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到了極點,容嵐反覆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即便是重生一次,前後兩世加起來,她經歷的事情不多,跟人相處的也不多。
而席耀爵絕對是她遇到最爲複雜的人。
雙重性格也就不說了,他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沒有受傷,爲什麼要帶着面具示人?
沒有人見過他的臉?還是說,他只是不想要讓她去見他的臉?
還有這房間……
容嵐環視四周,房間裡面雖然稍顯冷清一些,可是明顯看得出是有人經常在這兒休息的。
而這個人必定是席耀爵。
房間這樣密不透風,是席耀爵不想要自己沒有毀容的秘密被拆穿?
心頭忽然一驚,一個念頭在容嵐心中浮了出來。
席耀爵既然沒有毀容,卻整天帶着面具,那是不是表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席耀爵?
她冷靜又瘋狂的想着,只要有那張銀色面具在,誰都可以是席耀爵。
遊輪那一晚,席耀爵口口聲聲說只是意外。
在她眼中,每一次所謂的意外,都是背後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她的確是懷了他的孩子,她和席耀爵相差足足有十歲,她也不認爲自己一個小丫頭片子,僅僅只是因爲一次上牀,僅僅只是因爲一個孩子,就能夠吸引到席耀爵,讓席耀爵冒着自己雙重性格被她知曉之後帶來的風險,逼迫她和他結婚。
那席耀爵逼她結婚,只能是因爲她的家世。
她是爺爺對外宣佈,唯一的容家繼承人。
席家有着軍方背景,如果席耀爵真的完全將席家掌控在手中,亦或者說是真正的席家繼承人,那根本沒有必要把她看在眼中。
除非……
背後冷汗冒了起來,除非席耀爵根本不是真正的席耀爵!
他就是假的,想着藉由容家,鞏固他的地位!
這個猜測,讓容嵐臉色微微雪白。
如果她找到了席耀爵是假的秘密,是不是就能夠擺脫眼前的情況?
還是說,將自己推到一個更爲複雜的境地?
席耀爵還好,讓她覺得極爲危險的是,跟他另外一個性格,薩麥爾!
一想到薩麥爾對於她的折磨,容嵐臉色瞬間雪白。
拳頭握緊,水眸裡面有着不顧一切的光芒——在薩麥爾出現之前,她一定要找到席耀爵的把柄!
容嵐不過只是懷孕兩個月,雖然還沒有出現孕期明顯的反應,可她卻很容易疲倦。
即便是此時心神難安,她還是躺在牀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脣瓣上,細細的疼痛,讓她倏然驚醒。
映入眸中的是一雙堪比黑鑽般的眸,一團黑暗之中,那眸閃爍着不折不扣掠奪的光芒。
“小美人,醒了?”他笑,帶着堪比撒旦般的邪氣。
一想到撒旦,容嵐倏然愣住。
薩麥爾,撒旦的前身。
他自稱是薩麥爾,僅僅只是一個名字,還是說有什麼用意在裡面?
“薩麥爾?”她輕聲叫道,帶着不確定。
“是我。小美人兒,你果然很聽話。我說過,不要混淆了我跟席耀爵。你立刻就認出了我。”沙啞充滿質感的笑,顯示出他愉悅的心情。
“是你身上有着一股令人噁心的邪惡氣息。”她反脣相譏,同時伸手去推他。
他很重,身子幾乎全都壓在她身上。
可她那點力氣,對於他來說,跟蜉蝣撼樹沒有什麼區別,反而一處火熱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臉色漲紅了幾分,“呸!流氓!”
“是你在勾引我。我如果沒有一點反應的話,豈不是表示你對於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故意輕蹭着她,聽出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輕哼了一聲,高大的身子這才從她身上起來。
剛一起來,容嵐的手快速按向了牀頭燈。
可是,手落在了一隻灼燙的大掌裡面。
“開燈!”她壓下了憤怒,“我要看清楚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如果不是醜八怪的話,你爲什麼這麼偷偷摸摸的?還是說,你在怕我?”
她激他。
“是啊。我的確是怕你。”他握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腹下探去,薄脣準準的落在她的脣角,低啞的笑:“怕你在肚子裡面的孩子出來之前,根本滿足不了我!我會因爲你,飢渴而死的!”
掌下的那一處火熱蓬勃,讓容嵐手被電到似的。
這人渣!
他在轉移話題,同時也表示出,他的確是不想要讓她看到他的臉。
僅僅只是他面具外露出的薄脣和秀雅雙眸,就足以看出他是一個外表出衆的男人。
而不管是席耀爵亦或者是薩麥爾,也絕非是在意外表的人。
垂下了眸,她用力將手抽了回來。
半靠在牀頭上,不動聲色的跟他拉開距離,“你都什麼時候出現?這是我第三次見到你。多半時間,這具身體,只能由着席耀爵掌控麼?你難道不想要徹底控制這具身體?讓席耀爵消失?”
“小丫頭,你在挑撥離間。”似乎是不滿她離他太遠,男人長臂一撈,將她再次困在懷中。
大掌微微用力,揪住了她的髮絲。
黑暗中,她的頭被逼擡了起來,對上了他那雙熠熠發光的黑眸:“我的確是希望席耀爵那個僞君子可以消失。這得拜託你了。”
“什麼意思?”頭皮即便是不怎麼疼,可是這種宛如女奴般的姿勢,讓容嵐不舒服到了極點。
“我只有每年的8月15才能夠出現。”他再次靠近了她,舌頭輕舔弄着她柔嫩的嘴角,“可是上一次我出現,卻那天並非是15號。”
他口中所說的上一次,自然就是容氏五十週年宴會的那一天。那一天是三天前。
是18號。
而遊輪那一晚,的確是15號。
脣角傳來溼潤的感覺,那是他的舌想要撬開她的脣瓣。
容嵐一把推開了他的臉,冷冷道:“你抓痛我頭髮了。”
他低笑了一聲,抓住她髮絲的手上力氣鬆緩了幾分,卻並未放開她的頭髮,而是在她發間穿梭着。
“小美人兒,看來我的出現跟你有關哦。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你的滋味讓我太過沉迷了,所以纔會在18號出現。而今天你被擄來這裡,我又能夠出現了。”大手不懷好意的探進了她的睡衣裡面。
他再次咬住了她的耳朵,“我現在很想要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流連那一天的感覺?那一天,在浴室裡面,我讓你高潮了兩次……”
“你如果再提那一天的事情,還有你的手在亂動,我現在就吐給你看。”容嵐作勢乾嘔,“別忘了,我是孕婦。隨時都會有點懷孕反應。”
果然,薩麥爾的動作僵硬了片刻。
容嵐將自己頭髮從他手中解救出來,冷冷開口問道:“因爲我讓你在不該出現的日子出現了,所以席耀爵把我抓到這裡?”
如果席耀爵真的想要娶她,這麼急着結婚的話,在她和他相親的時候,就把她給扣下了。
“聰明的小丫頭。”薩麥爾語氣變得冰冷,“正如同我想要他消失那般,那個僞君子也想要我消失!憑什麼!明明是我先出現的,他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消失?”
他先出現的?什麼意思?
容嵐心思一動,剛想要開口問薩麥爾,可是小下巴再次落入了薩麥爾的大手裡。
下頜幾乎快要被他捏碎了,他冷聲道:“他把你抓來,就是想要知道爲什麼你能夠讓我出現,藉此讓我徹底消失!”
逼近她,薄脣罩了上來,利齒反覆蹂躪着那兩瓣柔嫩的脣,“然後徹底擁有你!席耀爵就是卑鄙的小人!”
“你原本就是我的!第一次上你的人是我!席耀爵想要自己擁有你,他做夢!”
容嵐的呼吸幾乎快被他奪走,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不要……”
驚懼的抗拒聲,從兩個人相接的脣瓣,流瀉出來。
此時的他粗暴到了極點,比遊輪那一晚還要過分。
布帛撕裂聲,在暗夜的房間中被放到了極點,他的大掌遊走在她身上的每寸肌膚。
“放心,我不會進去。但是,你也必須讓我滿足!”他在她耳邊低語,“我想要知道,我下一次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來?是不是碰過你之後,我就能夠一直出現!”
疼,全身上下,每顆細胞,都在訴說着這一點。
容嵐是被肚子裡面咕嚕嚕的飢餓感吵醒的,頭暈暈乎乎的,一睜開眼睛,一團漆黑。
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伸手去開燈。
驀地,沙啞到了極限的嗓倏然響起:“不要開燈!”
欠起的身子,被一條修長的手臂用力拉下。
白皙的額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撞散了她的混沌。
光.裸.的身子緊緊貼着同樣光.裸.的堅硬身軀,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又被壓在身下。
雙手被緊扣,放在她的頭頂,纖細的腕子幾乎快要被折斷。
這麼粗暴的動作……
昨夜發生的一切,從腦海中快速閃過。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薩麥爾?”
氣氛凝滯了片刻,男人的眸深深的看着她,半晌,他開口道:“是我。席耀爵。昨晚,薩麥爾出現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薩麥爾的出現。
這是不是表示着,她對於薩麥爾的確是有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