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唐金彪嘆了一聲,足足過了大半刻之後,才接着說道:“黃彪子,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按照昨晚的那個約定吧,一萬年,一萬年以後再說吧!”
不知道爲什麼,唐金彪現在雖說沒有一開始的那麼反感黃彪子所說的騙道,但是,一直有種直覺告訴他,他現在不能答應,否則一定會有什麼意外,一定會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意外,雖然那一萬年的約定感覺遙遙無期,但他卻隱約覺得,那萬年似乎只是眨眼功夫。
“咳,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只能等了,不過從今天開始,你想要煉體,我會全心全意的指點你,而且當你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我也會再次附體,不過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再幫你做事,因爲我的靈魂之火最近好像出現了枯竭的現象,如果再幫你,只怕會再次陷入沉睡!”
黃彪子看到唐金彪並沒有答應的意思之後,也只是嘆息了一聲,說道。
“嗯?靈魂之火?那是什麼東西?”
唐金彪微微一愣,立刻反問道。
“嗯,靈魂之火,那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具體要怎麼描述我也不太說得清,只能這麼和你做一個簡單的比喻,這靈魂之火大概上可以說成一個人靈魂的存在感,就像在我們的身邊有許許多多的人,每個人的姓格都不太一樣,有的樂觀開朗,有的沉默寡言,我們說那是一個人的姓格,其實那就是靈魂之火的表現,靈魂之火燃燒的旺盛,姓格就會開朗一些,生命力也表現的旺盛一些,靈魂之火燃燒的暗淡一些,那麼姓格也有會低調一些,生命力的表現也就不那麼的強烈,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因爲有一些人表面非常的陰沉,其實內心十分的火熱,所以靈魂之火就會旺盛一些,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靈魂之火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只有它的存在,你纔會存在,如果它消失了,那麼你就消失了!當然,我這裡說的消失,是指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一個人的死亡,並不表示靈魂之火的消失,只要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還記得他,那麼他的靈魂之火就不會消失,只要有任何一個地方有過他的痕跡,只要那痕跡沒有消失,那麼他的靈魂之火就不會消失,換句話說,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會真正的死亡,他們的死亡只是形式上的,只是一種肉體的死亡,所以,有了這個前提之後,無數的強大的修士有時候會爲了復活一個人,而去拼命的努力奮鬥,只是,即便有了這樣的希望,想要復活一個人談何容易?每一個人的組成都差不多,每一個人的腦袋說白了就是一堆肉,可是,就是那樣的一堆肉產生了千千萬萬的靈魂,產生了一個又一個的不同姓格的人……”
黃彪子說到一半的時候,不由的停了下來,頓了頓,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咳,反正說白了,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所以,你必須找到一個讓自己奮鬥一生的目標,哪怕找不到讓自己奮鬥一生的目標,也要找到那一個個支撐着你奮鬥下去的目標!那樣的目標可以很簡單,比如你今天吃了一個饅頭,你就決定,自己一定要努力,明天要吃一個肉包,後天要吃兩個,下個星期要吃烤雞,甚至可以比這個還簡單都行,只要你有那樣的目標就行,當然,也可以很困難,比如自己要成爲神!哈哈,當然啦,這是開玩笑,不過我希望你理解,不管你選擇什麼樣的路,我都會支持你,至於我靈魂之火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是永生的,哪怕是消耗一空,也只會陷入沉睡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在黃彪子說完之後,唐金彪愣愣的站在了那裡,這話有點長,他本來只想知道那靈魂之火是什麼,可黃彪子卻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番話,而且不知怎麼的,最近那黃彪子的話有點多,而且還有點神神叨叨,讓人捉摸不透,心裡不禁嘀咕道:“這黃彪子最近好像不太對勁,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
“打啊!殺啊!”
“不要客氣!”
“哈哈,兩個逗13!”
在唐金彪慢慢消化黃彪子那些話的時候,方臺上面依舊鬥得不可開交,方臺下面的那些人也似乎不知疲倦的起鬨。
咻咻咻!
砰砰砰!
轟轟轟!
方臺上現在爭鬥的人,已經由凝氣四層,變成了凝氣六層,他們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一開始的唐傲和唐雲那樣的小打小鬧,開始有了一些修士該有的鬥法場面,那些火球不斷的在方臺當中亂飛,爆發出一陣陣強烈的爆炸聲,一把把奇形怪狀的飛劍,飛叉,大錘,盾牌,大鐘也漸漸的層出不窮,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打得難分難解。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唐金彪一點去觀看的心思都沒有,他現在心裡最擔心的是黃彪子。
九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要交朋友,已經足夠!
這些曰子以來,雖然那黃彪子一直慫恿着唐金彪去學什麼騙道之術,而且時不時的罵上幾句,雖然唐金彪並沒有答應,但兩人的關係還是在一天天好轉着,彼此的姓格也摸透了七八分。
砰!
“啊!”
一聲巨大的轟響,接着一名凝氣六層,看起來二十來歲的青年被另外一名修士轟出了方臺,重重的摔在地上。
“凝氣六層,第五場,唐興莫勝!第六場開始!”
這次喊話的並非那大長老,而是另外一名老者,不過唐金彪並不熟悉,看樣子,應該就是那二長老。
咻咻咻!
緊接着,又有兩名凝氣六層的修士衝到方臺上,也是點頭表示一下,又開始拼鬥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過完。
經過一天的比試,原本參加的兩百多人,足足少了一半,只剩下百來號人,等待着明天的比試。
這時候,唐金彪和那幾名同樣被淪爲棄子的煉體士走在一起,正準備回家。
“彪哥,明天我們真的要來嗎?乾脆我們還是不用來了吧?今天那些人你也看到,剩下的那些人,有一半都是嫡系子弟,不但功法比我們的要高級,而且明天肯定會有家長賜給一些保命的手段和底牌,來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其中一名少年擡起頭來,看向唐金彪,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安和妥協的意思。
因爲年紀要大上他們一些,唐金彪的個子差不多比這羣小少年高了一個頭,而且修爲‘看起來’也是最高的,因此自然而然的成爲了他們這個小團體的頭頭,經過一天的熟悉之後,也就不那麼見外了。
剛纔說話的那個少年名叫唐虎,也是一個被上天拋棄的不幸兒,出生並沒有什麼靈根,父母也不是唐家的嫡系,因此這十多年來,一直處於一種陰暗的環境之中,不過他的姓格到不陰暗,只是有些怯懦,有些膽小怕事,有些知難而退。
“嗯,彪哥,虎哥說的對啊,明天我們還是不要來了吧?”
“彪哥,我們這些人本來就不比那些嫡系弟子,就算棄權人家也不會說什麼,再說,平時我們也被人嘲笑慣了,也沒有什麼的。”
“彪哥!”
剩下的那三個少年也是一個個同意了唐虎的提議,又一次的打起了退堂鼓。
其實人就是這樣,如果受到的打擊太多太多,那麼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會想着逃避,就會懷疑自己,哪怕那樣的困難只是微不足道的困難,但他們也會因爲懷疑自己而做得不好!
可相反的,有那麼一類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成功,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成功,似乎真有上天的寵兒一說,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以至於有一天突然的失敗了,他們也會把矛頭指向別人,甚至整個世界!
“不行,明天你們一個都不能少,你們還沒有開始比試就退縮,那怎麼行?我們煉體士本來就講究一顆堅韌的恆心,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初你們練習的那種痛苦了嗎?難道你們忘記了自己當初那種一次又一次的到了極限時候經歷的磨難了嗎?你們怎麼能這麼簡單的放棄?難道就是因爲看到了所謂的結果而去放棄?誰告訴你們的,那些嫡系子弟就一定會勝利?又是誰告訴你們的,你們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難道你們就要這樣一直活在那種別人爲你們佈置好的陰影下?就要這麼做一輩子的奴隸?唐虎,你覺得你現在有多大的力量,難道你連對付一個凝氣四層的小小修士的勇氣都沒有?”
唐金彪一聽這幾個小少年的話後,心中的那無名怒火更加的被觸動起來。
他最不愛聽的就是這樣的話,因爲類似的話,他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已經聽了太多太多,甚至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可他依舊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依然還有人會說這樣的話,當然,或許是因爲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