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個屬於他們的小房子,他就那樣躺在她的沙發上,那個他說是他的地盤的沙發,那麼脆弱那麼痛苦的蜷縮着,她甚至還記得就在那天他還吃了她給他煮的粥只是吐了個乾淨,可是她確還是和她說
“粥挺好吃的”那麼清楚的記憶啊,就彷彿那一切也不過是就發生在昨天。
可是今天————段天琪,到到底要怎麼對待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忘記你呢?到底怎麼做那些所有和你有關的記憶纔會消失
宴會依舊繼續,安雅覺得這輩子她都沒有那麼的恨過這所謂的聚會,只有這一次,那個人身影啊,原來所謂的可以面對也不過是那麼的可笑,可笑到那麼的脆弱只是沒有碰觸到,不需要多大的力氣然後那個地方就會破裂的那麼徹底,就算僞裝的再好,也不過就是假的,都是假的,連那個所謂的蔣文雅也都是假的。
安雅真的覺得自己也許已經快要窒息了,只要有那個人在的地方其實她都是無法逃離的不是嗎?那就消失吧,消失吧——-
“呦,這不是我們的總裁紅人蔣文雅小姐嗎?那麼受歡迎的人怎麼這個時候會捨得離開總裁的身邊啊”
“是啊!那可是總裁啊,滕文真正的總裁呢,那個一動一靜都像副畫的男人啊!你說蔣小姐是怎麼捨得離開的啊”最骯髒的地發永遠存放的就只會是骯髒的東西,早就該爆發的不是嗎?從第一天被欽點的時候就該是知道會這樣,可是爲什麼呢,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那顆因爲那個人而紛亂的心竟然會很疼,是啊,很疼
“唉,我說蔣文雅,其實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才做到的,嗯?你用了什麼就只是一天你就擄獲了那麼優秀的男人?說啊?到底是什麼?”女人嫉妒的火焰永遠是可怕的
“說話啊,到底用的是什麼?嗯?身體嗎?是用你那下賤的身體嗎?嗯!”明明都是一樣的,可是在還沒有準備進攻的時候確可笑的發現別人已經攻佔了堡壘那感覺絕對不是好受的
“你是不是和總裁上牀了!?是不是!”安雅被緊緊的圍在衛生間的牆角,是的,不管到哪裡,不管她要躲到哪裡,可是————段天琪,段天琪,哪裡都只會是段天琪,哪裡都只會是那一個人,那個該忘記確深刻記得,該恨確又那麼的愛惜在意的男人。
上牀————段天琪,要怎麼忘,到底要怎麼忘?怎麼忘記那個冬日夜晚的傷害,要怎麼忘記那個夜晚所有發生的一切?到底要怎麼忘?
“蔣文雅,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啪!”安雅狠狠的揚起了自己的巴掌,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可以放過她,爲什麼一切都會走到了現在的這個樣子,爲什麼所有的錯都是她,爲什麼愛一個人就該是這樣,凌辱,欺騙和傷害,憑什麼所有人指責的都要是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下賤?是啊
,她就是下賤,下賤到愛上自己的仇人,下賤到就算傷痕累累可還是會爲那個傷了她的男人疼痛。
上牀?哼哼,多麼好笑,到底誰有資格這麼說她
“蔣文雅!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你個賤人!”
可是安雅怎麼可能給她機會,從四年以前她就發過誓,誰都別想再傷害到她的尊嚴!誰都不可以!緊緊的抓着那個對於她來說根本就只是纖弱的手腕
“憑什麼?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罵我?你到底知道什麼?知道什麼?”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會知道她到底要用多少的力氣多少的疼痛來換取那忘記,可是這些人,這些站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的女人確在做什麼?
“放開我!我開————啊——-疼!疼,疼,你放開!————”
“放開?你們誰放開了我?誰呢?”自言自語也罷,可是真的,真的沒有任何人放過她,包括老天
段天琪,到底跑向哪裡纔不會遇到你纔不會再看見你纔不會————心疼——
看着那個坐在走廊邊休息椅子上的那襲身影,那個就算低着頭她也依舊能夠看到的蒼白麪龐,那對因爲疼痛而皺起的眉頭,那隱沒在燈光下的細汗,他在難受嗎?無處可跑不是嗎?只要是他,那麼就無處可跑
她想喊,想喊‘段天琪,你去死吧!’想要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什麼一定要這樣,一定要這樣的折磨着她,可是動不了不是嗎?她無法靠近那個人,已經再也不能靠近了
“蔣文雅!”段天琪的聲音裡呆着明顯的沙啞和醉意,喝了多少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找不到了,那個身影不在宴會場裡,只知道她又消失瞭然後他真的就開始不安他怕,真的怕她會像四年前一樣,一樣的一下子沒有了,連讓他懺悔認錯的機會都沒有,連說愛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蔣文雅”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那個應該是陌生的名字,可是————很疼,真的很疼,爲什麼呢?他忽然覺得也許————也許那個人真的死了的話是否應該比現在好一點呢?明明就在眼前可是————
出現了又怎麼樣?只是更加證明了他的什麼也不是,只是增加了更多的疼痛不是嗎?
不管他是多麼的離不開她,喜歡着她那又怎麼樣呢?————她不喜歡他,安雅不喜歡他,四年前不喜歡,四年後也一樣不喜歡他,他可以擁有全世界可是確永遠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什麼也得不到
“蔣文雅————小雅————小雅”也許是真的喝了不少,現在的段天琪就像一朵綻放在暗夜燈光下的曼陀羅花,“爲什麼不阻止我?爲什麼不阻止呢?”
只要你阻止,都已經說好了,段天琪已經都不要面子和尊嚴了,只要一點點,一點點的心意,你只要阻止就好的可是“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的不是嗎?”明知道不可以吃刺激的東西,明知道不可以喝酒,明知道會很疼,可是
你————
“爲什麼不阻止呢?”段天琪微眯着一雙好看的眼睛,起身緩步走到安雅的面前,一點讓她逃跑的機會都不留,那張自己無時無刻不再想起的臉啊,小雅,你怎麼可以這樣的漠視,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
“我恨你!”恨你,“蔣文雅?”恨你的眼睛裡永遠看不到他,很你的記憶力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可是他呢?確像是個癮君子一樣的無法自拔,越陷越深,恨你既然消失了爲什麼又要再出現,恨你既然出現了又爲什麼看不見他,恨着————可是,又那麼的愛着,那麼矛盾着,想要爆炸了一樣,可是他又只能這樣,因爲他是段天琪,是凌駕着整個世界的段天琪啊!
他離她是那麼的近,近到可以看見那靜立在她臉上的汗毛,就像她第一次屬於他段天琪的時候一樣,他們是一體的。
安雅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那滿世界彷彿都遊走着屬於那個人身上特有的淡香,那個曾經她很着迷確又叫不出來的香味,都在瘋狂的喊着一個名字,段天琪,段天琪!
他離她那麼近,近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反映才該是對的,只知道身體在顫抖,大腦在叫囂,可是————動不了———完全動不了啊
恨?他說恨?恨着她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呢?就和以往一樣明明生氣的那個人是她,明明做錯事情的也是他可是到最後不管怎麼樣都會變成他在生氣,恨?這個字不是該她安雅來說纔對嗎?應該是她安雅來說纔對啊!是他毀了她的一切,是他讓她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是他讓安雅必須死掉,如果不死掉的話根本就無法呼吸不是嗎?
“小雅————”耳邊的呢喃熟悉到骨髓,四年真的擱淺了太多東西了,就彷彿是一個怎麼也無法填滿的空間,怎麼樣都不夠啊,安雅,想要抱着你,想要看到你笑,想要和你有一個家,想要親吻着你,就和四年前一樣,看你躺在我的懷裡,想要愛你,可是————
段天琪的呼氣漸漸有些紊亂,渴望已久的珍視啊,安雅,只屬於他段天琪的安雅,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愛到那麼深的安雅
但是當那厚薄適中瑩潤飽滿的脣瓣碰觸到那個已經僵硬的身體的時候,安雅確像遭到了雷擊一般,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幾乎是處於本能的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那樣的清脆而響亮,震碎的到底又是什麼呢?嫣紅的五指印彰顯的也只會是主人的決絕吧,有誰知道她的痛?
段天琪幽暗的雙眼靜謐的可怕,只是看着,看着那個在打完那一巴掌之後還充滿怨恨的臉,那個在以前總是帶給他無限樂趣的臉,那張總是可以做出很多怪異精彩表情的臉。
是啊,怎麼忘了呢?只要是他段天琪,只要是他碰的那麼她就會是這樣的眼神
她打他,她竟然出手打了他,也是,她應該是恨着他的吧?那個在他肩膀上遺留下來的深深齒痕不就是證據嗎?
(本章完)