
那張臉很蒼白,也很精緻,宛如大理石雕琢出來的一般,可是臉上的神情,也如同大理石一般堅硬。
“媽,明天就提出婉婷和安德魯公爵解除婚約。”
“耀爵!”
“大哥!”季菱和席昊安臉色驚叫,心墜入了冰窖裡面。
可是,席婉婷卻眸子裡面都是欣喜,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了席耀爵的懷裡。
如同小時候那般,小臉在他懷中輕蹭着撒嬌:“哥,我知道你疼我,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嫁人!”
那懷抱沒有小的時候溫暖,帶着一股子冰涼的氣息。
席婉婷本能的抱的更緊,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那懷中襲來。
女人的香氣。
剛纔席耀爵抱過的女人,就是容嵐。
眸中裡面露出了嫉妒,她擡起了小臉蛋,嬌蠻霸道宣佈:“哥,除了我以外,我不許你抱任何的女人,就連容嵐都不可以!”
“以後我不會抱她。”席耀爵輕撫着席婉婷的髮絲。
席婉婷被淚水沖刷的眸,亮晶晶的,因爲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清楚得看到了席耀爵額角上,被容嵐砸出來的傷口,“哥,你被她弄傷了?”
她眸子裡面有着心疼,擡起了手,小心翼翼的就想要去觸碰席耀爵的傷口。
席耀爵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氣很大,握的她的手幾乎碎掉。
她瞪大了眼睛,這才注意到席耀爵眸底顏色猩紅,宛如野獸一般。
心跳登時加快了速度。
她忍不住道:“哥,那個女人太壞了。捅了我四刀,廢了我的右手,就連二哥都被她下毒了!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她會害死我們的!”
“婉婷,住嘴!”季菱喝住了席婉婷,耀爵此時對婉婷的溫柔,還有他說的話,讓她不安到了極點。
沒有人比她清楚,席耀爵對容嵐有多寵,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公開自己的身份?
婉婷害的容嵐和予丞徹底決裂,毀掉自己的名譽,險些去引產,她不相信耀爵會放過婉婷。
“耀爵,婉婷年紀已經不小了。她和安德魯公爵既然已經訂婚,我也決定了三天後,就把婉婷嫁給安德魯公爵。”她不得不加速腳步。
“媽,我不嫁!你剛纔沒有聽到哥說,讓我和安德魯公爵解除婚約嗎?哥最疼我了,怎麼會捨得把我嫁給別人?”席婉婷洋洋得意道。
“我的確是很疼你。父親早早過世,我怕你受到委屈,被別人欺負,你想要什麼,我都幫你得到。你不喜歡誰,我就不許那個人出現在你的面前。”席耀爵輕退後了一步,淡淡道。
“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你可以肆意傷害我愛的女人。婉婷,你喜歡e國嗎?”
“哥……”席婉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安德魯正是e國的公爵,大哥已經說要她和安德魯解除婚約,怎麼又問她喜不喜歡e國?
“不喜歡?”席耀爵眉峰挑高,凌厲的弧度,“就算是你不喜歡,你在e國已經生活了五年,也該習慣了。明天你和安德魯解除婚約之後,你就去e國。沒有我的允許,這輩子都不要踏進錦城一步。”
“哥,你是要逼死我!”席婉婷崩潰叫了出來。
季菱一聽,腿一軟,如果不是席昊安及時扶住她的話,她會狼狽跌倒:“耀爵,你不能……你這是把婉婷往死路上逼啊!”
e國現在戰亂剛過,環境非常不好。而耀爵剛說要婉婷和安德魯解除婚約,就把婉婷送到e國,e國是安德魯的地盤,他怎麼會放過婉婷?
“大哥,婉婷還小不懂事,她到底是我們的妹妹。”席昊安一手扶着季菱,艱澀道。
“她該慶幸是我的妹妹。否則的話,她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席耀爵輕輕道,“我把她寵壞了,纔會讓她有了不該有的期待。”
說完,他在也沒有去看哭叫的席婉婷,轉身進入了別墅之中。
安德魯公爵摔掉了電話,本來堪稱俊美的臉,此時扭曲的不像話,“該死!席家竟然在這個當頭和我提出解除婚約!席婉婷把我當成什麼?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狗?”
他的面前的衣架上,放着的正是製作精美的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